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域,为道之具象化。
——算命先生
待调息后,老妪长舒一口气,双手捏起兰花指,指尖相对,结印。
陆清漪待不住了,担忧地呼喊:“师傅小心,不要冒险!”
叶孤笑着转了转脖子,道:“安了,我不会输的。”自信的语气让陆清漪安心了几分。
“臭小子,现在求饶还来得及,本长老可以不计前嫌,放你二人离开。”叶孤强大的实力让老妪有些不安,选择让步。
“老东西,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叶孤不耐烦地用剑指着老妪。
“你,好!”老妪无言以对,气极反笑。
领域展开·镜花水月
一道无形的白光瞬间笼罩了叶孤和老妪,二人被一个巨大的白色光球包裹,球面犹如镜面般光陆流离。
有一瞬间,万军脑中冒出一个念头,要不要趁这时候抓住叶孤的徒弟来威胁叶孤,毕竟他不是天源圣地的人。但这个念头刚出来就被万军打消了,万军心中的原则告诫自己不能这么做,就算要战也要光明正大的打,搞这点小手段算什么好汉,再说了,收了钱就得办事。
领域中,叶孤手持青锋剑,冷静地看着前方几米处的另一个“叶孤”,二人仿佛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破除领域,就是要打败自己吗?有点意思!”
一道试探的剑气划过,但“叶孤”没有半点动作,任凭剑气攻击。
在“叶孤”受到攻击的同时,叶孤的身体上同样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伤口,就算伤口转瞬间就修复,“叶孤”身上的伤口也会一起恢复。
叶孤有些惊讶,好奇地说:“有点意思,镜花水月,攻击对方等于自残吗?好厉害!”
如果我不动手,等对方力竭取消领域呢?叶孤心想。
与此同时,对面的“叶孤”动了,一道一模一样的剑气划过,伤到了放松警惕的叶孤。这一次“叶孤”身上没有伤口,倒是叶孤受了伤。
叶孤眨了眨眼,脱口而出。
“卧槽,耍赖,你**开挂呀!”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们之间的差距,本长老已经等不及看你跪地求饶的样子了。”
叶孤想了想,手指在眉心一抹,奇异的纹路显现。
天眼睁开,天眼之力护住叶孤的灵魂,然后将肉身力量压制到最弱。这一次“叶孤”没有动作,他没有天眼。
看来天眼的位格似乎比这个领域要高呀,无法复制吗?当初在欧阳疯宗主释放的部分领域中,好像也只有天眼能够扛住压力。
见此,叶孤更加自信了,现在唯一的方式就是通过领域对抗,前提是自己得有领域。剑,自己的领域应该是剑没错,但自己应该用什么剑呢?
“叶孤”在老妪的操控下,开始疯狂向叶孤攻击,而叶孤却是不躲不闪,任凭剑气攻击。
不一会儿,叶孤身上便有了十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整个人都被血染红了。
好在“叶孤”的攻击速度好像有限制,每隔几秒才能出手一次。
天不生我叶孤者,万古剑道如长夜?这是唯我独尊之剑道,不适合我。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过于善,过于柔,不适合我。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狗屎,这是冷漠无情之剑,不适合我。
品人间疾苦,成红尘剑仙?垃圾,听不懂,虚无缥缈之剑,不适合我。
集天下人道,筑人道之剑?信仰之力罢了,不适合我。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是杀戮之剑,是欧阳疯的剑,不适合我。
道是无情却有情,多情自古空余恨?这是多情之剑道,不适合我。
那,什么才适合我呢?
短短几秒内,叶孤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念头,却没有一个能有所停留,全部犹如过眼云烟。
叶孤有些茫然,低头看着手中的青锋剑。
“我要走什么道?”
[孤,斩道]
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叶孤脑海中。
“斩道?”
叶孤低声喃喃,为何要斩道,世间由大道组成,斩道难道不是在破坏世界的本源吗?叶孤摇摇头,否定了斩道。
“我学剑是为了什么?为了复仇?不,这么多年来的相处,或许还有一个牵挂,为了守护我的徒儿,陆清漪吧。”
叶孤眼神逐渐坚定,在这一刻,所有杂念全部烟消云散,即使是复仇的怨恨也被压制了,只留下对陆清漪的眷恋和守护。
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
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吾之道,只为吾与陆清漪而生,当永恒而不朽。
叶孤双手结印,无名指,小指相扣,中指相对,大拇指与食指相接而对。
领域展开·剑域
清风拂面,杨柳依依,场中巨大的白色光球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湖和一棵杨柳。柳树下站着的是叶孤,而湖中心船上的是那个老妪。
老妪大惊失色,脸色苍白无血色。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毫无征兆地破开我的领域!”
叶孤两指夹住一片落下的柳叶,淡然地道:“因为我的领域规格,比你高。”
一叶斩星辰。
一只手臂高高飞起,落在一边,领域解除了,不是叶孤撑不住了,而是没那个必要,老妪已经输了。
老妪单膝跪地,左手捂着右臂的伤口,浑身颤抖。一旁的罗宇骁已身首异处。
不是叶孤不想杀了老妪,第一,叶孤没有把握杀了对方,且领域还未完善,不稳定。第二,虽说欧阳疯表示无所谓,但对方毕竟是天源圣地的造化境长老,杀了有点麻烦,不好交代。所以只能杀了罗宇骁。
[道法清净兮,浑然天地生,无极化太极,两仪四象分,道巧为无为,至理至为简,道本明兮无须辩,后人自会知]
[孤,等着你,斩道]
没有人听到这些话,包括叶孤。
叶孤看了老妪一眼,不再理会,转身回到陆清漪身边。
“万军,你应该庆幸你没有动手。”叶孤冷不丁对着万军说道。
万军咽了口唾沫,头上冷汗流下,默默地后退半步,拱手苦笑道:“叶小友,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事情我已解决,这烂摊子还是你们自己处理吧,恕叶某不奉陪。”叶孤抬手撤去陆清漪身边的法阵,带着陆清漪头也不回地进城了。
万军讥讽地看着失魂落魄的老妪和早已吓傻了四长老,摇头道:“一失足而抱憾终身呀,你完了,呵呵。”
“不过话说回来,事情闹这么大,圣主竟然不管管?”万军心中仍有疑惑。
天源圣地圣主……你以为我不想管吗?
“圣主呀,后辈间的恩怨由他们自己解决,你说呢?”欧阳疯抿了口茶,和颜悦色的道。
“呵呵,欧阳宗主说笑了,我怎么可能会管这事儿,我可拉不下这脸皮。”圣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欧阳疯。
“但是,说这话之前,你能先把头发的颜色变回去吗?”圣主看着欧阳疯的血红色长发,心中有些无奈。
欧阳疯放下茶杯,头发变回黑色,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也收敛了许多。
欧阳疯递给圣主一枚纳戒。
“这里面有100万灵元,算是赔礼吧。后辈年轻气盛,我代他道歉了。”
临走前,欧阳疯留下一句话,令圣主脸色瞬间凝重。
“小心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