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内,昼夏刚刚入住,请求芫血帮他打理一下事务。这天梁城主府比白狼北堡要穷酸多了,漏风的墙壁、破烂的家具,甚至还能看到有老鼠在到处乱窜。看来平时锋疆是不会待在这里的,毕竟有贪污来的那么多豪华宅邸,他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破地方住呢。
芫血:“那么舞狮酒店现在是谁在管?”
昼夏:“给我的好兄弟姜方了,我以后就安心坐在这里处理政务吧。”
芫血:“还有十五年前的案子,我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昼夏:“等我帮您弄明白青龙的事再说吧。现在对外矛盾解决了,对内矛盾就该爆发了,千派和掌龙派群龙无首,都在争大师的位置,而且两派的人现在就像疯狗一样互咬,管都管不住。而且我这个城主管不住城内的许多派系,该不服我的还是不服我,要建立起自己的威信,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啊。”
芫血;“你忙吧,我先不打扰了。”
依然是阳光明媚的一天,街上的各种小吃摊位和商行都照常开业,芫血来到最初的那家羊汤馆,点了羊汤和烧饼,坐在桌旁,一个人静静地吃。
他们一个个都做到身居高位了,成为了这城中掌握权力的顶尖人士,只要拿到青龙的情报,自己也可以离开天梁城,开始下一段生活了。芫血在羊汤中加了些醋,一饮而尽,结了账,然后缓缓离开摊位,去向圣麒麟拍卖行消遣,紫米的手下纷纷给他让路,引导他坐在了最好的席位上。场上的主持人唾沫横飞的介绍着每一件玉器,尤其是各个大小不一且雕工精美的御龙珠,下面的富豪们竞相要价,买下自己心仪的宝物,一直到落幕散场,芫血也什么都没买,他跟着人群慢慢离场,拍卖行的门也随之关闭。
“忙忙碌碌,平平庸庸,才是真正的小城百姓的生活,这豪华的玉器拍卖行又能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上来一个城主就被压迫一次,无论是谁都想压榨百姓们一笔,最底层的人永远最心酸,金字塔结构永存,而他们永远都得不到解脱。”
他这样想着,又看到千派和掌龙派的人没完没了的吵,好像是因为大师们的墓地选址冲突的事,吵着吵着又打了起来。他选择了无视,天梁军很快过来进行调解,芫血选择从他们身边默默走过,像个过路人一样消失在街头。
路边的酒馆供应子卿特制的果酒,他花钱买了一杯,和她亲手酿的又有点不一样,也许是离家太远了,酒的风味也跟着入乡随俗吧。听周围的天梁百姓们酒后吹着牛皮,看着小二一盘一盘端着下酒菜忙得不亦乐乎,炉火在兴奋地跳动,这也许就是最安宁朴素的生活,其实也是芫血和子卿最初追寻的那种生活,可惜永远都无法实现。只要家族还在权力漩涡中挣扎,他就没办法置身事外,喝完这杯酒,他留下一些钱,离开了酒馆。
黑夜降下了帷幕,在法律一塌糊涂的期间,各种桃色交易也就不受管制了。毕竟新城主是商人上位,没有那么重视法律,或许以后的天梁城就会转型成为商业大都市了,这些原来不合法的交易也会慢慢变成合法交易的,钱——人性的根源物质,既能让一个人的气场变得十分强大,也能彻底将他腐蚀吞噬,就像是钱币的正反两面,到后来都是这个钱币本身,只不过是把它和一堆黄金放在一起让自己显现出优越感罢了,而它本身的价值从未发生变化。
他解开身上包扎的麻布,扔在了垃圾受理处,自己在天梁城漂泊这么久,说到底连一座自己的房子都没有,几乎都是在紫米那里住。相比白狼城,至少他在天梁城里感受到了温暖,现在居然会对这里有些依依不舍,在生意和利益上有了友情,也有了应有的尊重,这些都是他所需的非卖品,但离开这里之后,一切又要从头开始,前方依然是未知,以及无数的伤痛和挫折。
一个高挑优雅的身影走来,站在了他对面。
紫米:“第一次看你发呆,走吧,去我那里坐会。”
芫血:“我也是第一次看你出门。”
紫米:“没什么危险了就出来逛逛呗,正好看到你,真是心有灵犀。”
紫米把地下王国变成了合法的“地上王国”,现在这家灰色地带的娱乐店叫做“婵娟”,因为紫米是现任城主的金主,城主当然不能管着她的事,一手遮天的紫米想怎么搞就怎么搞,只要能赚钱,甚至在城内都可以开连锁店,吸引大量的外来游客,以此刺激天梁城经济,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
紫米:“对吧?只有搞钱才是最重要的,有了钱大家都能幸福,比苛捐杂税不是强多了?当然——只是需要打破一些陈旧的观念罢了。”
芫血:“果然只有子卿才能和你聊的来,我对生意一窍不通,不过看你生意这么好,我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紫米:“还有礼物是给你的,跟我来拿吧。”
这家“婵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装潢保持了一如既往的豪华水平,甚至可以用金碧辉煌来形容这家“宫殿”。紫米领着芫血走进去,楼上三层就是她的新居,地面上铺着新制羊绒地毯,用的还是她最喜欢的镶金红木家具。她神神秘秘的去房间里找些什么,让芫血闭上眼,不许提前睁开。
紫米:“好了,你看看吧,肯定喜欢。”
芫血:“哎呀,这两个粘土小人是用手捏的吗?真可爱。”
桌上放着的是萌版的芫血和子卿,有着大大的头和小小的身子,表情和神态都非常到位,两小只穿着红婚纱,幸福地牵着手。芫血估计了一下,大概有半米高,不会占用太多的空间。这么可爱的小东西,放在家里也相当合适。芫血用黑影包裹住他们,将他们收纳到影子空间中,等他回元夜了,就把这份心意和银酒壶套装都送给娘子,和她完婚。
芫血:“你总能给我数不完的惊喜,谢谢你。”
紫米:“呵呵,你帮我这么多,这是应该的。我再次祝福你们,愿你们从两小无猜到白头偕老,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窗外放起了烟花,冲天的火光异常美妙,也许今晚也有恋人在幸福相拥,或者单纯是百姓们在为锋疆的死而庆祝也说不定。不管怎么说,作为临别赠礼,芫血非常开心。而这漂亮的烟火,一切尽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