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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平侯带着他的妻子以及儿子找上门来。

府外的侍卫不认识宣平侯,外加上他没有请帖之类的东西,硬生生被拦在外面。

那与沈序舟差不多大的儿子冷哼道:“真以为当上首辅就了不起,最后还不是要把世子之位给我。”

谁知道宣平侯听到此话,就是一巴掌过来:“蠢货,就你这样子还想考取功名,下辈子吧。”

宣平侯对自己的儿子也是毫不吝啬的辱骂。

他妻子不干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们儿子还不比上一个商妇生出来的吗?”

沈序舟生母的娘家是江南富甲一方的商户,宣平侯当年不过是去江南游历,意外碰上了沈序舟的生母,两人一见钟情,暗生情愫。

后来沈家担忧女儿商户出身,在盛京会被人瞧不起,给出的嫁妆那是十里红妆完全不够比的。

届时羡煞了盛京里的千金小姐们。

这也是穷困潦倒的宣平侯府能一直靠着嫁妆支撑到现在的原因。

而这续弦的妻子,家世门第虽然不高,但出身官宦,也就瞧不起商户出身的人。

“妇人之见!”宣平侯甩下这一句,就不再搭理这母子俩,又去找那侍卫。

“我是首辅的生身父亲,你不放我们进去,到时让首辅大人背上不孝的罪名,你可担待不起啊。”宣平侯见软的不行,就开始威胁。

侍卫听到这话,面露难色,要是因为他导致这么大的罪名盖在大人身上,恐怕在劫难逃。

可又害怕眼前这人万一是个骗子,放他进去那自己也不完了吗?

“你稍等,我进去问问。”说完,侍卫交代好另外一个侍卫,这才匆匆跑进去找沈序舟。

此刻的沈序舟正在和宋韫初下棋。

宋韫初不会围棋,于是就教沈序舟玩五子棋。

沈序舟领悟能力很强,两局下来就已经学会,甚至可以说是精通。

让原本还因为自己不少玩,肯定能把把赢过沈序舟这个新手而沾沾自喜的宋韫初直接红温了。

“怎么都是你赢,这也太没意思了吧,我不玩了。”宋韫初撕下脸上贴着的一堆纸条,拍在桌子上道。

沈序舟抬手拿下脸上贴着的唯一一张孤零零的纸条。

这还是沈序舟学会五子棋之前,宋韫初唯一一次赢过他,贴上去的。

沈序舟莞尔,眼里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侍卫来报,把外面发生的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宋韫初听完很是激动,宣平侯你终于舍得来了。

这也证实一件事,书中人物的剧情走向无论如何都不会改变,改变的只会是时间快慢这种微不足道的东西。

沈序舟不想搭理他们。

宋韫初却道:“大人,不管此事是真还是假,不如见上一面,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让他们进来,这样宣平侯就不能把事情闹大,让那些不明真相的人来骂你了,你的名声也就不会在雪上加霜。】

宋韫初的心声让沈序舟内心暖暖的。

仿佛一直被阴霾包裹的心脏,终于等到他的太阳来驱散阴霾,落下丝丝温暖。

“把人带到会客厅。”

宣平侯一家跟随着管家来到会客厅。

此时沈序舟还没来。

那世子一路上被首辅府的广阔精致的景象给惊到。

这首辅府简直有两个宣平侯府大还不止,而且那随随便便的一簇花一棵树都有专门的人护理。

内心有些羡慕还有嫉妒。

他们在会客厅内足足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不住要离开时,沈序舟这才带着宋韫初出现。

“公务繁忙,一时半会放不下来,让你们久等了。”沈序舟在主位上坐下。

嘴上虽是这么说,可他的神情以及语气却没有一点歉意。

那世子本就内心不平衡,沈序舟这副模样更是刺激他。

从位置上站起来,指着沈序舟的鼻子斥责道:“堂堂首辅竟毫无时间观念、目无尊长,不搭理我们也就算了,还把生父晾在这半个时辰,只能说不愧是商妇所生,一样没教养。”

母亲是沈序舟的底线,他目光凛冽:“以下犯上、目中无人,按照北夏律法,应重打二十大板。”

立马有侍卫进来,一左一右的架着世子出去。

世子开始慌了,拼命挣扎:“爹,娘,救我!”

宣平侯知道这个律法,哪怕他想阻止也无用。

如今的宣平侯府对沈序舟这位权臣来说,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可他的妻子却不知道这些,她跳起来拦住那侍卫的动作:“沈序舟你什么意思?按辈分我也算是你的母亲,我叫你让他们放开耀儿,听到没有!”

沈序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冷声道:“我的母亲可不是勾|引有妇之夫,不自爱的女人。”

这一句话彻底惹怒继母,继母整个人都炸了,她气势汹汹的冲过来,口不择言道:“沈序舟你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和你那个低贱的娘一起去死啊?”

“要不是她不给你吃那桂花糕……”

继母的嘴巴一下子被宣平侯捂住,不让她说下去。

继母挣扎不过,一口咬住宣平侯的手,宣平侯吃痛松开:“你捂我嘴干什么!我说的难道不是真话吗?当初他要是和那贱人一起去死,我们现在也不至于这样眼巴巴的求他。”

“说到底还是你无用!要靠着一个女人过活。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长进也没有,还要靠那贱人生的儿子。”

继母本就因为耀儿仕途的事不得不拉下脸面,低声下气的来求沈序舟而憋了一肚子气。

现在竟然还要打耀儿二十大板,外加沈序舟那针对性极强的话,她彻底忍不住爆发出来。

宣平侯脸色阴沉,不再搭理她,只是对着沈序舟作揖道:“这个疯子不知道说些什么,望大人不要见怪。”

明明是来认亲,借此攀上沈序舟这层关系,以后在盛京里做事就更方便些。

未曾想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宋韫初也被这突然的反转给震惊到。

这是妥妥的猪队友啊,还没和沈序舟对上,就先内讧起来。

全自爆出来了。

好在沈序舟留有一手防备,把大理寺卿请来在屏风后面坐着。

沈序舟脸色阴沉,仿佛有暴风雨在暗涌堆积,让人不敢直视他。

“什么桂花糕?你说清楚。”沈序舟目光落在那继母身上。

此刻耀儿已经被拉出去打板子,叫声凄惨。

继母对上沈序舟的那双眸子,再恐惧也顾不上了,她下颌微扬冷声道:“你放开耀儿,我就告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