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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琉璃瓦将阳光融成了金水,沿着屋脊潺潺流下,蒲公英的绒毛在阳光中翱翔。姜姚仰头,蒲公英真自由呀,心之所向,自由自在。

国子监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中,众人的目光齐齐转向了那名年老扑快。那扑快身上挂着铁尺袋,走起路来,袋子撞击胯骨,噗噗直响。

“放屁!”不知谁大嚷一声,众人哄堂大笑。

“各位监生,散了,散了。”年老扑快气喘吁吁驱散着众人。

“散了?发生了何事?”众学子纷纷探头询问道。两位年轻的同僚也是一脸的疑惑。

面对众人的口诛笔伐,年老的扑快心虚抹着汗,高声嚷道:“安远伯醒了。”话毕,他朝着年轻同僚使着眼色。

“醒了?”众人围着谢烨议论纷纷。众人皆道:“抓错人,胡闹一场,府衙该出面道歉。”

伤者醒了?虚惊一场,姜姚重重舒了一口气。有惊无险,她虚弱倚靠在廊柱上。这是什么事,吓破胆。

胡玉瞥了姜姚一眼,拦住了那些欲逃离现场的扑快,愤慨说道:“扑快大人,你们且慢,伯府要追究事故责任,你们上国子监拿人。众人的惊吓,算谁的责任。”

众人哄堂附和,纷纷谴责当事人。三人站在人群当中,面面相觑。

“各位监生,我为我们的冒失道歉。”那年老扑快头疼不已。上面各方势力博弈,殃及府衙这小小的鱼塘,他们无辜受牵连。

胡玉蛮横,抽出其中一扑快的铁尺,指着三扑快嚷道:“道歉无用,耽误课业算谁的责任。大伙说是不是。”

胡玉这一拱火,国子监乱成一锅粥。监生是国家栋梁,国家选拔官员的摇篮,怎可欺辱。

动刀动枪了?众人哗然,谢烨怕事件闹大,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单手勒住胡玉的脖子,另一只手则顺势抢过铁尺。

哐当一声,铁尺掉落。众人皆惊。理智战胜情感,众人皆后退数步。

胡玉咿咿呀呀挣扎着,谢烨毫不客气推开胡玉,恭恭敬敬拾起铁尺,递与扑快。

“唉!唉!唉!谢烨,小爷为你出头,你敢擒我。”胡玉抓狂,愤慨撸起袖子,径直往谢烨身上扑。两人扭打成团,三扑快吓得瑟瑟发抖。

众学子上前拉扯,两人皆面红耳赤,互不相让。胡玉抻着腿在空中乱踢,他发髻散乱,嘴角渗血。谢烨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面颊肿胀,衣衫凌乱。

“斗殴,笞二十。”一严厉声音由远处传来。众人皆愣,让出一条道,胡博士缓缓走进人群。

酿成如此闹剧,三扑快皆面红耳赤,匆匆告辞。众人散去,谢烨与胡玉双双被罚跪在青石板上。

啊……啊……声声惨绝人寰的叫声在国子监上空回荡。姜姚捂住耳朵,事情怎么闹成这样。

月光像一匹揉皱的银纱,软软的垂在澜窗上。梆子声由近至远,余声在瓦楞上弹跳。

姜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谢烨今日这份担当是她始料不及的。他一瘸一拐的模样让她心疼不已。下学后,胡玉又闹幺蛾子,吵闹不休,胡搅蛮缠,破口大骂,一轮劝架下来, 她已焦头烂额。

铜漏滴水声突然格外清晰,姜姚无心睡眠,她在脑海中不断的勾勒着铜漏涟漪荡开的水纹。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她屏住呼吸,蹑手蹑脚走进内室,月光温柔洒入房中,厚厚的纱帐遮住她的视线。

“烨哥!”姜姚轻声呼唤。这个时辰,谢烨早已熟睡。她小心翼翼掀开纱帐,痴痴望着他,面庞肿胀,紧蹙的眉头,这模样丑陋无比,可这样有担当的郎君,为了她,承担着所有的罪责,她心疼不已。

姜姚跪坐在青石砖上,食指刮蹭着谢烨英挺的鼻子,这模样真俊呀,她轻轻闭上眼睛,面颊贴了上去。

滚滚热浪袭来,呼吸相互交织着,面颊痒痒的,姜姚骤然睁眼,谢烨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四目相对,她愣住了,两人重重喘息声,不断在她耳边回荡。

“烨,烨哥!”姜姚慌了神,羞赧喊了一声,糟糕,大型社死现场,她着急忙慌的后退,不曾想,谢烨撑起半边身子,唇贴了上来,重重喘息声再次交织在一处。

“烨哥,不要。”姜姚惊呼,慌乱转过头去,春潮泛滥,在这样下去,她迟早交代在这里。

谢烨抓心挠肝,幸尝到甜头,他怎肯罢休。他躬身拽起姜姚,翻身把她压在床榻上,两具血脉偾张的年轻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的唇不急不缓贴在她的颈上,湿漉漉的触觉让姜姚全身战栗不已,他俩的衣襟不知何时解开了。

潘多拉的盒子要今夜打开吗?谢烨这么俊俏郎君,姜姚不是不想,可他俩的未来在哪里……

姜姚推拒着,理智告诉她,今夜偷尝禁果,她会付出惨痛的代价,她低声嚷道:“烨哥,不要。”

身下女子在剧烈挣扎着,谢烨愣神,目光炯炯盯着她,小娘子满脸通红,全身战栗。他心中疑惑,这是害怕吗?他不由镇住了,理智告诉他,情爱之事该你情我愿,情感却告诉他,这种事该做了再说。两种情绪交织着,他为此痛苦不堪,他重重喘息着,犹豫不决问道:“夏荷,你不愿?”

这种事怎么能用理智说得清楚,姜姚撑起身子,合上衣襟,声音嘶哑道:“烨哥,我要做正头娘子。”

正头娘子?谢烨捂额。眼前的小娘子怎会这么执着。这事,他尚且不能自己决定。何来决定她的未来呢?他垂头丧气翻身坐起。

“此事,对不住。”姜姚合上衣襟,瘫坐在床榻上。临门一脚,他得多难受。

“夏荷,对你,我会负责的。”谢烨情意绵绵说道。此事虽在最后关头刹了车。可男女之间那档子事,该看的,该摸的,他全做了,他手上还残留着她身上的余香。

“我不在乎。”姜姚羞赧转过头,贞洁名声,她嗤之以鼻,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无须他人负责。

不在乎?谢烨愕然,这种事,她怎么能不在乎,口是心非的小娘子。他转过头,眼神凶狠,诱哄说道:“你是我的人,这辈子都别想逃。”

姜姚愣神,亲一下,摸两把,她的名声就此毁了?天下奇事,无奇不有。谁都甭想pUA她。她正色道:“谢漂亮,你无须负责,我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

谢烨满脸不可思议,他一步步凑近,眼神狠厉,他死死捏住她肩膀道:“夏荷,你还要逃?”

疼痛让姜姚清醒,满室的温情小爱荡然无存。她目光清澈,眼神坚定,口中吟诵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

自由?何为自由,谢烨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