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是没想到刘队你权力那么大,一句话便可以让曾勇调到别处去。”
我半开玩笑地说了一句。
“你以为我是在帮你吗?”
刘天弹了弹烟灰:“曾勇这家伙与犯罪团伙勾结,收受利益,组织上早就要彻查他了。这次他不过是撞到枪口上而已!”
艹!
说的自己好像多清高一样。
我闻言心里腹诽一句。
说到勾结犯罪团伙,收受利益,我敢说整个宜南市的官方人员没几个是绝对清白的。
“不管怎么说,忙我帮了,欠倪大勇的人情我也还了。”
刘天哼了一声:“以后你们自己的事情少来找我,听到了吗?”
“放心!以后我尽量不麻烦您!”
我根本没把他的话当回事。
都跟我们这类人扯上关系了,想下车哪有那么容易?
“还有,你插旗归插旗,事情别搞太大了!否则别说是我,连老肖都帮不到你!”
刘天踩灭烟头,再次提醒我后转身离开。
我微微一笑,等到刘天走了之后,才慢悠悠地晃了回去。
将自己被没收的东西全部拿回来,等着二牛跟大熊出来之后,我才拉着他们两人去到无人的角落中。
“一哥,你没事吧?哪个孙子动的你?”
二牛低低地吼了一句:“我现在就去弄死他!”
“小问题而已!”
我顺着他的视线,下意识摸了一把额头,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居然有快要干涸的血迹。
看样子刚才曾勇那孙子的确是卯足了劲打我的。
“二牛,你跟大熊立即开车去路上等着曾勇那孙子!”
我随手擦掉血迹,狞笑道:“半年之内,我不想再看到这个家伙,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哥,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了!”
二牛眨了眨眼睛,也没问原因,转身快步离去。
“阿一,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大熊看了我一眼。
“现在的执法队对我来说再安全不过了。”
我摆了摆手:“赶紧去吧!万一二牛没搞定,那就要靠你了!”
二牛这家伙有时聪明,有时犯愣,有大熊陪着我要稍微放心一点。
虽然大熊也是个冲动易怒的暴力分子。
目送他们离开后,我干脆坐在执法队大楼台阶上抽烟。
我如此‘嚣张’的行径,引起不少执法队员注意,却没有一个人上来盘查我。
大约半个小时候后,我兜内的手机响了起来。
看到是二牛的号码后,我会心一笑,按下接听键。
“一哥,搞定了!”
电话那边的二牛声音颇为振奋:“那家伙的车被我撞到山坡下面去了,我检查过了,那家伙只剩一口气了!”
“他看到你们的脸没有?”
我闻言嘴角不由得勾起一丝笑意。
“一哥,你放心!我跟熊哥都带着口罩的,车牌也遮住了,保证没问题!”
“那行,你们赶紧回租房去,这几天暂时不要开车了。”
我冷冷一笑,挂断了电话。
曾勇会有如此下场,完全是他自己咎由自取。
要是他仅是依照职责抓我审我,我绝不会私下对他动手。
但我本来就是提着脑袋玩命的人,他却非得要骑在我脸上耍威风。
我要是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以后我也不用再混了。
幸好他始终是官方人员,我也不能直接要了他的命。
否则官方彻查下来,万一出问题,到时候天王老子都保不住我。
“一哥,在笑什么呢!”
刚刚揣好手机,张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扭头一看,张宁满脸笑意,步履轻松,显然心情十分不错。
“没什么,听到一个好消息而已。”
我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对了,张队刚刚才荣获升迁,我还没有恭喜张队呢!”
“什么荣获升迁,八字还没一撇呢!”
尽管张宁嘴里否认,但嘴角的笑意完全压不住。
“我现在只是暂代安坪镇执法队队长职务而已,具体情况要还是要看上面的意思。”
“迟早的事。”
我笑着递过去一支烟:“在我看来,这个位置已非你莫属了!”
“那我就先多谢一哥吉言了!”
张宁接过烟,学着我在台阶上坐下,左右看了一眼后低声问道:“一哥,我听说你是代表义和来这里插旗的?”
“没错。”
我点头承受。
插旗也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况且这件事即便我想瞒也瞒不住。
之后我还需要张宁帮衬对付黄家兄弟,这样可以省去我很多麻烦。
“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我。”
张宁笑了笑:“不过一哥你应该知道,我不能直接出手干预此事,做任何事都需要有规矩。”
我当然懂他的意思,当下点头道:“放心,没特殊情况我也不会麻烦你的。另外我听说黄家兄弟做了很多见不得光的事,也有很多见不得光的生意。”
“如果我找到把柄,到时候交给你处置如何?”
单靠械斗火并去打垮黄家兄弟,是最蠢的行为。
别说我现在手底下没那么多人可以用。
就算真的有,我也绝对不会把事情闹得那么大。
到时候万一引起上面的关注,到时候不仅是黄家兄弟,连我在内,甚至义和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倪天火教过我,拳头虽然可以解决很多问题,但绝不是唯一能解决问题的方式。
现在黄家兄弟已经失去了曾勇的庇护,而我则多了张宁这只手臂。
我们之间的胜负已显而易见。
“没问题!”
张宁洒然一笑:“那我提前谢谢一哥的大礼了!”
他刚刚才成为代理的执法队队长,这个时候如果再拿到打掉黄家兄弟这种黑恶势力的功劳,这个位置会坐得更稳一些。
退一万步来说,有了这份功绩。
哪怕日后他被调离安坪镇,去到别处任职,也绝不会低于现在这个级别。
跟张宁如老友般闲聊了许久。
直到他兜内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我大概能猜到谁打来的电话,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望着别处静静地抽着烟。
“什么?”
接通电话后,张宁突然失声惊呼。
随后他起身走到旁边接听电话,差不多几分钟之后才走了回来。
“张队,你身子不舒服吗?”
我明知故问。
“曾勇在去往来凤镇的路上出车祸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抢救了。”
张宁表情有些古怪,盯着我看了半天后才缓缓开口道:“一哥,你如果当我是朋友,就告诉我实话,曾勇的事是不是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