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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她居然还想用同样的招数,实在是心机深沉!不行,绝对不能再上她的当了。

君哥哥整日在她身边,实在是危机四伏,自己一定要想个周全的办法,将君哥哥从这危险的境地中拯救出来。

华韵竹暗自咬唇,思索对策。

“噗通!”

华韵竹正陷入激烈的内心挣扎,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结,脑海中天人交战、疯狂内耗之时,一阵沉闷的落水声从被微风轻拂的湖面传来,瞬间惊起层层滚滚的水波。

“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快救人!”

正在吟诗作对的书生们,顿时乱成一团,发出慌张急切的呼喊声。

魏望舒听到喊声,猛地抬起头,目光迅速望向落水处。

只见落水的位置离岸边不算远,距离她所在之处也仅仅数十米。

“船家,赶紧把船划过去救人!”

魏望舒神色镇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人命关天,即便魏望舒不开口,船家也早有救人的打算。

这位体格健硕的船夫,立刻卯足了全身的力气,双手快速有力地摇动着船桨。

船桨在水中一下又一下地划动,溅起串串水花,小船如离弦之箭,朝着那落水的地方飞速驶去,划破平静的湖面,留下一道道长长的水痕。

华韵竹半眯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努力让视线更为集中,这才看清落水之人竟是个女子。

瞧那女子在水中挣扎乏力,华韵竹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

“船家,再快些!”

华韵竹下意识地大声催促。那声音里满是焦急,仿佛晚一秒,落水之人就会遭遇不测。

华韵竹话音刚落,一旁的魏望舒就瞧见岸边一道熟悉的身影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只见那人两手笔直向前,身姿轻盈,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悄然扎入水中,竟连些许水花也未惊起。

“君清夜?”

魏望舒心中一阵无奈,暗自腹诽:这个跟屁虫怎么到哪儿都能碰到。

刚要开口对船家说话,却被华韵竹急切的声音打断。

“船家,快些快些,救人的是我君哥哥,赶紧划过去拉他上来!”

华韵竹满脸焦急,一双小脚在船板上快速地跺着,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那声音能催促船只更快一些。

她的眼睛紧紧盯着落水的方向,眼神中满是担忧与关切。

魏望舒见状,沉默地看了华韵竹一眼,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她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却又不好发作。

好在这船家身强力壮,划船的技术十分娴熟。

他奋力挥动船桨,船只如离水的飞鱼,在水面上疾驰而过,在一众赶来驰援的船只中一马当先。

那船桨划动水面,溅起串串晶莹的水花,仿佛也在为这紧张的救援行动助威。

很快,船只就赶到了落水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水面上。

波涛微漾的江面上,船夫手中的船桨“哐当”一声落下,他迅速半跪在船板上,伸出坚实有力的手,声音低沉而沉稳:

“来,把手给我,我拉你们上来。”

水中,一位身着粉色布裙的女子,此刻狼狈不堪。她的发丝湿漉漉地凌乱粘在脸上,神情悲痛欲绝。

望着船夫伸来的手,她脸颊止不住地颤抖,紧接着放声痛哭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算了!”

“这......”

船夫满脸错愕,原本以为女子只是意外落水,没想到她竟是一心求死。

此时,水中的君清夜微微皱眉,二话不说,双手猛地发力,稳稳将女子托出水面。

船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女子的手,魏望舒也赶忙弯腰帮忙。

然而,那女子却激烈反抗,拼命挣扎,溅起的水花四处飞溅,落在船上众人身上。

“你这人好生无理!我们好心救你,你怎么如此不知好歹?”

华韵竹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水渍,脸上露出明显的不悦。

当她看到君清夜的手正托在女子的腰间时,心中的不快又添几分。

江水依旧缓缓流淌,船在水面上轻轻摇晃。女子的哭声在江风中飘荡,夹杂着无尽的悲伤。

君清夜眉头紧锁,费力地控制着女子挣扎的身躯,船夫则紧紧握住女子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

魏望舒一边帮忙,一边无奈地摇头。华韵竹则别过头去,心中暗自生闷气。

这场意外的救援,因为女子的抗拒而陷入僵局,每个人的神情都各有不同,在这江上构成了一幅别样的画面,而女子一心求死背后的缘由,也像一团迷雾,笼罩在众人心头。

众人不知女子究竟遭遇何事,只能尽力安抚阻止其寻死 。

“姑娘,不论你究竟是因何缘由铁了心要寻短见,今日既然叫我们给撞见了,我们断断没有坐视不管、见死不救的道理。”

“倘若你真的一心不想活了,下次寻个没人的去处再做打算吧。此刻,就赶紧上船去!”

水中的君清夜此时心里颇有些不耐。

毕竟自家媳妇就在船上,自己却一直拖着别的女子,这算怎么一回事?

魏望舒听到君清夜这番言辞激烈的话,没好气地狠狠瞪了他一眼,随后脸上换上温和之色,和声说道:

“姑娘,你先上船来。不论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

落水女子神情萎靡,满脸颓丧之色。

她心里明白,今日怕是死不成了,无奈之下,只好轻轻点了点头,任由船夫将她拉上了船。

船夫先将女子拉上船后,便转身要去拉君清夜。

只见君清夜一只手轻轻搭在船沿,微微用力,整个人竟如飞燕一般从水中飞身而出,稳稳落在船上。

“公子,好身手啊!”

船夫眼前一亮,不禁脱口而出,大声喝彩。

“见笑见笑了。”

君清夜脸上浮现出一抹谦逊的微笑,双手抱拳,微微拱手示意。

他身姿挺拔,刚才那利落的动作更是引得旁人暗暗赞叹。此刻,阳光洒在他身上,映出几分潇洒自在。

君清夜的目光随后落在落水女子身上,想着这女子究竟遭遇了何事,竟要舍弃自己的性命,不禁微微皱眉,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与关切。

而魏望舒则在一旁轻轻摇了摇头,对君清夜刚才急躁的言辞还有些不满,但也没再多说什么。

“船家,麻烦尽快靠岸吧。你瞧她身上全湿透了,得赶紧换一身干净衣服才好。”

魏望舒神色关切,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手帕递给那落水女子,随后转头向船夫吩咐道。

“好嘞!”

船夫应了一声,随即重新握紧船桨,有节奏地划动起来,小船缓缓朝着岸边驶去。

这边华韵竹像一只活泼的百灵鸟,围绕着君清夜不停地嘘寒问暖。她叽叽喳喳的,似乎完全不记得昨天才被君清夜凶过。

君清夜只觉得脑袋都要被吵大了,面对这般热情攻势,实在是疲于应付,脸上满是无奈。

而那落水女子却眼神空洞,直直地望着水面,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魏望舒见此情景,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恻隐。

曾经的她,也有过服毒求死的经历,深知若非是被生活逼到了绝境,又有谁会轻易选择自断性命呢?

那种绝望的滋味,她感同身受。

很快,船靠岸了。众人在附近寻觅到一家客栈,将落水女子小心翼翼地安置进去。

客栈房间布置得虽简单,却也干净整洁。

落水女子在洗漱沐浴过后,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将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原本毫无血色的苍白脸色,这才渐渐好了许多,恢复了些许生气。

此刻,她安静地待在温暖的被窝里,仿佛暂时从那无尽的痛苦中脱离了出来。

“夫人,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咱们留下些银子便走吧。”

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君清夜神色冷淡,话语中透着几分不耐。

对于眼前这个不识好歹的女子,他实在没什么好感,更不愿魏望舒掺和她的事。

毕竟这世间不公平的事犹如繁星,哪能件件都管?

这一世,君清夜所求不过是能与魏望舒安稳度日,不愿再生出什么枝节。

魏望舒没好气地瞥了君清夜一眼,缓缓开口:

“你好歹也是个王爷,若这姑娘的事并非什么天大的难题,帮她一次又何妨?”

说罢,她将目光转向坐在床上的落水女子,语气轻柔温和:

“姑娘,你究竟是为何投湖自尽?若有什么冤屈,不妨细细道来。”

那落水女子听闻君清夜竟是王爷,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神瞬间闪过一丝光亮。

想到自己不堪的遭遇,她紧咬下唇,双手死死地攥住拳头,把被子边缘扯得皱巴巴的。

君清夜见她这副模样,不禁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叫苦,看来今天这麻烦是甩不掉了。

一旁的华韵竹乌溜溜的大眼睛来回在君清夜和魏望舒身上打转。

不知怎的,她心里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敏锐的直觉告诉她,在这两人之间,似乎魏望舒才是占主导地位的。

华韵竹隐隐觉得,眼前这对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很是特别,魏望舒的言语和态度,都让君清夜有所忌惮。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微妙,落水女子还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与期待之中,君清夜一脸无奈,魏望舒则专注地等待着女子开口诉说委屈。

而华韵竹在一旁,心里思绪万千,一方面好奇落水女子的遭遇,一方面又在暗暗观察君清夜和魏望舒之间的互动。

这场意外的相遇,似乎预示着一段不寻常的故事即将展开,每个人都被卷入其中,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

过了些许时候,落水女子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开始缓缓讲述起自己的身世遭遇。

此女子名为广寒子,来自常州。

她命运坎坷,自幼便失去双亲,孤苦无依之际,被一个戏班子收养。

广寒子生得容貌出众,模样俊俏,在戏班子的培养下,很快成长为一名花旦戏子。

在台上,她身姿婀娜,唱腔婉转,一颦一笑都透着独特的韵味,引得无数人喝彩。

时光流转,广寒子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在戏园子结识了前来听戏的穷书生张玉。张玉一袭青衫,气质儒雅,听得如痴如醉。

两人目光交汇的瞬间,仿佛时间都停止了,一见钟情的种子就此种下。

此后,张玉频繁出入戏园子,只为见广寒子一面,两人感情迅速升温,很快便私定了终身。

张玉才华横溢,读书极为出色,在十里八乡都是出了名的学问好。几个月前,为了追求仕途,他决定离开常州,前往京都参加大考。

广寒子放心不下他独自远行,毅然决然地带着自己多年的积蓄,陪伴张玉一同进京。

一路上,两人相互扶持,虽路途艰辛,但彼此的感情愈发深厚。

张玉被广寒子的深情与付出深深感动,信誓旦旦地许下承诺,只要自己金榜题名,一定会风风光光地娶广寒子为妻,报答她的这份恩情。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记沉重的耳光。

几个月的长途跋涉,一路上的吃喝用度,将广寒子的积蓄消耗得所剩无几。

好不容易抵达京都,等待他们的却并非一帆风顺。

张玉打听到,在京都想要在考试中顺利过关,仅仅依靠自身的文采远远不够,还需要拿出大量的财帛去打通关系,为自己铺就进身之阶。

可是,张玉本就是一介穷书生,就连这一路的盘缠都是广寒子提供的,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财去运作这些。

在名利的诱惑下,被贪心蒙蔽了双眼的张玉,竟然做出了令人不齿的举动。他诓骗广寒子,将她送到会试主考官员的府上做小妾。

广寒子得知真相后,内心痛苦万分,不堪其辱。

她不顾一切地从那官员府中逃了出来,跑到湖边,想起自己一路的付出与遭遇,忍不住痛哭一场,万念俱灰之下,便想投湖自尽,结束这痛苦的人生。

而这之后,便遇到了魏望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