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起登山包的谢连环闻言,目光全是坦然,轻声开口
“蛇碾过痕迹,不能久待,容易变成蛇牙下魂。”
说完缓缓转身,朝着丛林深处走去。
等谢连环一行人走得差不多时,谢雨沉,黑瞎子这才堪堪出现。
听见响动的余禾,缓缓转身,一眼便瞧见了黑瞎子右臂上有情况。
皱眉开口
“黑瞎子,左臂没事吧?”
说着抬腿就要朝着黑瞎子走去。
阿宁闻言,蹙起眉头,直接跟上队伍末尾。
谢雨沉迫切想亲眼看到谢连环是否有事,抬腿直接掠过余禾,直接朝着队头走去。
黑瞎子闻言,低头瞥了一眼左臂,满不在乎开口
“有防火布挡着呐,没啥大事,小禾禾。
咱们还是先跟上队伍吧。”
说着直接掠过面前的余禾,快步跟上队伍。
缓缓转身,慢悠悠跟在黑瞎子身后的余禾,停下脚步。
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单手拿出一根,放进嘴里。
另一手掏出火机,点燃嘴里含着的烟,深深吸了一口。
为了还债,我可是一点都没收力,就是为了黑瞎子你啊。
你的‘过往’到底是什么呐。
想到这里的余禾,目光探究望着黑瞎子背影,指尖夹起吸烟。
烟雾从余禾嘴里缓缓溢了出来,又缓缓吸入鼻腔里。
另一边暗中保护无邪的张麒麟,将无邪从危险中解救出来。
放开无邪后,目光冷淡看着无邪,轻声开口
“无邪,余禾人呐?”
无邪闻言,如实告知
“小哥,我们遇到飞蛾走散了。
余禾身边有小花,黑儿爷,不会有事。”
得知小花,以及黑瞎子在余禾身边,心中担忧便减少些。
转身朝着身后走去,未留下任何一句话。
另一边吸完最后一口烟的余禾,掠过所有人,直挺挺朝着黑瞎子走去。
对着黑瞎子盘腿而坐,小声开口
“黑瞎子,那场比赛,你输了。
我的问题是,你要如实告知我,你曾经过往。”
说着双手低着大腿,托着腮,歪头注视着黑瞎子。
低着头神情惋惜看着皮衣的黑瞎子闻言,动作微僵,缓缓开口
“小禾禾,蓄谋已久啊?怎么想知道瞎子我的过往了。”
说着缓缓侧头,脸上表情极为沧桑。
瞧见黑瞎子表情不对的余禾,咬着嘴唇,十分纠结。
若是放弃了,以后黑瞎子还未跟我比嘛?
可若是黑瞎子过往很黑暗,那我不就等同揭人伤疤了。
不行,不能这么做。
黑瞎子应该会有比较欢快的日子吧?说这个也行吧。
要不试试
想到这里的余禾,缓缓俯身,伸手捂着黑瞎子嘴巴。
“黑瞎子,只能说欢快的事哦,我不喜欢挑起你不愉快的记忆。
知道吗?”
等着黑瞎子缓缓点头,余禾这才放下捂住黑瞎子嘴的手。
没了支撑点的余禾,直接趴在黑瞎子怀里。
心中略微有些触动的黑瞎子见状,一把将余禾抱在怀里,缓缓开口
“那瞎子我所说的话,小禾禾你会信嘛?”
说着另一只手缓缓拨开余禾交叉的腿,心中却无比忐忑。
余禾闻言,仰着头,神色极为认真道
“黑瞎子,你听着,你所说的话,
我每一个字,每句话,我都会信。”
说完便被黑瞎子用手抵着自己脑袋,脸颊近距离接触黑瞎子皮衣。
黑瞎子闻言,心跳得很快,下意识微微点头。
墨镜下的眼睛,神色极为空洞,缓缓开口
“其是我真正名字,我不姓齐。齐只是我的汉姓。
年少时,被阿妈,额娘派遣到德国留学。
拿过音乐学,解剖学双学位。”
每说一句话,黑瞎子便会深深呼出一口气,声音极为颤抖。
每说一句话,黑瞎子抱着余禾的手,愈发用力。
似是释放压抑着的情感,又似是在一摊泗水里抓住唯一稻草。
余禾双手环抱在黑瞎子背后,本想开口安慰黑瞎子,可话到嘴边。
又开始斟酌起来了,最终选择闭口不言。
安安静静待在黑瞎子怀里,时不时抬头看向黑瞎子。
[恭喜宿主,完成黑瞎子‘过往’隐藏任务。
获得奖励是还清所欠功能币。]
一则通告就这么突兀出现在余禾眼里,看着奖励那一栏,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黑瞎子,缓缓回过神来,低着头。
轻声开口
“小禾禾,你要趴在什么时候啊,瞎子我啊。
都快坐麻啦。”
说着悄然松开了双手,反手抚摸着余禾发丝。
余禾闻言,轻微呼出一口气,慢慢从黑瞎子怀里退去。
“怎么黑儿爷,你不打算我趴了是吗?
真是好小气一个人啊。”
说着缓缓转头,故作生气撇了撇嘴,双手叉腰。
余光却一直盯着藏匿忧伤的黑瞎子,心中有着说不出的难受与疼惜。
黑瞎子闻言,只是淡淡笑着,缓缓起身。
“小禾禾,那你就当瞎子我啊,就这么小气一次吧。”
说着抬腿朝着三爷走去,双手放在后脑勺处。
微红着眼的余禾,缓缓回首,望着黑瞎子背影悄然落下泪来。
一颗颗泪珠,滴落在地上,更是滴落在余禾自己心间。
心情极度崩溃,呢喃开口
“和田玉,为什么我的心好难受,为什么我会哭。”
眼里蓄满泪水的和田玉,忍着不让其掉落。
——宿主,这具身体不是你的,你控制不住也是常理。
余禾闻言,单手扶着地,另一只手捂着大幅度起伏的胸口。
“怎么样,才能让这具身体停下来。
在这么哭下去,这具身体眼睛会瞎的。
我不想变成真正瞎子,我不想,想想办法啊,和田玉。”
说这话时的余禾,忍不住微微抽泣着,无声对着天空呐喊着。
——宿主,你先放松,放轻松,等这副身体释放完就好了。
余禾闻言,无力瘫软在地,双目望着天。
一颗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打湿发梢,也一点点打湿地面。
过了一会,还真如和田玉所说,眼泪不再流淌。
余禾这才松了一口气,缓缓坐直身子,伸手要擦拭脸颊上的泪痕时。
纠结望着自己手上的隐藏着尘土,最终还是垂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