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子,还是你有办法,替我谢谢你叔啊,来,拿着,以后有事儿吱声!”
司彧从柜子里拿出一包中华朝周野扔了过去。
周野一看红色的外包装,不客气的收了起来:
“这话说的,他要是没存那个心,我们也利用不上啊!
那两个耗子是我叔他们早就盯上的,偏偏这个叫什么董耀辉的,不知死活搭了进来。
那就不能怪我叔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不过,也是他倒霉,那两个人要抓不上,他只能做替罪羔羊。”
周野的叔叔是一汽保卫科的科长,正儿八经的转业特种兵。
自从清歌说董耀辉去了一汽之后,他就请周叔叔多注意这个年轻人。
没想到这一注意就给注意出了问题。
董耀辉自从上次请客事件之后,就被同宿舍的人孤立了,便是连名声也臭了。
车间那边被人使绊子,被发配到了机修车间当搬运工,什么活脏就给他干。
他心里自然心气不顺,想求人家师傅教他修车,却小气的什么都不上供,人家鸟他才怪。
他手里面不是没钱,可他就是抠,进了银行卡的钱就不想取出来,有点钱都被他存了定期。
这从车间工人一下变成了搬运的力气工,工资上跟人家正儿八经三班倒的工作肯定不一样。
尤其像他们这种相当于临时工的杂工,在一汽算得上食物链最低端。
明明最辛苦,可得到的工资却是最少的,而且是按照小时来计算。
有活的时候能累趴下,没活的时候闲的要死。
本来赚钱就辛苦,他自然不舍得把钱花在还没得到好处的人身上。
他身上没有油水可以捞,人家谁理他啊?想一毛钱不花,就要得到最大的实惠,做梦不是?
可这人偏偏有那么点儿运道在身上,躲到绿化带拉了泡屎,居然听到仓库保管员密谋倒卖零部件。
他也不傻,知道上告到保卫科,没有证据,没有人脉,他非但得不到实质性的好处,还会被再次孤立,毕竟人家在这儿干了七八年,他一个刚去的,连个饭搭子都没有,谁信他?
干脆直接站了起来,那两个人一看到他,如临大敌,生怕他告他们。
两个人看似可劲儿的讨好他,实际上在摸他的底细,知道他没有任何根基后,连夜想出来个金蝉脱壳的好办法。
其实刚开始董耀辉没想过要入伙,奈何这两个人太能说了,许诺给他的好处也是他从未见识过的大票,还不让他直接参与,只需要帮他们在转运时,支走相关的人就行。
他一听,不用他直接参与,还能拿一万块,这好处搁谁谁不心动?
他甚至已经决定好,干完这一票就拿着这钱去找宋鸽,他就不相信她对这一万块不心动。
只要她见钱眼看,说不准就能回心转意呢!
结果钱没见着,人却被卖了,那两个人拿着钱逃之夭夭,留下他傻眼被抓。
“那两个人呢,”
周野冷哼,“我叔和公安的人都盯着呢,只要他们出货就会来个人赃俱获。”
“那个姓董的,会被判多久?”
周野挑眉看向司彧:“还说没存私心?放心,三年是有的,要不是他帮忙,他们也不能那么顺利把货转运出去,他这个同伙是板上钉钉的罪,跑不了。”
三年?三年清歌都回京了,他能追得到春市,可不一定能追到京城。
他敢再纠缠,他就有能力再把他给弄进去!
至于他的老娘王采花,司彧虽然觉得烦,到底没出手。
可谁能想到,招摇过市的王采花,不管是在一汽门口大喊冤枉,还是去东北师大,居然动不动就将五千块挂在嘴边,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已经被两三波抢劫犯盯上了。
要不是她拼着要钱不要命,她身上的钱可能都被抢走了,就那损失了一千块钱。
当她在派出所哭哭啼啼的叙说她丢钱的这个过程是,派出所的人也很无语。
“大娘,你为什么不存到卡里呢,谁见天带着这五千块钱招摇过市啊?”
人家不偷你的偷谁的?你没受伤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长了记性的王采花,最终在派出所民警的陪同下,去银行办了个卡,这才免去了被问候的可能。
但拘留所那边也传来让她交钱的消息,在案子没下来之前,嫌犯在里面改造,想吃好的,那得自费。
董耀辉再次受这茬罪,哪儿受得了啊,亲娘一来,就抓着她的手哭。
哭的王采花肝肠寸断,麻溜的取一千给他存上。
老这么待着等也不是办法,王采花在这人生地不熟,还住着招待所,吃住都花钱。
于是她在拘留所附近的饭店找了个刷盘子的活,一边干,一边等消息。
清歌这边考完试一天也不多待,跟司彧打了招呼就和室友踏上了前往石市的火车。
也就在今年暑假,她才知道春市到京市有直达车了,他们要倒车到石市再转至广市。
四个姑娘早在放假前就已经跟家里人联系好,归期不定,先看看好不好玩儿,等返程的时候,再给家里打电话。
刚开始她们打算买硬座,清歌已经对硬座产生了心理阴影,“一千三百公里呐!”
黄思雨每次从广市到春市,家里给她买飞机票。
轮到她自己,她舍不得花钱,只愿意坐卧铺,硬座是她从未体验过的。
黎婳和郑霜月考虑到还要转一次车,预算有些多,有心买硬座,但又不好意思和她们分开。
最后清歌索性帮她们补了上铺的差价,四个人总算被分到了一个道里。
思雨和清歌睡中铺,黎婳和霜月睡上铺。
“清歌,这钱等我们暑假打完工,开学再还给你哈!”
神仙室友就是这,她很荣幸,能和这样的室友一起生活四年,
“不用,还什么钱,开学你们轮流载我上下学就行。”
她的自行车,到底是被炸飞了,属于活不见车,死也不见车那种。
司彧本打算再给她买一辆,她觉得只剩下两年时间,没必要。
尤其宿舍还有三辆车的情况下,就更不愿花那个钱了。
“真的吗?这你很吃亏的!”清歌忍不住刮了下霜月的鼻尖:“两年时间呢,我怎么会吃亏?”
郑霜月揽住黎婳的脖子,一脸嘚瑟:“呐,这你说的啊,我们就不客气了,大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