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松一声令下,两名身材魁梧的警察,上前就控制住了马魏亮。
“哎!你们要干嘛!我儿子可是警察!你们给我放手啊!”马云燕尖叫着上去阻拦。
“退后!请不要阻止我们执行公务!”左侧的警察伸手阻拦。
马云燕极为彪悍,她上前抱着警察的手,张嘴就咬了下去。
警察一声惨叫,他的手背顿时被咬破了,鲜血涔涔而下,他想要把手抽回。
没想到马云燕就跟疯狗似的,死死地抱着他的手,怎么甩也甩不开。
一旁的警察看到同事被咬,顿时来了火气,直接从腰间摸出了催泪瓦斯,直接喷在了马云燕的脸上。
马云燕一声惨叫,双手捂着脸倒在了地上打滚。
“妈!你们给我放手!曹尼玛的!放手啊!”马魏亮红着双眼,他提起右肘就向着警察的腹部砸了过去。
有了前车之鉴,警察早已有了防备。
两名警察同时发力,将他双手反剪于背后,尽管他玩命的挣扎咆哮着,还是三下五除二地就扒掉了身上的警服。
围观的群众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是满脸惊讶的表情。
“没想到他竟然连警察都敢冒充!”
“我草!他俩竟然是母子!”
“我说怎么前脚双方刚吵起来,后脚警察就赶来了!”
“这个泼妇的跟对方好像有仇啊!你说偷金项链这事,会不会是栽赃陷害啊?”
“哎,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啊!事情的由头是那个泼妇起的,搜身的时候,是那个假警察亲自搜的,他只要背着人趁着搜身的时候,把金项链塞进对方口袋里就行了。”
“他这一搞,对方百口莫辩。”
众人窃窃私语着。
这时指挥中心的主任林庆接了一个电话后,停了片刻后:“什么?好,我知道了!”他挂断电话,来到了马文松的耳旁,贴耳低语了几句。
马文松听完,顿时脸色黑成了锅底。
原来宫湖分局的视频调度室,一直在调度视频,他们梳理出了事情的始末。庄父庄母全程就没有跟马云燕母子接触过,什么偷盗黄金项链,完全是故意的栽赃陷害。
他巴结庄海还来不及,现在这个不开眼的玩意,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下陷害庄海父母。他看向马魏亮的眼神,恨不得想要弄死对方了。
惊恐中的马魏亮,却没有发现自己死到临头,大声嚷嚷道:“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虽然不是警察,但我是警校学生,我有抓小偷的义务。他是个小偷,偷走了我妈的金项链,你们该抓他才对!”
“真是死不悔改!”马文松怒斥道:“来,林主任把后台监控调出来,让大家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庆连忙打开手里的平板电脑,一番操作后,很快就调出了视频,他高高地举起平板,将屏幕面向众人。
视频中可以看到马云燕母子俩,从花鸟市场外走进来,然后到处闲逛的画面。再到后来,两人发现了庄父庄母,马云燕满脸阴毒地在后面指指点点,然后马魏亮贴耳低语几句后,马云燕从脖子上面解下来一串金项链,交给了对方。
随后就是马云燕主动过去挑事,双方发生口角,然后马云燕污蔑庄父庄母,马魏亮趁着众人围观时,对庄父进行栽赃陷害的经过。
围观的人群,看到真相大白,发现自己竟然是被马云燕母子联手耍了,顿时怒火中烧。
“真是不要脸,冒充警察不说,竟然还栽赃陷害!”
“呸!这对该死的人渣!”
“这种人活在世上,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打死这对人渣!”
…………
众人群情激奋,有不少脾气爆的,挽起了衣袖,就准备上去暴揍两人。
如果不是警察阻拦的话,只怕两人会被打得亲妈都不认识。
马魏亮吓得面如死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一股骚腥之气传来,这家伙竟然被当场吓尿了。
他虽然在校期间不学无术,但是也知道,这种故意栽赃陷害,一旦被揭穿后,后果将会有多严重。
与惊恐欲绝的马魏亮相比,马云燕却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
“这视频是假的!绝对是假的!一定是你们警察合谋,想要陷害我们母子俩!我警告你们,赶紧放开阿亮,阿亮可是警校的高材生,他一旦毕业就是要到警察局当领导的,小心他到时候挨个治你们!”她一面怒吼着,一面伸手指着一众警员的鼻子。
不过下一秒,她就被两个女警戴上了背铐。
“警察同志,千万不要轻饶了他们!”
“对!像这种人渣,一定要从重处理!”
“踏马的,最好能够判处他俩死刑!”
围观的众人纷纷说道。
“大家放心!这两人涉嫌诬告陷害罪,和招摇撞骗罪,还袭击警务人员,按照《刑法》第二百四十三条的规定,他们这种造成恶劣后果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马文松说道。
他话音一落,群众们纷纷拍手叫好!
马文松心中却在想着:“这对畜生实在太可恶了,幸好今天提前抓住了现行,要是让他混进了公安队伍,他们母子俩联手,不知道有多少好人要遭殃。关三年太少了,关十年又太多了,回头我得想办法跟高院的老同学打声招呼,就把他俩关九年零一十个月吧!”
…………
这边,原本还百口莫辩的庄父,见峰回路转,栽赃陷害他的马云燕母子俩,被警察当场抓获,心中的感激可想而知。
“这位领导,刚才真是感谢你为我们主持公道!”庄母满脸感激的说。
“是啊!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了!”庄父附和着说。
马文松笑着说:“庄哥,还有嫂夫人,我得感谢你们才对!”
“感谢我们?这该从何而起?”
闻言,庄父、庄母两人满脸错愕。
马文松的气度,一看就知道是警队里面的大人物,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跟这种大人物之间可没有交集。
见马文松对两人如此客气,围观的人群,都是窃窃私语。
“嘶……,这么大的领导,跟他俩都客客气气,看来他俩是大有来头啊!”
“那句话说的果然没错,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那对泼妇母子,也是作死,你说惹谁不好,竟然惹到大人物的头上了。”
…………
原本被两名女警,押送着送往警车的马云燕,看到眼前的这一幕,她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样。
她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股蛮力,直接撞开了身边的女警,冲到了庄母的面前,扑腾一跪,“砰砰砰”玩命地磕起头来。
“姐,我错了!对不起你啊!我也是一时猪油蒙心,脑袋发蒙不知道怎么想的,陷害你们夫妻俩。求求你一定要原谅我啊!你要怪就全怪我好了,一切都是我指使的,跟阿亮没有关系啊!他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啊!你要是觉得不解气,你骂我两句,实在不行你打我几拳!一切都是我的错啊!”马云燕痛哭流涕道。
庄母冷哼一声,扭过脸不去看她。
见庄母不理睬他,马云燕可膝行到庄父面前,不断地磕头认错。
差点被坑得身败名裂的庄父,可不会给她好脸色,冷冷地丢下一句:“你罪有应得!”
这时刚才被她甩开的两名女警,已经追了上来,连忙将她拽起,押送到了警车里面。
“庄哥、嫂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移步车里,具体的情况,容我路上慢慢告诉你俩。”马文松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么大的领导亲自邀请,庄父庄母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拗不过对方的热情,只好上了马文松的座驾,一辆别克GL8。
“去龙泉山庄,通知其他人回局里备勤。”马文松吩咐了一声。
司机点头答应,调转了车头方向,离开了车队,向着另外的一个方向驰去。
警用GL8内,别看庄母平时能说会道,此时面对着大人物,却紧张得有些不敢开口,到底还是一向木讷的庄父先开的口。
“那个……领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庄父问。
马文松回过神来,他一拍脑袋,差点把正事忘掉了。
于是他就将庄海在北岸分局做的事情,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又将今天庄海趁着他俩闲逛,帮助北大坝派出所侦破了一起盗墓案,还有一起杀人碎尸案。
听完了马文松所说,庄父、庄母彼此看了对方一眼,满脸都是惊讶。
不是在开玩笑吧!
庄海入职不到一个星期,竟然扫平了小偷团伙,捣毁了贩毒集团,而且还破获了几起杀人案。而且一路上各种荣誉拿到了手软,更是直接从一名实习警员,一跃成为了市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尤其是听说,这个职位与分局的副局长相当。
良久的沉没后,庄父狠狠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看来不是在做梦。庄母同样不敢相信,她也狠狠地掐了庄父一把,看他疼得龇牙咧嘴,看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老庄家世代都是普通人,连个当官的都没有,这下庄海一跃成为了市局刑警大队的副大队长,简直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幸福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两人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而此时,北大坝派出所内,宫湖分局政委卢振阳,在接到了马文松的电话后,对庄海说道:“庄队,马局已经接到了令尊、令堂,现在正往附近的龙泉山庄呢!庄队还请移步,让我们敬下地主之谊。”
见他这么说,庄海也只好答应了。
王宇航和孙志文,在后面眼巴巴的看着卢振阳陪同庄海准备离开,心里跟打翻了醋坛子似的不是滋味。
得!到手的金大腿要飞了!
不过他俩也没有脾气,毕竟刚破获了这么一起恶性杀人案件,苏高远和陈飞宇这两名犯罪嫌疑人还在办案区,所里肯定需要有人主持大局。
“卢政委,把王所长还有孙警官也一道叫着吧!正好你们领导班子都在,大家正好可以讨论一下案情。”庄海说。
“庄队长说话了,这个面子肯定要给的。王所,还有小孙,你俩一起来吧!”卢振阳远远地冲这两人招了招手。
王宇航和孙志文如闻天籁。
庄海没有坐警车,他的体格,就算是坐最大的那种警用巡逻车,也只是看看受用。他开着自己那辆乔治·巴顿,跟随着车队的后面,一路来到了龙泉山庄。
龙泉山庄是附近小有名气的农家乐,主厨据说曾经拜国宴的主厨为师,烧的是一手好菜。
来到包厢后,一见到庄海,庄母就是满肚子委屈。
“小海,今天可多亏了马局长,不然我和你爸可就要遭大罪了!”庄母道。
庄海连忙问怎么回事。
于是庄母将遇到马云燕母子栽赃陷害的事情,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
“马局,谢了!”庄海郑重其事地说。
“庄队,你客气了!咱们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就不说那种见外话了!”马如松摆了摆手,接着说:“你放心,这种恶人,我们一定会从严从重处罚,坚决给令尊、令堂讨个公道。我回头跟高院的同学打声招呼,按照他们母子俩的罪行,判处个九年零食是一个月不成问题。”
庄海熟读法律条文,自然明白这是打算顶格处罚了。
“马局真是太感谢了!”庄海说。
“谢就甭谢了,晚上我们多喝一杯就行了。”马文松说。
庄海深知,马文松之所以带着大队人马,帮他父母解围撑场面,为的是想讨好他,以期他帮忙侦破棘手的案件。
虽然知道对方另有所求,但是论迹不论心,今天如果不是他及时解围的话,父母被群情激奋的群众围住,又有马云燕母子俩在后面教唆,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酒就不喝了,这两天留个清醒的脑子用来办案吧!”庄海说道:“对了,咱们宫湖分局有什么棘手的案子吗?今天正好大家都在,咱们一起参考一下,毕竟人多力量大吗!”
马文松闻言狂喜,他自然听到了庄海话里的潜台词。
“庄队,你一说,还真有几起比较棘手的案子,最久的一个已经有二十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