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聪明搔首弄姿了三天后,突然就消停了,连着好几天都不见人影了。
陆羽觉得挺奇怪的,但她也不敢松懈,因为有些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一时的沉默意味着更大的阴谋。
一天傍晚,吃过晚饭后,曾暖暖来找陆羽聊编织厂的一些工作事项。
两人聊完后,曾暖暖说牛棚里的史书华最近咳嗽特别厉害,问她能不能帮忙买到一些止咳药。
这时,陆羽才突然想起很久没去牛棚看过三位老人家了。
于是,她拿了些粮食,再挎上布包,便和曾暖暖悄悄地去了牛棚。
她了解了一下史书华的病情,确实咳得很厉害,听他这么咳嗽,她真担心他是不是会把肺给咳出来。
她当即决定明天去镇上一趟,给他买点药。
因为不宜久待,所以几个人只是聊了一会儿,陆羽和曾暖暖便离开了。
两人离开牛棚不远,某人又拄着拐杖在等了。
陆羽:看云润华这稀罕劲,估计对这份感情是入心又入肺了,就是不知道他搞定未来岳父没?曾正生这一关,可不是那么容易过的。
曾暖暖一看到他,便立刻和陆羽说再见,然后快步上前,和云润华一前一后往知青点走去。
陆羽看着两个人被月光拉得很长的背影,这爱情,处处透着狗粮的味道啊。
她突然很想云润谦,这都一个多月了,他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丝毫不知道有个人正在慢慢靠近。
突然,一个男人如鬼魅般跳了出来,只见他头发乱得像鸟窝,咧着嘴嘿嘿笑着,那笑声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陆羽,你让我等得好苦啊。”
这恶心的声音,再加上仿佛八百年没洗澡的体臭,陆羽就算用脚趾头来想,都知道他是谁。
除了顾聪明,还会有谁呢?
不过自己今晚是大意了,才让他逮到了机会。
陆羽心猛地一紧,但又迅速冷静下来,手悄悄探入包中。
当顾聪明猛地扑来,她一个侧身,同时从包中抽出砖块,用尽全身力气砸向他的手臂。
“啊!”对方吃痛,怒吼一声,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去抓她。
但她灵活地一闪,像条滑溜的泥鳅,顺势抽出小刀。
他再次扑来,她瞅准时机,拿着小刀朝着他的衣服划去,“嘶啦”一声,衣服被划破。
他愣了一下,“死娘们!”,恼羞成怒,发疯似地冲了过来。
她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好在及时稳住身形。
然后她立刻拿着砖块狠狠砸向他的肩膀。
只见他一个踉跄,她趁机用刀抵住他的腰,说道:“你敢乱动,我这刀可不长眼。”
这一刻,他身体僵住,“别别别,我不动就是了。”
其实她的心在胸腔里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嗓子眼。但她仍强装镇定,死死盯着他,直到他慢慢举起双手,她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趁对方不敢动的时候,陆羽迅速拿起砖块用力砸向他的后脖颈,然后,他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陆羽丢下砖块,拍了拍手,“哼!这么弱,还敢肖想姐?”
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直挺挺地晕倒了,而她身后,是拿着一根粗木棍的顾来娣。
把人敲晕后,顾来娣急忙把顾聪明拖到附近的草垛里,然后又转头去把陆羽也拖过来。
可是刚把陆羽扶到草跺旁,只听见“嘭”的一声,她也直挺挺地晕了过去,肥胖的身子还压到了顾聪明的身上。
而她身后,站着的仿佛是从地狱出来的杀手云润谦。
只见他的瞳仁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拳头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青筋如蚯蚓般在手背暴起,每一根血管都像是在愤怒地跳动。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腮帮子鼓起,太阳穴也突突地跳个不停。
他的心中像是有一头狂怒的野兽在咆哮,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这两人的四肢一一扯下,把他们的身躯剁成肉酱,用最残忍的手段让其为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但他没有立刻这么做,而是立刻上前将晕倒的陆羽搂进怀里,小心翼翼地检查伤情。
看到她后脑勺肿起了一个大大的包,他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一想到,陆羽那受惊的面容,愤怒、心疼、懊悔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要是自己早点回来,她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