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渊已经完成沐浴,从偏房返回。
“汤药喝了?”看到空置的药碗,玄渊随口询问木大夫。
木大夫一直呆愣着,直到玄渊的询问打断他的思考。
木大夫跪下,“奴才无能!请王爷责罚!”
“何罪之有?”
玄渊不明所以,走近床榻,仔细观察了一下林霖耀。
想知道是否发生了什么意外情况。
“方才………林小公子苏醒了片刻。奴才敢猜测,可能是使用办法不当,导致林小公子昏迷了这么长时间而没有醒过来。”
玄渊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阴沉下来。
冷厉问道:“他已经苏醒了吗?木大夫,如果这是真的,本王会在之后再追究你的罪责!你是否想到办法唤醒他?”
“是!奴才想试一下是否真如奴才心中所想。”木大夫通过林霖耀刚才所言,猜测他的病症突破口。
玄渊警告道:“可有把握?”
“有八成。”木大夫跪着听候玄渊的决策。
玄渊略一思索,允许木大夫的计划。
“请王爷将林小公子抱到房外。”木大夫拿起椅子,请示玄渊。
林霖耀被玄渊抱起,随着木大夫一同走出房间。
木大夫将椅子放置在屋檐边缘处,以便让玄渊抱着林霖耀坐下。
这样既能避免阳光过于强烈照射到玄渊,又能让阳光晒到林霖耀的部分身体。
木大夫交待道:“王爷,林小公子方才已喝过一副药,现在就看这法子使不使得了。”
“嗯。”玄渊坐好搂紧林霖耀!视线不离。
林霖耀依偎在他怀里是这么的契合,彼此间的体温交融在一起,温暖而舒适。
木大夫随即离开,决定重新研究新的药方。
在四周安静下来后,玄渊握住林霖耀的手,轻声细语。
“本王自幼便没有依靠。皇宫内的生存之道告诉本王,只有对自己狠,对他人狠,才能在那里杀出一条出路。”
玄渊说完一句话后,突然远望着被阳光照耀的地方,微风吹过,树影摇曳。
玄渊揉了揉手心的白皙手掌,心情沉重。
“本王的位置是一路披荆斩棘,踩着无数的战功走出来的。你……又何苦进入本王波折的生活呢?”
玄渊低眸。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时国处于何种泥沼之中。
他站在中心位置,被腐烂的官员、皇亲国戚所拖累,就像被泥泞不堪的泥浆拖拽着一样。
这群烂泥甚至准备吞噬这个国家!
林霖耀成为了原本一片漆黑的生活中的那束耀眼的光芒,毫不犹豫地投身于玄渊。
“傻东西……”玄渊举起林霖耀的手,置于唇边,呢喃。
能量源源不断供应!逐渐充沛,林霖耀的机体再次启动。
玄渊怀里突然传来了一句话。
”我不傻,我很厉害的。”
玄渊瞪大眼睛,低下头,对上了林霖耀睁开的眼睛。
林霖耀不服气的嘀咕,又趁我休眠说我坏话呢。
“醒了?”玄渊微微勾起嘴角,轻轻张开嘴,咬了一口他的手。
林霖耀眉头一皱,“这是我的手,又不是馒头。”
“呵呵,本王现在就很想吃了你。”玄渊眸色深沉。
林霖耀倒吸了一口凉气,迅速将手抽回。
不禁惊讶,自己究竟休眠了多久,难道时国已经灭亡了吗?
竟然到了如此艰难的地步,须以吃人为生。
玄渊注视着林霖耀瞪大的眼睛,发出一阵轻笑。
林霖耀这才反应过来,“好啊你!又耍我呢!?”
玄渊缓缓低下头,靠近他的耳边说道:“你刚刚苏醒,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我暂时先放过你,我的爱君。”
林霖耀一头雾水,这玄渊怎么突然性情大变。
他不适应这种变化,想挣开玄渊的怀抱。
玄渊无视林霖耀的挣扎,拍了一下他的臀部,“刚醒,要闹等身体好点先!”
林霖耀被玄渊拍了一下,顿时愣住了。
嘴角下弯,泛起了愁。
内心不禁再次涌起对自己机体安全的担忧。
心情愉快的玄渊召唤下属,请木大夫前来为刚刚苏醒的林霖耀进行复诊。
在等待木大夫的期间,林霖耀认真地打量着玄渊,询问道:“你的毒已经好了吗?”
玄渊漆黑的眸子好似寒潭一般深沉,流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这傻家伙刚刚醒来,又开始担心起他了吗?
林霖耀的担忧眼神如同一把锐利的箭头,触动了玄渊内心中难得保留的柔软之处。
“毒已经解了,咳咳!就是毒药猛烈伤了内在,残留了些余毒。”玄渊轻咳两声。
林霖耀现在这副满眼皆是他的专注神色,使得玄渊心中冒出了丝别样的心思。
就是这样,只需要一直关注他就可以了!
林霖耀听到这话后,紧张地开始在玄渊身上进行检查,轻轻地拍拍摸摸。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种行为是多么的逾越。
满脑子只想着玄渊可不能出事!
玄渊一脸兴味,由得他在身上折腾。
木大夫接到传唤后,匆忙赶回。
高兴地发现林霖耀真的已经从昏迷中苏醒了。
“林小公子!容奴才把脉检查一下。”木大夫请示着。
“我身体状况好着呢,先不要检查我,而是应该检查一下你家王爷。他刚刚还咳嗽得很厉害,会不会是余毒发作?”
林霖耀示意木大夫先给玄渊检查一下。
木大夫一脸茫然,心中纳闷:王爷身上有余毒吗?
“咳!”玄渊一双犀利的目光扫向木大夫,好似利剑一般凌厉,令人毛骨悚然。
木大夫被瞪得浑身一抖,顿时变得机智起来。
他恭敬地回答道:“对对对,王爷这是余毒未清!我会为王爷准备一些汤药的。”
玄渊点了点头,“嗯。”
林霖耀眼眸微眯审视了一下玄渊,然后又转向木大夫,这怎么看着不对劲呢!
“只需要配制一些汤药?不用诊治一下?”
玄渊抢话道:“本王所遇只是一些小问题,偶尔会感到身体不适,晚上也会出现心绞痛。”
他的眉目间透露出一丝难受。
堂堂一位摄政王,居然也会有这样脆弱的神情。
林霖耀原抱着的最后一丝疑虑消散,专注地盯着玄渊,心无旁骛。
木大夫低下头,抬手擦拭额头上的虚汗。
虽然不清楚王爷的意图,但绝对不能拆他台的道理还是懂的。
只能为他们两位都进行把脉。
摄政王爱君苏醒的消息即时也传了出去。
据说外出的崇亲王此时正躲在府内暗室,避而不见。
他背着手愤然至极地在暗室内走来走去,玄昊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什么爱君抱恙!本王这府上还能是个神仙府邸?一来就好了?根本就是借口!”崇亲王脸色不善。
“父王,依您之见,现在我们该如何行事。”
崇亲王停下脚步,“那批东西呢?”
玄昊抱怨道:“泷弟已经去处理了。他带回来的银子,收尾工作也不懂处理干净!”
崇亲王并未接话,他这庶子虽贪恋美色,但大错是决不会犯的。
给他十个胆,也不敢去动玄渊盯着的军粮。
劫了这批军银,想必也是那位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