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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离门一关上,所有的声音都被杜绝在外。

宁越的决心也跟薄落一样坚定,不仅是玻璃门,连带着里头的那扇铁门也给关的严严实实。

薄落钻进这间隔离室后的第一感受便是被房间里浓郁至极的玫瑰香熏的眼前恍惚一瞬。

这是边也的信息素气息。

这阵玫瑰香跟平日里边也为了安抚他放给他闻的气息完全不一样。

浓郁到吸进鼻腔后再呼出来,连带着喉间都蔓延着深浓的苦涩。

薄落轻轻咳嗽两声,后颈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他只感觉到这里面的空气里夹杂着的不是信息素。

是边也压抑到极致的痛苦。

萦绕在鼻尖的苦玫瑰香像是蒙蒙细雨一点点渗进了薄落的心头,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又苦又潮湿。

这间隔离室很大,被一面墙强行隔绝成了两个空间。

离门口最远的那扇铁门虚虚的开着一条缝,薄落缓步靠近,信息素的气息就越发浓郁。

到了门前,还能听见从门缝中传出来的低沉喘息。

薄落听到喘息声,直接坚定了心中的回答,毫不犹豫的伸手将门推开。

洒落在门后的空针管受到强烈推力飞速的朝着墙壁滚去,清脆的“哐当”一声落下,针管撞在墙壁上,裂成了三截。

浓郁的信息素冲的薄落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他迅速稳住脚步往房间内望去,瞳孔瞬间放大。

薄落想,这间房间里的场景他大抵是要记在心里一辈子里了。

白色的地板不知何时起已经被拖拽开来的血丝密密麻麻覆盖,只能隐约的从缝隙中瞥见几丝星闪的灯光。

蔓延到薄落脚边的血丝一路延伸到房间里最里面的那个角落。

这间房间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桌。

木桌上的水杯滚落到了边缘,床上很凌乱,床脚搭着一个歪倒的面具。

看那个面具的构造,应该是止咬面具。

房间里的灯似乎也坏了,时而亮得刺眼,时而暗的伸手不见五指。

这里仿佛跟门外大了两倍的空房间是两个平行空间。

几乎是进门的第一秒,薄落的眼神就被距离门口最远的那个角落里的身影吸引住,久久移不开眼。

薄落甚至不敢认。

那样狼狈的蜷缩在角落里,全身上下的布料都被染红的人是边也。

信息素越发浓郁了。

后颈酸酸胀胀的,牵扯着脑袋里的神经也开始发起麻来。

他身体里的危险警报无声响起,在警示薄落后退。

可薄落还是下意识的往那边走。

好像只要是边也在那里,不管是什么模样,危险等级是否爆表,他都想靠近。

薄落颤着唇,一边往角落里走,一边缓缓伸出手,“边也......”

随着他的呼唤声落下,边也动了下耳朵,房间里的信息素又浓郁了许多。

薄落撑着发软的双腿走到边也面前,缓慢的放出一点信息素试图安抚。

可他伸出的手还没抚上边也的发顶,边也却倏然抬起头来,一双眼目好似染上血一般猩红。

突然间天旋地转,伴随着一阵铁链被扯动的刺耳声响,接连着一声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充斥着房间。

薄落早就在信息素的浸染下软了力气,毫无防备的被推倒在地,后脑用力的磕在地板上,疼痛顿时间就占领了全部意识。

可比后脑上的痛更钻心的是边也那张印在薄落眼前的脸。

几天不见,边也瘦了太多太多了。

这张总是被薄落夸是天底下所有女孩子都想要的脸此时已经瘦的两颊凹陷,失去了他最完美的形态。

压在薄落胸口的铁链更是好似有千斤重。

薄落心疼的几乎要喘不上气来,眼泪瞬间夺眶而出,“边也,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边也的喘息声很重,他的耳边根本听不见薄落的哭泣声,盯着薄落的那双眼红的仿佛能滴出血来。

泛在他眼底的丝丝闪光,不是心疼,更像是饥渴许久才抓住猎物的狂喜......

*

薄落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梦,久到他以为自己要在这个梦里过一辈子了。

梦里,他似乎回到了薄彦和顾千年轻的时候。

他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再一次见证了薄彦和顾千没有他时的情感。

嗯,的确如薄落自己一句薄彦的话语想象的大差不差。

腻死人了!

甜甜蜜蜜的场景一晃而过,充满泪水酸涩的回忆铺满了薄落的视野。

薄落还记得薄彦曾经跟他解释过为什么会大力投资抑制剂生产。

因为他的父亲顾千曾差点被抑制剂祸害去了半条命。

薄彦害怕。

怕有一天抑制剂的市场被彻底混乱,假抑制剂再次回流,让顾千和薄落受到伤害。

在梦里,他看到了被雨露期折磨得生不如死的顾千只能捧着那一瓶小小的香水瓶度日如年。

如果薄落没记错,那一瓶香水瓶里装着的是他父亲当时最后一支“抑制剂”。

薄落不禁回想起,他另一个叔叔薄扬跟他叙旧时说的最多的就是:想那年杏雨花黄,你老爹可是用自己的信息素给你父亲留够了一年的抑制剂。

薄落感叹父亲爱情之余,还在悄摸感叹还好自己平安降临了。

场景不断轮换,可不管怎么换,薄落都没见到边也。

梦境在婴儿的啼哭声响起瞬间戛然而止。

打断梦境继续的是刺眼的白光。

薄落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缓了好一会才继续睁开眼。

映入眼底的是熟悉的水晶吊灯,将他紧紧包裹的是最令他安心的山茶花香。

薄落一时间有些恍惚,脱口而出:“父亲......”

声音沙哑至极,几乎听不见。

可还是第一时间就得到了回音。

顾千从床边的软凳上醒过来,握住薄落的那只手从未松开过,“在呢,父亲在呢。”

“宝贝,怎么样?身体还疼吗?”

薄落脸上戴着氧气罩,对上顾千担忧的目光后,眼泪从眼角滑出。

他用缓慢的眨眼代替了点头,“痛......”

顾千心疼的摸摸他消瘦的脸颊,“被标记了肯定痛啊傻孩子。”

薄落一愣:“标记......?”

顾千点头,“对。”

“暂时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