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爵听着门开又关上的声音,任由冰水冲刷着燥热的身体。
满地一片狼藉,掉落的洗漱用品和破碎的杯子,最为醒目的是躺在角落里的蝴蝶发簪。
看着贵气大雅。
应该是不俗之物。
“太子爷,您怎样了?”
从外面传来一道着急的声音。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拿着解药闯入进来。
慕千爵接过吃了进去,扯来浴巾裹住身体,冰冷的俊脸没有丝毫温度。
“查清楚了么?”
慕楠递上一台平板,“虞家在这里举办商业宴会,您就这么高调闯入进来,这个女人盯上您,在酒店送来的酒水里下了药。”
画面上,浓妆艳抹的女人令慕千爵不适。
他没有多看一眼,抓起桌上的黑色尾翼飞镖把玩,“处理了。”
咻的一声,飞镖飞了出去,正中对面的靶子。
慕楠很是为难,“恐怕不行,这人是虞家大小姐,您也知道,虞家在凤城一家独大,我们跑来人家地盘闹事,太容易滋生祸端,
不过,銮星湾这个项目,虞家也有心投标,太子爷想要整蛊虞家,完全可以从项目上动手。”
“那就提前时间,明天晚上竞标。”
“明晚会不会太赶了?”慕楠觉得不太妥当。
他们这次来凤城,是为了三天后的招标项目。
时间一提前,投标商来不及准备,怕是会影响到效果。
“真正有实力的人,绝不差应变能力,下去办吧。”
慕千爵摆了摆手。
慕楠转身要走,他突然又喊住,“刚那个女人什么来历?”
慕楠一怔。
“什么女人?”
太子爷中了药,他将人送回房间便去找解药,根本没让任何女人靠近啊。
一支簪子丢到他手上,“我要她的全部资料。”
……
虞家别墅。
虞旎刚进大门,便被一只大手拽到角落。
“刚去哪儿了?”
虞景西满身戾气,头发更是凌乱,看得出他一直在找她。
虞旎挣扎,“大哥弄疼我了。”
“我问你去哪儿了。”虞景西没了耐心,扣住她肩膀。
正好,虞柔毫发无伤的从外面走进来,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她。
虞旎攥紧了裙摆。
闹出这么大动静,虞柔竟然没事,看来虞景西护妹心切,已经封锁了消息。
可他真以为,这样就可以护住虞柔?
“你身上为什么有男人的气息,你和谁在一起了?”虞景西闻到她身上味道不对,情绪几近疯狂,“说。”
“我受伤了,没有精力勾引男人,大哥想多了。”
谈及这事,虞景西眼底一划而过的心疼,“柔儿欺负你,你明明可以找我求助,为什么要跑?”
虞旎轻笑,“找你,大哥又能怎样?”
她这种语气,总能让虞景西烦躁,“我已经教训过柔儿,以后她不敢再伤害你。”
这话虞旎自然是不信的。
哪一次虞柔欺负了她,虞景西是站在她这边的。
表面的情深根种,终究还是抵不过兄妹之情。
“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她抬脚要走,虞景西突然将她压在墙上,强行吻上来,“我就这么让你讨厌,连和我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
“大哥还是放开我,要被父亲看到,就不知道父亲会怎么想了。”虞旎转头避开他的吻,脸色平静。
虞景西怒得掐住她下颚,“威胁我?”
虞旎露出乖巧的笑,“我只是在提醒大哥,这家还是父亲做主。”
这话算是触中了虞景西的软肋。
他是虞家大少爷。
二十岁就拿到知名大学双学位,之后接手了虞氏集团,是凤城出了名的商业奇才。
可看似光鲜亮丽的背后,整个虞氏指挥官还是虞盛年。
这么多年了。
虞盛年始终防备他这个儿子,不肯将所有权利交给他。
这让虞景西心有不满。
两父子明面看着和谐,实际上早生有嫌隙。
虞旎推开了他,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虞景西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全是爱而不得的不甘心,“旎旎,在这个家里,你只能仰仗我。”
虞旎在心里发出阵阵冷笑。
仰仗他?
整个虞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虞旎本是凤城第一首富江氏千金。
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更是父母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公主。
十五年前因为虞家从中作梗,父亲从三十二楼一跃而下,母亲受尽凌辱割腕自杀。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亲人。
后来,他被虞家收养,改姓虞。
无依无靠让她成为被人欺负的玩具。
继母姐姐虐待她。
虞景西想要占有她。
而她的养父,这个害死她父母的杀人凶手,将她当成母亲的影子,心怀不轨。
虞旎没有回头,一步步走上楼。
她寄人篱下。
住的是虞家最为狭小阴暗的阁楼。
吃的也是虞家人吃剩的饭菜。
就连穿着打扮,也要受养父安排。
十几年没有自由的生活,跟牢笼没有区别。
虞旎推开那扇生锈的门,里面只开着一盏昏黄的灯。
刚开始住进来她会害怕,可时间一久,她慢慢的也就适应了。
“我什么时候允许你这么晚回来了?”一道阴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虞盛年推了推眼镜站在门口,金边框架散发渗人的光。
虞旎背部一僵。
打从小到大。
除了去学校,虞盛年从不让她在公众场合露面。
外界人只知道,虞家收养了个女儿,却不知道是谁。
虞盛年生性又多疑。
今晚她突然消失了几个小时,要没合理解释,虞盛年不会相信。
“我有点不太舒服,不小心在酒店里睡着了。”
她不经意的露出手上的伤,一片片的淤青,还有餐叉留下的血孔。
看着触目惊心。
虞盛年刚一靠近就看见了,脸色大变,“手怎么了?”
虞旎咬着唇,眼圈发红,“姐姐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拿餐叉扎我的。”
这话一出口,虞盛年的脸色阴沉可怕,愤怒冲着外面吼,“把虞柔带去书房。”
虞盛年满身戾气的走了。
不久之后,从书房里传来阵阵求饶声。
虞旎坐在镜子前看着自己,唇畔有着笑意。
看似乖张。
却透着一股令人震慑的压迫感。
她拿起梳子,梳散发髻,一头瀑布般长发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