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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水河面泛起鱼肚白时,刘季正蹲在船头啃着冷炊饼。

那粗粮制成的饼子干硬无比,如同嚼蜡,但他却吃得津津有味,

仿佛咀嚼的不是食物,而是即将到来的胜利。哎呀~好想念二柱子做的驴打滚啊。

等老子这趟回去,一定要吃个痛快。

五百斤青蒿在舱底码得整整齐齐,如同待命的士兵,

每一捆都用从黑市里学来的方法——用鱼肠裹了三层。

这是最好的防潮手段,也是他保住这些宝贝的最后一道防线。

“三爷,下游有秦军哨卡。”疤脸樊哙突然压低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他死里逃生,显然对刘邦之前的举动心有余悸,却又不敢多问。

晨雾浓重,宛如一张巨大的幕布,遮蔽了河面。但在经验老道的渔人看来也不算个啥,

那雾中隐约可见的玄鸟旗在桅杆上猎猎作响,十小舰呈雁翅排开,

船头那黑黝黝的床弩在薄雾中泛着森冷的寒光,更是让他感到脊背发凉。

“真是的,没想到,打个瞌睡的时间,他们竟然搞了这么多兵。

就这么挺着也,真是够张扬的。”

刘邦将最后一口炊饼塞进嘴里,用力咀嚼了几下,

感受着粗糙的纤维在舌尖摩擦,还在回味昨天和曹寡妇的酣战。

哎~这老娘们,真是风骚不减当年。

忽然间,刘季突然抬脚,毫无预兆地将身旁的一个叫狗子的小混混,踹进了冰冷的河里,

动作之决绝,仿佛那踢出去的不是自己的兄弟,而是一块碍事的石头。

船上其他人发出一阵惊呼,都用惊愕的目光看向面色不善的刘邦

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

只有疤脸,龇着个牙傻笑。

刘季却扯开了衣襟,他抄起船桨,狠狠地砸向舱板,

发出“砰”的一声巨响,震得整个船身都颤抖起来。

“能喘气的,现在都给老子哭!哭得越大声越好!谁要是哭得不够惨,老子就把他扔下去喂鱼!”

他怒吼道,声音如同炸雷般在河面上回荡,充满了威严,不容置疑。

船上的人虽然不明所以,但看到刘邦如此凶狠的模样,

也不敢多问,更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他们一个个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相比,试图掩盖舱底的秘密,那可是整整500斤的青蒿草啊,这玩意儿现在是啥,是人命!

卖货不易,能平安运会朐县更难。

一时间,河上响彻着一片凄厉的哭嚎声,与河面上的迷雾交织在一起,更显诡异。

果然.....几艘秦军的楼船正在缓缓的从雾中现现出来。

“你去前面看看虚实,千万别死了,活着回来,老子帮你娶老婆。

”刘季冲着被自己踹下船的狗子小声说着。

“季哥你放心,狗爷玩水的时候,这群家伙还在学王八呐。”对了,我觉得你大姐就挺好看。

刘季,抄起船桨,就给了狗子一下,狗子一个猛子....没了踪影。

当先的秦军楼船撞角破开浓重的雾霭,如同巨兽般从迷雾中冲出时,映入眼帘的是这样一幅景象:

一个浑身湿透的疤脸,如同落水狗般在冰冷的河水中挣扎,他抱着一具“浮尸”,哭得撕心裂肺,

肝肠寸断,那悲痛欲绝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动容。

十二个精壮汉子,正手忙脚乱地哭做一团,如同在进行某种诡异的祭祀仪式,

船头香案上还供着一块刻有“殷”字的染血木牌,在晨风中摇摇晃晃,更添几分凄凉。

“放肆!”秦军都尉怒喝一声,拔出腰间的佩剑,剑锋直指刘邦的鼻尖,

森冷的寒光刺得他皮肤生疼,仿佛死神就在眼前。

“ 你们一看就不是好人,是不是在私运官盐,该当何罪!”

都尉厉声质问道,语气中充满了杀气,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刘邦就地正法。

刘邦却丝毫不惧,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地磕在冰冷的甲板上,

发出“咚咚”的闷响,额头很快就红肿起来,

但他却丝毫不在意,装作老实巴交的样子大声的哭着。“军爷明鉴!草民冤枉啊!”

他颤抖着掀开油布,露出了底下掺杂着朱砂的粗盐,在破晓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红色,

如同鲜血般刺眼,令人不寒而栗。“草民这是给殷通大人运的冥盐啊!是冥盐!祭奠死人的 不是私盐!

”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努力装出一副惊恐万状的模样。

都尉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自然知道殷通正是月前暴毙的会稽郡守,传闻其死状极其诡异,

七窍流血,面目狰狞,连经验老道的仵作都吓疯了两个,此事在会稽郡闹得沸沸扬扬,

人人自危,甚至惊动了朝廷。据说,会稽郡守是被....活活吓死的。

刘季,一看有戏,趁机塞过一袋沉甸甸的金饼,

压低声音道:“昨夜河神显灵,托梦给草民,说阴司打点要用……求军爷开恩!

您这可是积下了天下的德行。大人,据说最近这水路不太平,有人王水里丢病尸体。”

沾染上了,不是病就是死。大人你们可是金娇玉贵的身子,可千万别沾染上了这晦气。

话未说完,上游突然漂来几具浮尸,打断了他的话。

尸体胀如圆球,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蓝色,正是昨天,

沛县那几个被刘邦用来制造恐慌,最终又被无情抛弃的“病患”。

女人办事就是靠谱,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这他妈的时间卡的真准。

看来昨天的银子是给少了,这个曹寡妇还真的挺靠得住的。

看到尸体,都尉脸色煞白,他也是个迷信之人,再加上连日来的阴雨,

以及河面上漂浮的尸体,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停止搜查,然后慌忙命令船队后撤,

连查验都免了,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鬼地方,仿佛多待一刻,就会被恶鬼缠身。

看着,秦军的船队远走,哪个死尸一下子活了过来。

笑嘻嘻的冲着刘邦龇牙说着,三哥!!啥时候帮我娶媳妇儿啊。

“啊呸!老子让你别动,你他娘的刚刚动了三下,差点坏了老子的大事。

没把你剁碎了喂狗就不错了。

算了,你赶紧滚上来吧,一会回了朐县。大哥带你们去见见世面。

小的们!跟我走,咱们交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