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嫌疑人杨卫国已经被打了两个小时了,他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是为什么被抓进来的。
在那个年代,这种审讯方式是被默许的。
很多无辜的人被打成重伤,甚至有的终身残疾,最后也只是赔偿一点钱就不了了之了。
在那个年代,因为缺乏有效的沟通,警民关系十分的恶劣。
甚至曾经出现过杀害警察的罪犯,竟然被民间称为大侠。
这种审讯方式一直到后来随着社会的文明进步,才逐渐的慢慢消除了,只在极个别的地方,还有少数存在。
李建飞看人是很准的,当了这么多年刑警,一个人是不是罪犯他一眼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这个杨卫国怎么看也不像个杀人犯,打了两个小时,他已经开始胡说八道了。
先是说自己偷了东西,又说自己和人打架,就是不提杀人的事。
李建飞有点怀疑了,他感觉这个人很可能抓错了。
难道是于海英搞错了?他让手下的人停止了审讯,先等待鉴定结果。
第2天一早,经过加急处理之后,技术部门给出了鉴定结果。
两份精液样本的吻合度超过了85%,而正常情况下,即便是男性直系亲属之间的吻合度也不会超过60%。
因为第1份样本已经八年了,很多细胞已经无法提取,即便如此仍有如此之高的融合度。
基本上就可以确定两份精液是属于同一个人的了,这个人就是凶手了。
看完了鉴定结果李建飞才放下了心,看样子于海英提供的情报没错。
审讯又持续了一天一夜,能用的方式都用遍了。
在那个年代坐过牢的人都深有体会,能在审讯室里扛过一天一夜的人,那基本上都算是铁打的了。
杨卫国在第1个小时里就已经濒临崩溃了,
“你们说啥我都认,不要再打了。”
李建飞问道,“你有没有杀过人?”
杨卫国哆嗦的说道,“你们说我杀我就杀了,我什么都承认,别让我这么活着罪了。”
李建飞头疼了,他不能再继续审下去,那就等于诱供了。
这人已经被打的失禁好几次了,如果不是那份精液做为证据的话,他早就把人给放了。
“你仔细想一想,1982年你都干了什么了?”
杨卫国绞尽脑汁儿在那想着,他怎么也想不出来1982年干过什么。
“那时候我好像刚20岁,可能跟人偷过自行车。”
“各位警察大哥,求求你们别打了。我这人记性不好,你们就把我犯过啥事都写下来,我给你们签字就是了,要枪毙就枪毙给我个痛快的。”
李建飞凭直觉认为杨卫国没撒谎,但是证据证明就是他干的。
他只能再次去求助于海英,让她跟着一起参与审讯。也许这个女人能利用她的特殊能力,发现一些线索。
当于海英看见杨卫国被打之后的惨相吓了一跳,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伤痕,但是身上几乎没什么好地方了。
他被放在一个躺椅上,得需要人扶着才能坐起来。
于海英问李建飞,“被打成这样了,都没招吗?”
李建飞点了点头说道,“我以前倒是审过很多犯人,嘴硬的也有过,但是从来没见过像他这么怂,还这么嘴硬的。”
“几次打的他尿了裤子,那不是能装出来的。他是真害怕,正常人这样这种情况下不可能不招的,也就是说很可能真的不是他做的。”
“但是精液比对又证明确实是他干的。”
于海英也在仔细想着,会不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种情况下是没有办法结案的,即便有精液作为证据,但距离定罪还远远不够。
其他的任何旁证都没有,也没有口供。
这时候如果遇到急功冒进的审案人员,就会采取诱供的方式,一步步引诱他们说出犯罪经过,但是这样基本上就有可能会造成冤假错案。
李建飞他虽然动手打人,但是从来不用诱供的方式结案。
于海英从来没有参与过案件的审讯,特别是这种命案的审讯让她进审讯室属于违规的,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看过很多侦探小说,知道审讯犯人的时候需要一个白脸一个红脸。
杨卫国已经24小时没喝一口水,没吃一口东西,也没合眼了,一共有6名警察,每两个小时一波替换着审讯。
于海英给杨卫国倒了杯水递了过去,
“先喝点水吧。”
杨卫国端起水杯大口的喝着,他的嘴里有血流出来,他连水带着血一起咽下去一口气把水喝光了。
李海英说道,“等一会儿再喝,一次喝太多你会受不了的。”
于海英蹲在杨卫国旁边说轻声问道,“知道什么就说了吧,这么大的案子不可能仅仅因为你否认就能躲过去的。”
“如果不是我们手中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也不会这么确定就是你干的。”
杨卫国像个孩子一般抽泣着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抓我,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犯了什么罪,我也好承认啊。”
“只要别打我,你们说我犯了啥罪我就是啥罪,反正我活着也没啥意思,但是你们又不告诉我,我怎么认呀。”
于海英的心咯噔一下子,凭直觉这个杨卫国不是杀人凶手。
但是据陈大明从2025年带回的信息,警方的dNA鉴定明明就是他,这东西不会出错的。
于海英继续问道,
“那你跟我讲一讲,你在82年的时候都在干什么?”
杨卫国说道,“都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了,真记不太清了。反正那几年我也没上班,就是到处跟人四处混的。”
“不过我最多就是跟人偷偷东西,帮人打个架,大事真没干过,我也没那胆子。”
“那时候我应该已经开始蹬三轮了,不过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不务正业。”
于海英问道,“那1982年的5月21日你在干什么?”
这一天就是受害人李晓梅被害的日子,她仔细观察着杨卫国的表情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