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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哥哥怎会在这?”

她问得直白,边问还边支起了身子,屈着双膝跪坐在榻上,瘦瘦小小的身形显得有些单薄。

萧琰抬手将滑落的被褥又披了上去,一时竟不知怎么回应她这一问。

平日里都是宋稚绾百般央求,他才会像是终于抵不住她的软磨硬泡,半推半就地来陪睡。

哪里会像今日这般,主动送上门了。

萧琰抬手摸了摸鼻尖,正色道:“孤昨日习武时伤动了筋骨,东殿的床太硬,实在是硌得难以入眠。”

说话间,那副慵懒的姿态也换了个模样,抿着唇皱着眉,像是在隐忍着不适。

又继续道:“孤思来想去,这宫里最柔最软的被褥全在今今这了,所以只好过来将就将就。”

宋稚绾抬眼瞧去,果然在萧琰的眼下看见一片淡淡的乌青。

随即又反应过来那句“伤了筋骨”,脸上瞬间浮现一层忧色,一时也顾不上别的了。

急切地开口问道:“太子哥哥受了伤?严不严重?为何没听见传太医?伤哪儿了?我看看……”

问完,宋稚绾又像是等不及了,抬手就要去扒萧琰身上的寝衣,但却被萧琰轻松按住了双手。

他掩着神色无奈:“又在胡闹。”

这话听着像在念叨自家顽皮却又偏疼的小孩,却无怪罪之意。

“孤的身子岂是说看就看的。况且这伤不现于皮肉,瞧不出来的,静养几日便好了。”

“那我去叫人请太医来瞧瞧?”宋稚绾还是不放心。

萧琰摇了摇头,伸手将她蹙起的眉心轻轻抹平,宽慰道:“今今放心吧,孤无事。况且请太医会惊动父皇,他惯会小题大做。若是今今心疼孤……”

他话音顿了顿。

宋稚绾想也不想便接了上去:“自是心疼的!”

萧琰压下得逞的嘴角,缓缓道:“那闲暇时便替孤揉揉肩颈吧,兴许好得快一些。”

宋稚绾呆愣地眨了眨眼,语气天真:“就这样?”

听见她这般反问,萧琰不禁挑起眉峰,怎的听起来像是觉得不太满意。

转念间语气又变得惋惜:“若是今今不愿,那也不要紧……”

“自然是愿意的。”她只是以为太子哥哥瞧上了她的床软舒服,要同她讨床呢。

宋稚绾被惯出来的娇气毛病不少,连睡床都格外挑剔。所以萧琰说宫里最好最软的褥子都在西殿里,倒是实打实的大实话。

得了她的应允,萧琰也不打算再继续躺下去了。

只是刚支着身子,宋稚绾就顺势坐进了他怀里,双手还熟练地攀上他的肩头。

萧琰原也不做多想,往日里她就是这样撒着娇要他抱她起身的。

但手臂刚托起她的身子,萧琰才想起自己现在是有“伤”在身。

于是托着人的手臂又泄了力道,不动声色地把人从左臂换到了右臂,宋稚绾也愣愣地从左肩攀到了右肩。

直到抬头看见萧琰紧绷的下颌和故作轻松的笑意,她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蹬了几下脚,挣扎着要下来,却又不敢蹬太大力,“我、我不用太子哥哥抱了。”

萧琰勾着笑,将她的身子缓缓放下:“那好,孤先回殿更衣,待会便过来陪你用膳。”

“嗯!”

放下人后,满目柔情的男子转了个身,打开殿门,眨眼间又冷下了神色,凝着脸色望向殿外众人。

萧琰扫了一眼,不见王忠,倒是见王忠新带的徒弟小德子。

紫云紫月眼看着没她俩的事,便带着一众侍女行了个礼,低着脑袋进去了。

小德子急得满头大汗,匆匆往地上一跪:“殿下,您可算出来了!您今早告假没上朝,皇上特地派了苏公公来瞧是怎么一回事,奴才们不敢说您歇在西殿,现下王公公正在外头应付着呢。”

主子甩甩手睡得安稳,忙得一群下人们着急上火。

太子告假,别说萧漠承这个亲爹了,就是大臣们,也不禁在朝上多问了几句,太子殿下是否身体抱恙。

正如萧琰所言,萧漠承向来爱小题大做。

于是一大早便派着苏公公带着太医院院判前来一探究竟。无论王忠如何周旋,苏公公也像扎了根似的不肯走,只说是皇上吩咐,得亲眼瞧见萧琰无碍才安心。

可西殿大门紧闭,却无一人敢上去叨扰两位主子。

正殿里。

苏公公已经领着章院判站着候了一个多时辰了,他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脸上仍是笑意盈盈。

正想低头喝口茶,却终于瞧见了那道威风凛凛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了。

“哎哟喂!殿下…殿下!奴才可算见到您了!”

萧琰居高临下地掠了眼跟前的几人,语气寡淡如常:“现下亲眼瞧见,苏公公大可回去向父皇交差了。若无事,孤还有要事要忙,苏公公请回吧。”

说罢,他连正殿都未踏进,像是特地过来交差,撂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章院判提着药箱挠了挠头,殿下面色红润,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步伐沉稳矫健,步步生风,瞧着应无大碍。

王忠抱着拂尘不语,只是看着愣神的苏公公一个劲儿地笑。

好似在说:瞧!我就说吧!

……

因两人起得晚,所以早膳也算是午膳了。

用膳后。

萧琰转身进了求阙堂处理公务,身后还啪嗒啪嗒地跟着条小尾巴。

宋稚绾特地寻了个平日里捶腿捶背的小木锤,只盼着能派上用场。

萧琰一坐下,宋稚绾也紧跟着绕到了身后。他刚想偏头把人叫到跟前,后背就被不轻不重地捶了一下。

木锤砸在背上的声音闷闷的,力道适中。

萧琰回头,见她跃跃欲试双手握捶,不像是在伺候他,倒像是寻到了什么好玩的新奇事。

他伸手把人拉到了跟前,又把那只小木锤从宋稚绾手里拿走,“椅子这么大,何苦要去后面站着?”

椅子上铺了软垫,宋稚绾自然是更乐意坐椅子上的。

她扬起小脸一笑,熟练地把脚上的绣花鞋蹬掉,跪坐到了椅子上。

见此,萧琰又道:“孤觉得这木锤太硬,捶起来反倒不舒服,不知今今愿不愿意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