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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虽贵为太子,但日常习性并不奢靡娇贵,也不喜侍女伺候,身边只有王忠一个心腹近身伺候。

但后来萧琰随着龚老将军上过战场,在军营里与将士们同吃同饮同睡后,便更少了那些金尊玉贵的性子了。

沐浴时,连王忠也只是在屏风后候着。

紫云紫月牢记自家主子的吩咐,浴桶里的水面上撒了好一层的花瓣,除了花香,还有好些香料的味道,顺着水汽缓缓蔓延。

萧琰细闻着,像是宋稚绾平日里身上的香味。

看着那一池姹紫嫣红的香料水,萧琰只无奈轻笑了一声,便抬手利落地宽衣解带。

成年男子的体魄不似少年般清瘦,常年习武一拳一枪锻炼出的韧劲,全化作充满力量感的宽肩劲腰,紧实的肌肉上还纵横着几条大大小小的刀疤。

这些宋稚绾自然是没见过的,萧琰也不会给她瞧见。

身子没入水中,萧琰只觉得香料味更浓厚了。

他失笑地用手将水面上的花瓣拨开,连带着一日的操劳也拨散了不少。

今日在武场上,龚老将军与他切磋起了拳脚。论舞枪弄刀,龚老将军已经没什么可教的了,他如今年迈,灵活性自然不比萧琰。

但论拳脚,还是能切磋上几个回合的。虽最后也是萧琰占了上风,但龚老是实打实地满意了。

萧琰三岁生辰时,龚老给他送了一杆枪为收徒礼。

于是这一声师父,萧琰喊了二十载。对龚老比对萧漠承这个父亲还要更恭敬三分。

所以有些话,也只好让龚老出面来说。

江山社稷,治国安民,皇位上朝朝代代都需要稳坐一位开明能干的君主,如萧漠承,继如萧琰……于是繁衍生息,也成了国之大计,有生命的延续,方有朝代的更迭。

归根结底,不过是又在催着萧琰立妃纳妾,娶妻生子罢了。

但从龚老口中说出这些话,却让萧琰不好驳回去。末了,龚老还笑眯眯地问了一句:“殿下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萧琰摇了摇头,只道:“徒儿也不知。”

龚老见状,心里忖思片刻,这才压低了声线凑近,语气似开明道:“若是徒儿喜断袖之癖,也不是不行。先娶妻纳妾繁衍子嗣,到时候后院里再养些个男宠……”

什么断袖之癖……

简直无稽之谈!

即便是萧琰当时便打断了龚老的荒唐之言,又义正言辞地表明自己并无此等癖好。

但此刻想起“男宠”二字,还是激得他心底一阵恶寒,连带着浴桶里的水也泛起了一阵涟漪。

说起来他多年能如此洁身自好,也要拜他父皇所赐。

萧琰懂事得早,知道自己出生便没了生母。他的父皇一边悲痛思念亡妻,一边还不忘宠幸后宫三千佳丽。

于是年幼的萧琰心里便生出了一块疙瘩。

从此,太子不近女色,玉面冰佛的传言就这么传开了。

若不是后来宋稚绾住进了东宫,连萧琰都快以为自己是真的对女色无感了。

说到底,他也是个男子,天底下有哪个男子愿意承认自己不行的。玉面冰佛这些话说得好听,但传多了,外头的人只会说他恐不能人道。

他好着呢。

圣人尚且斩不断七情六欲。

他一介凡人,又怎能免俗。只不过动情时让他觉得自己太过不堪,不想面对罢了。

浴桶里的水宛如温热的女人香,萧琰将身子往下沉了沉,随手将双臂搭在桶沿。

闻着熟悉入骨的香味,不知是想为了 那个荒唐的传言而自证,还是被浴水泡得身热情动。

萧琰难得在此刻勾起了一丝隐忍克制的欲望。

……

屏风后久久没有水声。

王忠左等右等,不免担忧地唤了声:“殿下?需要奴才进去伺候您吗?”

略带尖细阴柔的嗓音蓦然响起,屏风后突然炸起了一道水花声,还未等王忠听清,一声“滚”便冲进了他的耳膜里。

“往后孤沐浴,不得吩咐,通通不准进浴堂内!”

王忠吓得抖了抖身子,愣在原地。这好端端的,怎的就洗急眼了?

浴堂内重新归于平静。

萧琰起身时,身上还沾着好些艳色的花瓣。他垂眸看了一眼身下,那点难得的欲望也被人搅了兴致。

罢了,他本就不是重欲之人。

萧琰踏出浴桶,拿起一旁备好的明衣披上,衣摆却扫落一抹不属于男子贴身之物的桃色。

那件小巧精致的布料落在地上沾了些水,萧琰只觉得眼熟得很,没做多想便伸手捞了起来。

入眼的却是那一枝他方才想都不敢想的同心花。

一如晨间时不经意窥见那般,开得格外清丽,似乎还带着兜衣主人身上的那股媚香,香得仿佛那人此刻就在他怀里依偎着。

欲望如同将要熄灭的炭火沾上了火星子,又复燃了起来。

甚至比方才还要烧得更烈。

一瞬间血气直冲脑门,攥成一小团的那块布料子也在手心里逐渐被握得温热,萧琰一时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僵硬的身躯竟有几分狼狈之意。

他低头暗自骂了一句“禽兽”。

迅速将那件柔软的小衣揣进了怀里,出了浴堂后,又径直回到寝殿,将那件小衣藏于了枕下。

直至看不见,萧琰才觉得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花不能出现在他旖旎的欲望里,也万不可能出现在他东殿的浴堂中。

几乎不用多加思索,萧琰便立刻笃定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宋稚绾平日里沐浴的地方只有两处,西殿的浴堂或者专门为她修建的明泉汤池。即便是下人一时疏忽落下了衣物没收拾,也不可能会让这件兜衣出现在他的东殿里。

而萧琰也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嫌疑锁定到了那主仆三人身上。宋稚绾的贴身侍女替他备水,便是最直接的证据。

可如此漏洞百出的行径,究竟是为何?

即便是想捉弄他,也不该拿贴身衣物来胡闹。

想到她近日的种种反常,萧琰心中隐隐闪过些稍纵即逝的念头。

但又或许是觉得太过荒谬,又将那些念头忽略了过去。

心中疑虑团雾,萧琰直接唤出了隐在暗处的苍渊。

苍渊是萧琰培养的暗卫之首,专在暗处刺探一些朝中官员勾结腐败的秘事,必要时,还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

苍渊只当是自家主子又有机密要事要交代,但听清要监视何人时,他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听清楚了吗?”萧琰沉声打破他的思绪。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