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的黄金丢失以后,苏君哲同样也得知了自己仓库里面所有的货全都被人安排运走了。
想要东山再起,连最基本的本钱都没了。
就这样,苏君哲还抱着东山再起的信念。
他凭借着自己的名誉,朝信任他的几个友商借来了一大堆货。就等着将货反手卖掉,来个一夜暴富呢。
谁知,夜里又一场大火袭来……
自此之后,那个身价已经几十万的大老板,一下子就跌成了,路边要饭的乞丐。
(注:在苏君哲破产的时候,几十万块钱在那个时候,已经是富豪的象征了。
要知道,那个时候的工薪阶层,每个月的工资也大概只有1-200块。)
“咳。”
姜黎轻咳一声,制止了人们的讨论。
“既然你们已经确定了这个坟是谁家的,那么,你们当中是否有人能够把他带到这里?”
自家的事情,当然是自己人来解决了。
姜黎的话刚说出口,回应她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不是他们不愿意帮助姜黎,主要是,自打苏君哲破产以后,可能受到的刺激有些大,就开始变得疯疯癫癫 。
原先,苏君哲还是有家人在的。最起码,还有人愿意花心思在他的身上。
而就在几年前,苏君哲家里也开始接连出事。
先是,苏君哲的高龄退休的爷爷,在和村里面的一大妈跳广场舞的时候,不小心被拽着摔了一跤。
从那以后,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后来,苏君哲的父母开始轮流照顾起卧床的老父亲(公公)。
有一次,天下着瓢泼大雨,由于家里的父亲的药吃完了,被逼无奈,苏君哲的父亲只好出门去最近的药店拿点药。
谁知,可能是雨势太大,一辆车对着苏君哲的父亲疾驰而来。就在苏君哲的父亲距离药店还有3步远处,苏君哲的父亲永远的倒在了那一场雨中。
而,一直在家中盼着丈夫回来的苏君哲的母亲。
眼见雨越下越大,想起丈夫天天粗心大意,生害怕丈夫出门没有带伞,就想着要出门迎一应丈夫。
结果,下雨天路太滑,她一个没有踩稳,一脚摔在了地上。
你说巧不巧?就在她摔倒的地方,有一根生锈的长钉。
由于人的自我保护机制,在人朝着地面摔去时,会下意识的撑开两只手挡在自己的面前。苏君哲的母亲也的确是这样做的,只是,她的手掌摊开时,那枚生了绣的长钉扎透了她的手掌。
鲜血立刻就顺着钉子扎过的痕迹流了出来,就连路上的雨水,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为了不让家里人担心,苏君哲的母亲再从地上爬起来以后,只是回家找了个破布将自己的手胡乱的缠了几圈。
可没在家等多久,就收到了丈夫的死讯。
苏君哲的母亲也是个坚强的女人,在处理完苏君哲父亲的葬礼后,苏君哲的母亲,本来想要独自靠着自己的能力,将自己和孩子给养活下去。
但是,命运之神最终还是没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女人。
就在处理好自己丈夫的事情以后,这个还没有从丧夫之痛走出来的女人,突然就发起了一场高烧。
与此同时,那场大雨中她那被钉子穿透的手掌已经开始发肿溃烂。
疼痛、骚痒的感觉无时不伴随着她。这个时候,她就算是用那只手端碗都觉得有些费劲。
神智还清醒的老公公,虽然已经卧床不能动弹了,他还是将自己藏钱的地方说了出来,要求儿媳妇拿着那笔钱,务必要去卫生所看看。
因为,此时这个睿智的老人,已经觉察到,儿媳妇手上的伤口肯定不简单。
而女人,似乎根本就没有把手上的伤口当成一回事儿。
她在照顾完老公公后,就端着一个大盆到河边洗衣服去了。
这个家里,如今能够指望的只有她了。无论如何,她也得将家里的一切维系好。
只是,这头怎么有点痛呢?
蹲在了河边,正柔搓着衣服的女人因为头疼,忍不住晃了晃头。
邻居家的妇人,见她的脸色不对,好心的提醒道:
“要不你还是回家歇着吧,我怎么看你的脸这么红呢?”
女人露出了一抹苦笑:“可能是,这几天有点累吧。”
这时,邻居已经将一家人的衣服全都洗干净了。她放下了撩起的裤脚,手中端着大盆。
“那好吧,不过这段时间的雨比较频繁,水位都有些上涨了。
你自己一个人在这洗衣服,一定要万般小心。”
说完这句话,邻居已经离开。
女人将水里揉搓干净的衣服捞入大盆中,这时她才顾得上抬头,却发现由于受她手上的伤口拖累,洗到现在,河边只有她一个人了。
女人又往前走了走,她想着,一定要赶快把衣服洗干净,这样就能回家了。
微凉的水末过了女人的小腿肚,女人头一沉,直接一个跟头扎了进去。
等到有人发现的时候,只看到了岸边的一双鞋,以及挂在了树杈上侥幸没有被水冲走的衣服。
在自己的母亲失踪以后,苏君哲的精神更差了。
连受打击的他,有时候连自己的生活都顾不上,更不用说,苏君哲那卧床的爷爷。
由于,苏君哲的一次恍惚,接连失去了儿子儿媳的老爷子拖着残躯下了床,爬到了家里放老鼠药的地方。
苏君哲原来是在城里有房子的,可是,自从他宣布破产以后,为了还上别人的债务,城里的房子就被卖了。
至此,苏君哲一家人重新搬回村里的老家。
而,在农村老家的大平层里,就是会有老鼠出没。
为了不让那些老鼠来霍霍自己家里的食物、家具、衣服等,村里的人家基本上每家每户都会准备一些老鼠药。
这不,苏君哲的爷爷就爬到了儿媳妇儿生前投放的老鼠药处,抓起了那混合着谷子的老鼠药大口大口的咽下了喉咙。
饿,他的确是有些饿了。
在此之前,他那神智不清的大孙子已经3天没有给他准备饭菜了。
这一口混着老鼠药的谷子,既是对自己饿扁的肚皮的告慰,又是自己临死前最后的断头饭。
是呀,就算是死,也得吃点东西垫吧垫吧。哪有,空着肚子走的?那不就成饿死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