翌日,上午。
明媚却不刺眼的阳光透过单薄的云层洒落,穿过窗帘的缝隙,柔和地映照进卧室,为床上的两人笼罩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阿晏。”陆之缦微微转醒,揉了揉有些朦胧的眼睛。她刚睡醒,脸上带着一丝浅浅的绯红,声音慵懒而甜美,仿佛从清晨的梦境中带出的余韵,“早安。”
她侧过身,伸手轻轻推了推身旁的男人,却发现他那双幽深冷冽的眼眸依然紧闭。
陆之缦歪着头看了看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搂住他的脖颈撒娇道:“阿晏,起床了!今天我陪你去公司,好不好?”
但是,她的柔声呼唤依旧未能唤醒他。萧承晏的眉头紧皱,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冷汗,呼吸似乎有些急促。
陆之缦一怔,细细打量着他,心中涌起一阵不安。她急忙摇晃着他的肩膀,“阿晏,你醒醒!萧承晏,快醒醒!”
奇怪的是,萧承晏不仅没有任何回应,眉头却皱得更深,整个人似乎被困在梦魇中无法挣脱。那股压抑又冷厉的气息从他身上弥漫开来,令陆之缦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悸。
“季长安!”她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来不及多想,她迅速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朝庄园地下室走去。
候在门外的叶尘见陆之缦神色不对,连忙问道:“夫人,萧总今天在家办公吗?”
陆之缦面色凝重,没有多做解释,只是匆匆吩咐道:“叶尘,跟我去地下室。我有话要问季长安。”
话音未落,她已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哥哥,千瓷有空吗?”
电话那头的陆之昂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稳住语气问道:“缦缦,千瓷在我这里,出什么事了吗?”
(自从陆之昂无碍后,赵千瓷便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赖’在了陆之昂身边。她表面上说是担心他有后遗症,实际上,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她的真正目的不过是希望能多待在他身旁。让人意外的是,陆之昂淡然地接受了她的“照顾”。于是,赵千瓷成了陆氏集团名义上的“小秘书”,虽然每天在公司里几乎什么事都不用做,但两人之间的默契与信任却在悄然加深。)
“哥哥,一时说不清楚,”陆之缦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虑,“我会派祁言去接千瓷,具体情况我晚点再和你说!”
挂断电话后,她没有任何迟疑,快步走向关押季长安的地下室。
地下一片幽暗,四周弥漫着一股冷冽的气息。陆之缦推开门,目光落在被锁链束缚的季长安身上。
“季长安!”她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阿晏的情况是不是跟你有关?”
季长安咬着牙,双眼充满了狰狞与疯狂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已经开始了吗?哈哈哈哈!我告诉你,很快,承晏哥哥就是我的了!你什么都做不了了!”
陆之缦没有回应,她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角落里的鞭子,随后,她又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叶尘,眼中闪烁着一种意味深长的信号。
叶尘顿时明白了陆之缦的意图,他毫不犹豫地抓起那根鞭子,猛地甩了过去。
每一次鞭击,都伴随着皮肉撕裂的声音,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浸透了季长安的衣襟。
每一道新生的血痕,像是深深的耻辱,刺痛了季长安的身体,也刺痛了她的骄傲。
季长安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声音嘶哑:“叶尘,你别忘了!我和承晏哥哥青梅竹马!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不念旧情?”
叶尘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冷冷地看向季长安,“你到底对萧总用了什么下作手段?你居然敢算计他?你那些肮脏的心机真让人恶心!”
季长安猛地笑了起来,笑声刺耳,带着病态的偏执。她苍白的面容和遍布伤痕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口气却丝毫不软,“算计?我只是想让承晏哥哥接受我满腔的爱意罢了!我这么爱他,难道不配得到他的回应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爱,那能算是什么算计呢?”
叶尘的面色愈发沉重,眼中透出决绝。他将手中的鞭子换成了沾满盐水的牛皮鞭,毫不留情地挥下,狠狠抽在季长安的身上。
殷红的血液沿着伤口滚落,盐水的灼痛更是加剧了她的痛苦。
季长安忍不住发出一声又一声痛苦的哀嚎,身体剧烈地颤抖,像是一只濒临崩溃的野兽:“混蛋!你打死我吧!就算我死了,萧承晏也得陪我下地狱!他永远无法摆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