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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初代离国国君伊始,正宫娘娘只能是无任何远古神族背景的平民,一旦有了子嗣,国君亦不可再娶,以免出现皇子内斗之惨局。

如是因疾病或者战争过世的前代国君,从支系亲属中挑选继任国君,也必须是选择父母有一方是平民的血脉。

据说是因为灵噬族的主魂血过于强大,与任一远古神族结合,会出现后代血脉不容、冲突早夭的现象,久而久之,就成了一条禁规。

本朝国君离鄯,性格温和,乐于守成,早早就定下了田氏,但不知为了年近五十,依然无所出。

后来史官遍翻典籍,查到两百年前,有位国君离郧,娶平民皇后将近十年亦没有产下一子半女。

当时正值三百年大战期间,离国已经攻入到虚国国都三座城池之外,圣望如日中天,为了巩固胜果,皇家内府商议后,悄悄为离国国君另外物色了三位平民出身的良家女子,只盼望一年半载内有消息后,可再进行皇后替换的仪式。

只可惜离郧始终没有子嗣命,不得已求助当时执掌祭祀的大宗师,他却说离国国君身体中魂血已极弱,如果不愿意传给其他直系离国子弟,唯一的办法就是与烈雀族最有法力之人,也就是族长联姻,以求重振魂血。

据记载,大宗师告祭天地后,国君离郧和当时烈雀族的裴姓族长举行了仪式,并于两年后产下了麟儿,离氏主脉才得以延续。但也错失了攻打虚国的最佳时机,终而退兵。

到了这一代国君离鄯,情况极其类似,田皇后十多年来从带领家族鸡犬升天、风光无限,到近乎半隐退,封锁深宫,全都不过是因为没有产下皇子。

但情况不同的是,离郧是不愿意传位给离氏其他子弟,离鄯却是调查了所有离氏直系,甚至私生子都一一查过,近二十年来离氏直系子弟的成年仪式上,没有一个人有伴生灵兽的出现。

没有伴生灵兽,就等于是普通人,没有继承灵噬族魂血,就不具备登基条件。就算是离鄯过世,传位给比离鄯辈分大的其他长辈也无济于事,没有子嗣的灵力护佑,离国迟早分崩离析。

于是离鄯依据典籍中所记载,在大宗师的护持下,重新迎娶了西宫娘娘——也就是烈雀族族长程皇后,如今已是一年有余,程皇后的肚子却依然没有动静。

而田皇后那边,自从西宫入主昭告天下以后,就愈发不再抛头露面,就连新年大典这种年度最大的庆祝活动,也都推病不来参与,把风头全都让给程皇后。

这些都是颜潇儿偷听爹娘在卧房中闲谈得知的,她过去的记忆中,只觉得田皇后是有点可怜,她什么错也没有犯,就是因为没有子嗣,不得不将丈夫让给别人,连皇后之位都如同虚设了。

可如今真真切切地站到一个传说中的人物面前,颜潇儿才觉得,通过道听途说对一个人的揣测甚至下结论,真是最傻的事情。

经过这几日的连连怪事,颜潇儿已经不是那个事事不放在心中,追求自由自在的小女孩了。

她的敏锐力也大大超过以往,又怎么会不被那黑漆漆的内屋中传出的极大怨念所撼动呢。

“叮叮当当”,一阵突如其来的铃声响过,满心蓄势以待的颜潇儿,简直觉得比听到了金戈铁马之声更甚的锐杀之气。

依然无人说话,只是那宫女仿佛接到了什么旨意,微微朝内欠身回应道:“好的,娘娘。”

宫女起身,毫无情绪地对颜潇儿和丁十七说道:“娘娘请你们回去吧。”

召之即来挥之即走,这两位娘娘在传闻中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性子,但是所用的手段倒是大差不差。

颜潇儿也不知道是哪来的气性,把爹娘让她在宫中要谨言慎行的嘱托抛到了脑后,或许,只是单纯想为自己走了半天,爬了半天山找一个回应也好。又或许,是身后之人给了她底气。

她向前迈了一步,朗声说道:“娘娘,潇儿但求一见。”

内里无声无息,宫女也无所动容,她的声音亦像被吞噬一般,在黑暗中悄然被抹去了行迹。

过了一会,屋内传来另一阵“叮叮当当”的铃声,宫女闻声又欠了欠腰,对着颜潇儿说道:“今日娘娘许是心情不错,你进去吧。”

颜潇儿回头看了一眼丁十七,他眼神中的意思也很坚定:你进去,我就进去。

他们俩一同入内的时候,宫女也似乎是懒得阻拦,像一座泥雕一般,冷冷地看着他们消失在黑暗之中。

屋内是一条黑漆漆的走廊,初时有冷风阵阵,仿佛是从哪个开着的窗棂中传来的山风。而后走廊之中温度回暖,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颜潇儿热的有点头晕,想伸手往后碰一碰,看丁十七是否还跟在身后,她的手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温热又冰冷的手掌握住了。

“妖女。”

“不杀此女,离国必亡。”

……

“是心魔魂在捣乱,注意呼吸。”是丁十七的低喝声。

……

“你快死,死了我才能娶别人呀。”

“潇儿,祖母愿替你去死。”

……

颜潇儿耳中突然间充斥着各种杂乱的声音,就算听到了丁十七的指示,也无法依照他说的去做,呼吸反而越来越乱。

“唔。”

她颤抖的嘴唇上覆了一层热暖的温度。

有节奏的呼气声从齿间穿过,一上一下地起伏,最后松开。

渐渐地,那些声音烟消云散,颜潇儿慢慢平复下来,甫一睁眼,即便是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丁十七贴得极近的面庞,一时间竟然呆住了。

“走快些。”

丁十七搂住她的身体,快速地朝前掠进了一段距离,颜潇儿又能感受到四周的轻微山风,那些嘈杂的声音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心中大为惊诧,田皇后不是平民出身么,怎么也会幻术。

可是突然亮起的灯盏,让她来不及去思索丁十七为什么要用那种方式帮她解围。

因为数盏油灯汇聚之处,是一个连帷幔都没有的石床,上面盘腿坐着一个素白衣衫的女子。

颜潇儿本想开口,却似哑了一般开不了口,因为那个女子的面容虽然年轻许多,却和应该身在家宅之中的祖母甚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