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桌上的菜被消灭得一丝不剩后,沈念琴看到桌上的盘子,挺惊讶的。
李大川母子俩虽然吃相不太好,但是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们吃过的盘子都被舔得一干二净。那蹭亮蹭亮的样子,沈念琴感觉都能够当镜子用了。
李母打了个饱嗝后,便开始步入正题。
“沈丫头,既然你和我儿子今天是相亲,那我们就敞开来说亮话。彩礼我们准备给五十块钱,不知道你准备多少嫁妆呢?”
沈念琴:?这是什么鬼问题?我有说同意嫁给你儿子了吗?
她想了想,便反问道:“那婶子希望我带多少嫁妆嫁过去呢?”
“也不用太多,你到时过门时把彩礼钱带回来,再带一百斤粮食、四床新棉被,脸盆等一具用品也可以多带些。还有,听说你表妹是厂长,最好能给我们大川弄个正式工,以后你们两夫妻生活也有保障。”
沈念琴顿时感觉头上有一万匹马跑了过去。
这还叫“不用太多”?沈念琴都被气笑了。
就算是一般还过得去的家庭,好几年都盖不上一张新棉被呢,你这一开口就是四床新棉被。
还要求把彩礼钱都带过去,还要那么多粮食,竟然还妄想要工作。沈念琴怀疑他们母子俩不是来相亲的,是来抢劫的。
沈念琴跟着陆羽做了一段时间的事,也是赚了不少,这些东西她完全可以自掏腰包准备。但对方这么直白的提出来,她就像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于是,沈念琴决定不再和他们再讨论下去,与其和他们俩在这浪费时间,多挣点钱给爸和哥买肉吃不香吗?
“婶子,非常抱歉,我没有和李大川同志交往的打算。”沈念琴礼貌地拒绝道。
“啥?你不打算和我儿子交往,那你干嘛出来吃饭?想吃白食吗?”李母怒问道。
沈念琴:好吧,我确实吃了两口米饭,但这也算吃白食吗?
而李大川一听她瞧不上自己,也特别生气。
“我都没嫌弃你是农村的,你还看不上我了?就你长得这样,年龄又大了,有谁会要你?”
“对”,李母也附和道:“我家男人是纺织厂的工人,多少姑娘挤破头都想嫁给我川儿呢?你一个农村的土包子,凭什么看不起咱?”
这时,旁边桌上的一个男人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这是来相亲的还是来欺负人的?只掏五十块彩礼钱,就要求人家姑娘把彩礼钱都带过去,还要那么多粮食,还要工作。你们的脸皮咋这么厚呢?”
这话躁得李大川和李母两个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但李母更是狠狠地瞪了那个男人一眼,“你这人,少管闲事,我们家的事儿轮得到你说?”
“咋就轮不到我说了?我这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你们俩还是要点脸吧,别可着人家一个姑娘来欺负。”
哼,他可是坐在一旁把整个相亲过程都看了下来,实在是被这母子俩刷新了三观。
“呸!你凭什么说我们欺负她一个姑娘?出来相亲又不愿意结婚,不就是为了白蹭饭吗?”李母叉腰说道。
李大川也加了一句:“对!她就是想骗吃骗喝的。”
真是人不要脸,就天下无敌。这倒打一耙的功力,也是无人能及了。
沈念琴决定不再忍耐,再继续待下去,自己非得好几天都恶心得吃不下饭。
只见她招来服务员,当着他们母子俩的面结算了饭钱,一共是五块六毛。
沈念琴随意掏出几张大团圆,抽出来一张递给了服务员。
李大川一见她随随便便就能掏出几十块钱,心里挺羡慕的,他都这么大了,手上也没几个零花钱。
李母则是眼珠子转了转,刚还是一张臭脸,这下是立刻换上了一张笑脸。
“哎呦,这丫头,出来相亲吃饭,哪需要你掏钱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沈念琴抬眉,说道:“既然婶子觉得不好意思,那这饭钱你们掏吧。”
说着,便打算把服务员手中的大团圆拿回来。
李母赶紧阻拦,“别别别,谁掏钱都一样,这次就你先掏吧,下次我们掏。”
沈念琴嘴角露出嘲讽,呵呵,有些人真是像陆羽表妹说的那样——既当又立。
但刚才为她打抱不平的那个男人就急了,“我说这位妹子,你别傻了,你只是扒了两口饭,菜全是他们俩吃光的,你干嘛要付钱?就算要付,顶多付两毛钱就行。”
这五块多拿去买东西给自己吃不香吗?干嘛要便宜了这些不要脸的人。
听到一个陌生人为自己这么打抱不平,沈念琴心里一暖,她笑着礼貌说道:“这位大哥,谢谢你啊!我这就当是花钱消灾吧,不和烂人烂事纠缠。”
“嗯,也对,有些烂人一沾上手,真的是恶心。”男人附和道。
李大川看着他们俩在自己面前“打情骂俏”,莫名觉得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