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嘴角抽搐:“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我们是真的不合适!
我这样的家庭和你本身就是两个阶级!门不当户不对,我们是不会幸福的,懂吗大哥?”
司彧拧了拧眉,一副不是很理解的样子,“你和我分明都是单独的个体,和家里有何关系?”
“关系大了,你怎么就是不懂呢,结婚不仅是两个人的事儿,更是两个家庭实力的碰撞,”
听到结婚两个字,司彧突然心情极好:“还嘴硬,都说到结婚了。”
清歌一听这傻蛋根本就没捕捉到重点,气的强行从他身上秃噜下来,还把伞丢给了他。
司彧没想到女人变脸这么快,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可就跑了,还好他是当兵的,三两下就追上了。
“别啊,怎么还生气了,我不说话了行不行,你别走啊,快,别淋着,再给感冒了。”
司彧一个用力就把人带到了伞下,结果没把控好力度,又让清歌的鼻子撞上了他的胸。
看她捂着鼻子怒气冲冲的瞪着他,他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你还好吧?”
说着就要上手,但等快要摸到的时候,猛地想到什么,尴尬的僵在那儿,不知所措。
清歌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大个子低着头一脸讪笑,讨好又局促,她闭了闭眼。
“我刚才说到结婚,是在跟你举例子,举例子你懂吗?并不是说,我要跟你结婚,”
“是是,我知道,不以结婚为前提的谈恋爱,都是耍流氓,所以我愿意。”
宋清歌彻底没了脾气,说不清楚了,真是服了,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榆木疙瘩?
他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干什么答不到正点呢?
“清歌,我是真的喜欢你,第一次在滑雪场我就觉得你是个有意思的人。
第二次在火车上见到你,又忍不住感叹缘分的奇妙,还有那次在餐厅,真的是一见钟情!”
清歌也想到餐厅时,他好像在偷偷看自己,脸不自在的别过去看雨地里的风景。
“咱俩试试行不行?我知道你很忙,我也很忙啊,你看咱俩都忙,就是处对象也影响不了啥!”
清歌承认,此时此刻,她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如果说和仝奕那时候尝试交往,是想感受下校园恋爱的甜度的话,那么这一刻,她的心却是真的不受控制的悸动了。
共撑一把伞,暧昧的温度在伞下持续升高,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他,他却一低头就能看到她的不自在。
这种感觉和前世相亲认识的董耀辉完全不一样。
她和董耀辉在一起的时候,只有烦躁与不耐,只要坐下来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
她会在生活中处处抱怨,他会在母亲和姐姐的挑拨下,处处挑她的毛病。
他们的生活里,没有关心,没有疼惜,更加没有设身处地的着想,只有相互算计的疲惫。
前世活那么大岁数有何用?恋爱经验依然是零,也从不知道原来怦然心动的感觉这么美妙。
她的沉默,让身边的他看到了希望,“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走,咱们吃饭去!”
他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牵起了她的手,他拉着她往校外走,雨伞颇为绅士的向她倾斜。
她的视线不知怎么的就模糊了起来,依稀记得前世但凡下雨被堵在路上,董耀辉从未出现在她面前。
超市门口,‘雨停了你再回来不就行了,还搁得住我去接你?’
雨幕里,她来不及躲雨,浑身湿淋淋的回到家,得到的不是紧张安抚,反而是数落。
‘你怎么那么傻?不会找个地方躲躲雨啊?’
不幸感冒了,他会说‘活该,这么大个人了,居然不知道躲雨!你不生病谁生病?’
学校门口,一下雨家长们就会开车过来接孩子,他们家就算有车又怎样,他会嫌麻烦,让她骑电动车去接孩子,她对此一点办法也没有,谁让那个时候她没有拿下驾照呢?
后来,驾照虽然有了,可家里的车却被变卖了……
“麦当劳?”学校附近刚开的麦当劳,他居然会带她过来。
“我同学都说这种快餐很新式,正好我也没吃过,咱俩尝尝?”
他问服务员要了一点纸,帮她把湿了的头发和衣服擦了擦,还特意找了个靠里温暖的地方。
“想吃什么?”清歌摇了摇头,“我不挑食,你看着点吧!”
他生疏的到吧台点单,由于下雨,店里面没什么人,不大一会儿就端来了一大盘,还有两杯热橙汁。
当他把热橙汁递到她手里的时候,她抿了抿唇,语气慎重。
“我想重新认识你,你的过往,作为交换,我会先跟你讲一下我的曾经。”
司彧歪头认可:“我今天来的目的不就是这样吗?你以后不许不接我的电话,听到没?”
清歌尬笑,“说实话,我还是没想好要怎么和你相处,你突然这样,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没想好就顺其自然,我也不是心血来潮就找过来的。
暑假那次之后,我有拜托你姐的,可是你不愿意见我。
好不容易等到你开学了,打你电话你又不接,我只能来找你。”
清歌拧眉:“我是觉得我们家庭背景相差太过悬殊。”
司彧认真的盯着她,语气沉重:“我父亲已经再婚生子,我母亲不知所踪,我只是我,别人和我没关系,所以你不要想那么多,谈恋爱的是我们,不是他们!”
“可是……,”清歌还想犟两句,司彧却已经开始介绍他自身的情况了。
“我的故事其实很简单,刚刚也差不多都讲了。
我爷爷奶奶是老党员,奶奶年轻时候做过地下党,爷爷参加了几次战役。
那十年,我的奶奶没熬过来,爷爷已经退休颐养天年。
我还有一个外嫁的姑姑,以及做生意的大伯,都没在京城。
我爸在空降军部队,团级干部,我妈是科研工作者,离家十年,行踪不明。
他们俩就是因为聚少离多才离婚,我外公外婆搞学术,死在了那十年。
我后妈文艺工作者,学的是昆曲,我和她没什么交集。她对我也没感情,面子上过的去的那种。
她的一双儿女今年不到八岁,刚升三年级,年龄差的大,更没感情。
我爷爷住在后海附近,就上次碰到你的地方距离我家不远,我自小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