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的小白!
青谣心头一暖,感动得几乎融化。看着那团毛茸茸的小身影在她消失处转来转去,急切地呼唤,她疲惫顿消,轻喊一声:“出!”下一瞬,她便出现在小白面前。
“吱吱——”小白见到她,惊喜万分,迈开小短腿扑了过来。青谣笑着蹲下,一把将它搂进怀里,柔声道:“小白,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她轻抚着它柔顺的毛发,满心欢喜。
“吱吱!”小白用力点头,一双水灵灵的大眼凝望着她,片刻后又温顺地将圆乎乎的小脑袋埋进她怀中,轻轻蹭着,像个向家人撒娇的孩子。
“乖小白,等咱们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她轻拍着它的小脑袋,语气宠溺。
话音刚落,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噜”响了一声。小白耳尖,听到动静后忽地挣开她的怀抱,跳到地面。
“吱吱——”它冲她叫了一声,随即抬起小腿朝山里跑去,边跑边回头看她,似在催促她跟上。青谣心生好奇,不知这小家伙有何打算,便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小白虽还是只幼崽,跑起来圆乎乎的身子扭得卖力,可那短短的肥腿却迈得不快。青谣跟在它身后,一人一狐足足走了近一个时辰,才抵达小白的目的地。
那是一处隐秘至极的山洞,深藏于群山之中。洞外藤蔓交错,野草高逾人肩,若非小白引路,常人绝难寻到此处。
步入洞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夜色已深,洞中更显幽暗,青谣才迈出两步便停了下来。她从空间取出一根木棒,将一端点燃,制成简易火把,这才借着微弱光芒继续跟随小白前行。
火光摇曳下,山洞的轮廓渐渐清晰。这洞宽敞深邃,路径曲折,分岔众多,宛如一座天然迷宫。若无向导,怕是早已迷失方向。
不多时,空气中忽然飘来一股温润清新的气息,夹杂着淡淡花香,令人心旷神怡。青谣正暗自揣测这香气来源,前方蓦地出现一泓温泉。
温泉不大,水面雾气缭绕,周围环绕着各种奇花异果,皆是她从未见过的奇珍。
她走近几步,凝视这些陌生的植物,惊喜地问小白:“你是怎么发现这妙处的?莫非这是你的家?”小白昂起小脑袋,得意地点了点,水灵灵的大眼微微眯起,似乎在确认她的猜测。
随即,它站起身来,伸出两只小爪子,从矮果树丛中摘下一枚紫红色的果实,晃晃悠悠地走到她面前,轻快地“吱吱”叫着,将果实递给她,模样活像一只小浣熊。
青谣拿过果子,笑问道:“这是送我的?能吃吗?”小白未答,转身咬下一颗果子,捧在爪间津津有味地啃起来。紫红色的果汁随着它的咀嚼溢出,鲜艳欲滴,看得人食欲大动。
青谣也忍不住咬了一口,只听“咔嚓”一声,果肉入口,甜美多汁,滋味竟比她前世钟爱的山竹还要胜出无数倍。
她三两口吃完,忙将果核收进空间,暗下决定要多种几株,免得日后馋瘾难解。
洞中不仅有果树,还有无数艳丽的花朵,形态各异,香气醉人,皆是她未曾见过的品种。若能培育成功,拿到外头售卖,定能赚上一笔。
她心动不已,俯身开始采集花种。
小白吃完果子,打了个哈欠,晃悠着小身子跑到洞角一堆干草上蜷缩睡去。
走了那么远的山路,着实难为它这小身板了。
青谣本也疲惫不堪,又饿又累,可面对这奇景,困意与饥饿早已抛诸脑后。
她全神贯注地收集着花种,顺手挑拣各类成熟果实存入空间。这一番忙碌下来,空间的物种丰富了不少。她正干得起劲,手中的火把渐渐燃尽,她忙从空间又取出几根,顺便瞥了一眼睡在空间的男子。
这一瞥却让她心头一跳——榻上的男子竟微微动了动,长睫轻颤,似有苏醒之兆。
糟了,他要醒了!
青谣不愿空间暴露,虽他为救她坠崖,可她与他尚不熟稔,远未到坦露秘密的地步。
于是,就在他睁眼的刹那,她急喊一声:“出!”下一刻,男子醒来时,眼前的景象已变为山洞。
“陛下,您醒了!”青谣嘴角牵起一抹略显局促的笑,迅速转过身,将刚点燃的火把嵌入石壁缝隙,借此掩盖心底的余悸。
方才那一刻险之又险,若她稍有迟疑,空间的秘密便可能暴露在他眼前。尽管他曾为她舍命,她仍不愿冒险,日后若因此生出麻烦,悔之晚矣。
萧云冶乍见青谣,目光一滞,随即涌上一抹惊喜。他猛地起身,几步跨到她身旁,双手按住她的肩,急声道:“谣谣,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你可安好?从那么高的崖上坠下,有没有受伤?”他的语气满是关切,眼底流露出掩不住的激动。
青谣被他掌心的力道捏得微痛,眉头轻皱,悄然后退一步挣脱,低声道:“陛下,妾身无碍,多谢关怀。只是日后请称我燕王妃,其他称呼恐惹误解,既伤陛下声誉,也毁妾身清名。”
她尤为厌恶“谣谣”二字,那称呼如尖刺般刺痛心扉。
萧云冶见她如此疏远,嫌弃那昵称,热切的神情微微一僵,随即化作一抹黯然的笑:“既如此,你不喜欢,我便不再唤了。”他顿了顿,目光移向四周,辨认所在,问道:“这是骊山的哪处洞穴?你带我来的?”
此地与坠崖处相距甚远,若说她一人将他挪至此处,未免匪夷所思。幸而他并不知晓具体远近,还以为离事发处仅一步之遥。
青谣心虚地应了一声,避开他探究的眼神,岔开话题:“您坠崖后便昏迷了,幸好树冠缓冲了咱们,总算捡回一命。想来是陛下福星高照,妾身也借了您的光。”
他闻言未起疑,唇边泛起温润笑意:“看来真是你救我至此,没想到你竟有这等气力。”
“什么?”青谣一怔,未能领会他话中之意。他怎会知晓她从前的力气?在她记忆中,前身姜青谣是个弱不禁风的闺秀,娇柔似病西施,平日连迈步都需婢女搀扶,哪来的“气力”之谈?
她疑惑地抬眸望他,萧云冶迎上她的视线,柔声道:“我是说,你一个女子,能将我带到此地,着实不易。”
青谣不惯他这脉脉含情的眼神,更觉与他近在咫尺颇为局促。
她又退开几步,躲开那灼热目光,语气略带调侃:“陛下若体恤妾身,便少做跳崖这等惊人之举。从那么高处跃下,武功再强也难保无恙。”
她不过随口一说,他却听出别样意味,眉梢轻扬,愉悦道:“你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