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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引凤雏 > 第19章 荀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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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府

忙碌了一天的荀司律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在自家门口下了轿,小心翼翼推开大门,头上没有落下装满水的木盆,荀司律暗松了口气,放轻了脚步,快步跑回自己的书房,刚刚拿起茶杯,准备坐下喝口茶,就听见了一阵高亢的唢呐声传来,一抬头就看见自己的小儿子一身花花绿绿,脸上也涂满了油彩,像一只大型的鹦鹉在那扭来扭去,手舞足蹈,就好像是那辽国的萨满巫师。

看着眼前这个混小子,荀司律一口茶水就喷了出去,坐在那里不停的给自己顺着气。

“你个逆子,这又是在干什么?”荀司律没好气的问道。

“我在彩衣娱亲啊,听阿姐说父亲今天在朝堂上快被那群蛮子给气着了,儿子就想着效仿古人,让父亲开心点。”荀不言一脸认真的说道。

荀司律差点没把鼻子气歪了,指着荀不言吼道,“你老子有没有在朝堂被气着了不知道,但是现在快被你个逆子气死了。”

“啊快,来福咱换个曲子。”仿佛对自家父亲的愤怒毫无察觉,荀不言继续作死道,

一阵悲凉的马寡妇哭坟从门外突然传了过来。荀不言也配合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边拍着大腿,边将身上的羽毛薅下抛上天嚎道,“我的老父亲啊~~我最疼爱的人。”

坐在上首的荀司律终究是没忍住,双手暴起青筋,一把抄起太师椅旁的鸡毛掸子,朝荀不言屁股挥去。

“啊~~爹你打我干什么啊!”荀不言捂着屁股往外蹿去。

“你老子我还活着呐,嚎什么丧。”荀司律追着小儿子,咬牙切齿道。

“爹啊,哎呦我的屁股,别打了,要开花了,娘救命啊,大嫂,二嫂,爹疯了。”荀不言躲着身后时不时落下的鸡毛掸子,跑到院子中间大声嚎着。

而身后的荀司律闻言更气了,恶狠狠的道,“对,让你气疯的,我今天就要打死你个逆子。”手中的鸡毛掸子也被荀司律舞出了残影。

听到了荀不言的呼救,荀家大娘子和荀家大嫂二嫂都第一时间从自己屋里冲了出来。大嫂和林大娘子第一时间拉住了荀司律,并夺下了他手里的鸡毛掸子。而二嫂则是一把将荀不言拉到身后,护了起来。

林大娘子拉着荀司律,给他顺着气,温声劝道,“官人快停下,好歹是孩子的一片孝心嘛,别真的打坏了。”

一旁的荀家大嫂孙氏和二嫂白氏也帮腔道,“对啊,爹小叔叔也是好心,再说他本来就体弱。爹您就再饶他一次。”

这时刚从衙门和校场回来的荀大哥荀二哥,连朝服都没换,听到动静就一同赶了过来。

来到现场,兄弟二人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也加入了阻拦老爹的行列。

“对对对,我也是好心。”躲在白氏身后的荀不言忙不迭的点头道。

“你快闭嘴吧,带着来福回你的如意轩去,小心我们一会儿也拦不住了。”大哥荀不诩恨铁不成钢对自家弟弟喊道。

荀不言听了自己大哥的话,登时反应过来,嘴里道,“那大哥我撤了啊,嘶~~我的屁股啊,来福快快快,背我回去。”自己却是捂着屁股,一溜烟的似的逃之夭夭了。

“你们就惯着他吧,等哪天他把自己作死就好了。”荀司律见幼子又一次逃了,无奈的对身边四人道。

“怎么会呢,小弟就是年幼有点顽皮。”孙氏劝慰着荀司律道 。

不说这话还好,一提荀司律就更气了,吹着胡子道,“还小?那宫里大殿下四岁就启蒙了,不论寒暑,日夜不辍。”

“爹你也说是大殿下嘛,小弟体弱,以后也不需要他做些什么大事,再说了咱家又不是养不起。”听到父亲的话,二哥荀不岑则是不以为然的说着。

二儿子的德行让荀司律更气了,指着护犊子的几人道,“不说别的,那上次呢,他上次在卧房自己玩火,结果烧了围帐,我也要教训他,你们呐。”

看着气的不行的荀司律,荀不言的二嫂白氏很是费解,无所谓的说着,“可是爹咱家又不缺这买新围帐的钱,而且我有钱,不够我从自己嫁妆给他补,不用占小弟月例。”

望着自己一脸无所谓的儿媳,荀司律也不好说什么重话,只是说了句“哪里能用你的嫁妆,再说这是银钱的事吗?你们要知道惯子如杀子啊。”便摇了摇头,背着手准备回自己书房。

“好了官人,孩子也是好心,你那忙了一天还是赶紧休息吧。哪里有那么严重,而咱们官家可是亲口说了不言是个近君子远小人的妙人。”林大娘子在身后接着劝慰道。

“小人?小人!!!啊——这个混小子肯定在他卧房里面作妖。”荀司律想到了什么,突然大步往如意轩的方向跑去。

“诶,来福,你说我第一次做好事爹怎么这个反应,他是不是年纪大了得了痴症。”如意轩内,荀不言趴在自己的小榻上闷闷不乐的说着。

“公子你可小声点吧,一会让老爷听见你又得挨揍。”站在床边上药的来福提醒道

“怕什么的,你家公子皮厚不怕打,嘶~”趴在榻上,荀不言毫不在乎的说着,却不小心扯到了屁股上的伤口。

“公子你老实点,我这正上药呐。你一动我又上歪了,还得重新弄。”床边上药的的来福抱怨着道。

趴在榻上的荀不言摆摆手,敷衍道。“行吧行吧,你快点然后一会把我的宝贝拿出来。”

听到公子嘴里的宝贝二字,来福吓得一激灵,直接拒绝到,“公子我可不想和你一起挨揍,上次我可是在床上趴了三天。”

看着被吓到的来福,荀不言开始诱惑道,“诶呀,我等我好了,带你出去吃糖人,糖葫芦。”

胖乎乎的张来福露出两个小虎牙嘿嘿道,“那我每个要两份。”

“你也不怕蛀牙。”荀不言没好气的看着来福。

来福也不怕自己公子,直接耍赖道,“那我不帮公子你拿了。”

而行动不便的荀不言只能妥协,肉疼的说道,“行吧行吧,两份就两份,实在不行我找二嫂拿钱去。”

见目的达成,来福麻溜的就把那包东西出来,放在手里对荀不言道,“嘿嘿,公子给你。”

荀不言一把接过来福手里的包袱,一脸虔诚的摩挲着道,“诶呀呀,我的宝贝神牌啊。保佑我当个真小人,千万保佑。”

就在荀不言虔诚摩挲手中包袱时,他卧房的大门被一脚踢开。

“哐当”

“逆子你在干什么?”

此时趴在榻上的荀不言只见自家老父亲手里提着一根竹条,须发皆张的站在自己卧房门前,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本来还想叫来福先跑,环顾四周却发现那家伙自己早跑了。趴在床上的他只好把包袱护在怀里,对着荀司律干笑道,“爹你怎么来了,孩儿……啊~~”

还没等话说完,荀司律就动起手来,荀不言的后半句也直接变了成惨叫。

荀司律一下一下抽着自己小儿子,嘴里也没闲着,“我今天不送你见列祖列宗就不姓荀。我就说孩子静悄悄肯定在作妖,我和你说了多少次,让你把这俩玩意儿扔了。”感觉还不解气,荀司律扔了竹条,准备去取一旁书桌上的戒尺。

趴在榻上的荀不言早已经被打懵了,连手里那个包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落到了地上,他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屁股,往地上看去,只见阳光照映下,那两个小牌位上的名字——“费仲尤浑”似乎在嘲笑着他。

而另一边的荀司律,取下了桌上的戒尺,在手里掂了掂,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家的逆子,榻上的荀不言也认命的把被子蒙在头上,做好了被再次毒打的准备。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哭嚎成功的解救了荀不言。

“哎呀~~我的娘唉,~~我可怜的小叔叔啊,啊~~啊~~”

接着便看到大嫂孙氏扑倒在荀不言的身上,一下一下重重的拍着自己小叔子。

身下的荀不言也只能龇牙咧嘴的承受着来自大嫂那沉重的关怀。

没一会儿,林大娘子和荀二嫂白氏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默契的一左一右把荀司律拦了下来。

见援兵到齐,孙氏站起身来,对荀司律福了一礼,略带不满的开口道,“爹,您这下手也太重了吧,刚刚不是已经教训过了嘛,纵是小叔叔有错,也不能下如此狠手啊。”孙氏说完宠溺的看了一眼荀不言,继续说着,“而且您不是不知,小叔叔自幼体弱,患有心疾,要真是有个三长两短,也不好对老祖宗交代不是。”

孙氏说完,白氏也继续劝道,“是啊,爹,小叔叔自幼体弱,就算有千般不是,您今日打也打了,训也训了,就且放他一马吧。”

白氏说完,荀司律淡淡哼了一声,没有说话。白氏见此,朝荀大娘子使了眼色,让她再劝劝。

收到白氏眼色,林大娘子用手绢擦了擦眼睛,带着一丝委屈,对荀司律说道,“果然不是官人自己怀胎十月生下来的,自己就不会心疼。当年众人都笑我老蚌怀珠,你为了自己的那点面子,在那不言不语,后来我早产,咱们言儿便春要防柳夏要避花秋冬防心疾,官人不心疼,我这个做娘的心疼。”说着,林大娘子便呜呜的和孙氏白氏两个儿媳一同哭了起来。

荀司律见此,非但没有被打动,反而气极反笑“林拂晓,孙锦霞,白宝莲,你们给我让开,不然休怪老夫不讲情面。”

林拂晓见自己官人冥顽不灵,正欲再与他理论一番,这时荀不岑匆匆赶了过了过来,焦急的对荀司律说道,“爹,宫里来人了,说是要见您,咱们还是先过去吧。”

听闻宫里来人,荀司律也是一头雾水,但也不好让人家一直等着,便扔了戒尺,丢给荀不言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便快步向前厅走去了。

待荀司律走远,荀不岑便和母亲几人说起宫里来的是一名郡主,好像是叫什么京兆郡主。身边跟着的是官家身边的大太监陈群。

榻上趴着的荀不言听到家里来了个郡主时就偷偷摸摸把裤子往上拉,等到二哥荀不岑刚刚说完,这小子腾的一下,从榻上蹦起,穿上鞋子,嗖的一下就冲了出去。

他这一下子,看的荀不岑眼角抽了好几下,心说,你个臭小子,哪怕装也多装一会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