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后的某一日......
夜梓瞳回到宫殿中,女王正躺在床上休息,被小小的声音惊醒了,她缓缓展开双眸,梓瞳坐在她身边,给女王递了一杯果汁。
梓瞳:“母后,儿臣得到关于世星城的消息,云墨带着几个有能力的族人屠了城,惨不忍睹。城中只要是姓王和齐的人都......还有那些曾经给叛军出过力的、送过粮食的,不管是自愿还是被强迫的人,都被......十万人的城池,现在只剩下不到三万人了。”
幽兰:“你是王储,怎么能为叛变者哀悼呢?胆敢危害国家安全的人,不论有多少都要处决掉,罪无可赦。只有活着的人长教训了,他们的死才有价值,如果还有人妄图叛变,下场只会更惨。”
梓瞳:“是您让云墨去做的?还是......无牙芫血?”
幽兰:“我把芫血安排做你的辅王死士是对的,在很多需要手上沾血的任务上就让他替你做决定吧,当然——你也要适当防着他,无牙家族在元夜根深蒂固是迟早的事,你既要培养芫血,又不要让他独揽大权。这些等你继承王位以后慢慢学吧,世星城的黑事芫血已经自愿顶替了,你现在去救援工作,让那些还活着的人明白明白什么是国法,以后不要再闹腾了。”
梓瞳:“是,那儿臣去别的大城调一些百姓过来吧。”
幽兰:“嗯,很好,关于官职调配的事也归你接手了,把这次参与平反世星城的那些无牙族人都穿插到各个大城中做眼线,让他们掌握一定的军权和实权,抑制当地违法乱纪的恶劣行为,如果还有哪个世家大族想去模仿王齐两家,让眼线们直接报告给你,你直接处理就好,不用再上报给我了。”
梓瞳:“好的,母后。云墨还有一件事来报,她按照齐家的族谱进行抄斩时,发现有一个叫齐终的人漏掉了,他活着可能会对王室的名誉造成威胁,是否要派出大规模的搜查队去抓捕他呢?”
幽兰:“不必,齐终早就死了,你放心吧。哎呀,到了吃晚餐的时间了,先别走了,陪母后吃完,然后就去休息吧,有些事需要急,有些事就不必急。考虑好怎么做,再做不迟。”
侍女们把几道简易精致的菜端了上来,梓瞳大口大口吃起来,女王摸着公主的头,而后给她夹了许多肉,催促她多吃些。看着这个让自己充满担忧的女儿,夜幽兰只好笑了笑,没说什么。
夜深了,吃饱了的公主坐在母亲身边,两个人玩起小时候的纸牌游戏,这样的温情许久不存在于亲子之间了。对于梓瞳来说,只要母亲还在她身边,她就有无穷的力量,她跟本没想过也不敢想母亲走后自己会变得怎样,害怕失去,也不渴望拥有什么,她只珍惜美好的每一天,这就足够了。
幽兰:“天笼那边有什么新消息吗?”
梓瞳:“嗯——云墨准备回天笼劝说剩下十几个钉子户搬迁,她好像已经和公孙的领主谈好了,她把领地退还给公孙家族,然后想要向公孙家族索取什么东西——她不想告诉我,但以后天笼应该是公孙一家独大了。”
幽兰:“这么长时间了,她的蜕变还没成功吗?千山梦怎么说?”
梓瞳:“千山梦一直没放弃,云墨一直都在变强,至于蜕变——只能看天意了。”
幽兰:“芫血真是运气好啊,比他姐姐先完成了蜕变。这一次处死的叛变者比较多,其中也不乏灵武元神,你要珍惜这对姐弟,他们是你最后的战力储备,绝不能轻易打出这两张底牌。哪怕是时断和北国要借,也必须再三考虑才行,知道了吗?”
梓瞳:“是,母后。”
幽兰:“密核中的事,他有应对的策略吗?”
梓瞳:“儿臣告诉他了,他说会去炎黄大陆寻找处理他们的办法的,您不必担心了。”
夜梓瞳对母亲隐瞒了仙翁山的事,她担心这件事让女王对芫血产生不必要的怀疑,幽兰满意的点了点头。
然而不久后,烬烛王宫内,护王军们将芫血背叛元夜的事情如实阐述,夜幽兰没说什么,挥手让他们退下了。一旁服侍母后的夜梓瞳听了有些惊讶,夜幽兰拍拍她的头,语重心长地对她说:
“地下卢洛的尸体被动了,是无牙芫血干的,他触动了我的艾扼令。你带领护王军去看看怎么回事,还有,插在白狼城中的影子是时候收回了,先让无牙勋好好休息几天,之后派给他一个合理的职务吧。剩下的怎么做,全都由你决定,尤其是白狼城,对我们已经没有意义了。”
夜梓瞳点了点头,找到李幂派下命令,精英的护王军们很快出发了。而她还留在幽兰身边,看到母亲有话要说,迟迟舍不得走。
“双刃剑就是这样的,梓瞳,用了一个东西的好处就要承受它的坏处,更何况是一个有能力的大家族呢?无牙芫血和无牙勋毕竟是你这一代的人,你年轻有精力,还能去应付他们,需要靠这些有能力的臣子来帮你稳固政权和威望,现在无牙的年轻一代普遍厌恶我的统治和集权,那就必须在政治上更多的获得你的拥护来与我抗衡,这正好能成为你的政治力量,你就依靠无牙家族顺利继承我的王位吧。我把政治上的荆棘都为你除干净了,从现在开始,我该考虑退隐的事了,你也要为自己的登基做准备。好孩子,好好地奖赏年轻人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为你所用,希望你能超越历任王,开创烬烛的盛世。”
夜梓瞳跪在母后面前,伤心地哭了起来。女王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抚摸着。
在第四任王的时代,烬烛用和平或非和平手段征服了周边许多小国,完成了开疆大业。然而这也使得骄兵悍将们更加嚣张跋扈,他们认为这个国家的蛋糕应由以王、齐为首的大家族们瓜分,而不属于这位在风雨中飘摇的女王。很可惜,女王陛下找到了自己的血亲宗族作为他们替代品,然后用血腥手段处决掉了所有政敌,但这不仅让烬烛的战力大减,并且使得刚迁入烬烛的无牙家族十分担心,害怕会落得兔死狗烹的下场。于是年轻有能力无牙族人全部涌向新的政治核心——王储夜梓瞳那里寻求保护,他们为了自己的政治生命,希望结束夜幽兰的专制时代并且拥护公主上位,由于云墨和芫血现在仍漂泊在外,无牙族人并没能形成有力的团体,所以依然在与女王陛下抗衡着,但这也是夜幽兰希望看到的局面。
夜风吹灭了一盏红烛,第四任女王的传奇故事书写到这里,也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