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我回自己家,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李大妈嚷着想要回到房间,不过庄海如同一尊门神挡住了她的去路。
见庄海这边行不通,李大妈又将目标转移到常健这个“软柿子”身上。
她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们警察不是为人民服务的吗?我命令你,赶紧把那条狗给我从房间里面赶出去!我家这么多贵重物品,要是有任何损失,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
对于李大妈的叫嚣,常健不为所动,内心却在盘算着。
此前从宋老太那里得知,整个小区里面,她只和李大妈有过往来,她的经济情况对方是知根知底的,如果真是熟人作案,李大妈有很大的作案嫌疑。
再就是,平日里宋老太经常牵着拉布拉多犬小黑到李大妈家做客。
刚才庄海命令小黑到李大妈家屋里找丢失的钱包,李大妈如此大的反应,显然不合情理。
难道李大妈真的是小偷?
想到此处,越发觉得李大妈身上疑点重重。
屋子里传来拉布拉多翻动物品的动静。
李大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时再也不顾对庄海的恐惧,硬着头皮往屋里面闯。
但是庄海往那一站,就把整个房门堵得严严实实。
眼看着硬闯不是办法,李大妈颓然坐在地上,思忖了片刻后,她突然伸手扯散了头发,紧接着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口中哭喊着:“救命啊!非礼啊!警察非礼我们老百姓,还有没有天理哇!”
一旁的众人原本一边倒地支持李大妈,此时看到李大妈癫狂的一幕,都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嘶……,情况好像不对劲啊!”
“这么大的反应,不会真的是她偷的吧!”
“这也太没有下限了吧!这么多人看着,就颠倒黑白地污蔑警察非礼她。”
“就是,谁能去非礼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又不是连巨蜥都不放过的三哥。”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到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两声兴奋的犬吠声。
一道黑影从房间里面窜了出来。
是小黑。
它嘴里叼着一个略显破旧的黑色手提包。
看到黑色手提包的一瞬间,原本还几近癫狂的李大妈,面色瞬间煞白,如遭雷击。
“啊!是我的手提包!”宋老太满脸惊喜。
小黑叼着手提包,没有搭理宋老太,相反是屁颠屁颠的来到了庄海的面前,摇着尾巴邀功请赏。
“好狗狗,干得不错!回头奖励你火腿肠。”庄海伸出大手,抚摸着小黑的脑袋。
随着真相水落石出,受了李大妈欺骗的邻居们,一个个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好家伙!竟然是贼喊捉贼!”
“真是她偷的啊!”
“呸!连宋老太这样可怜人的钱都偷!”
“我们小区经常丢快递,一直都找不到人,依我看,八成也是她偷的。”
众人暗戳戳的指责道。
常健目瞪口呆,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竟然真的找到小偷了!
这破案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从他们抵达现场,再到现在找到被偷的钱包,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
庄海让小黑寻找小偷的时候,还以为他是在瞎胡闹。
没想到真的让他利用小黑,找到了小偷。
我擦!我这次是捡到宝了!
小庄这家伙是个破案天才啊!
更让他震惊的是,庄海在训犬方面展现出来的天赋。
一条陌生的狗,两句话就被他训熟了,竟然比警犬还要乖觉。
就这手能耐,在市警犬大队当个大队长都绰绰有余。
常健想到这里,乐得几乎合不拢嘴,看向庄海的眼神,止不住地欣赏。
这边宋老太想要拿回黑色手提包,李老太突然窜了出来,她一把抢过,将包从下摆塞到衣服怀里,紧紧搂住。
“你还我的钱包!”
李大妈一把将宋老太推开:“呸!这包是我儿子给我买的,你以为说你的就是你的?上面写你名字了吗?”
“你个小偷,你个不讲脸的!”宋老太哭喊着,向着李大妈扑了过去。
两个老太太撕打在一起,宋老太不是李大妈的对手,被李大妈骑在了身上。
常健上前将李大妈拉开,宋老太趁机从对方怀里夺回了黑色钱包。
打开后顿时傻了眼。
“我钱呢!你把我钱藏哪里去了!我的两万块钱,那可是我的养老钱啊!还有我的那对金手镯呢!你还给我!”宋老太撕扯着李大妈的衣领,哭喊道。
李大妈兀自嘴硬,辩解道:“这是我的钱包!你凭什么拿我钱包!”
宋老太怒极反笑,她打开手提包,向旁边围观的群众展示:“大家都看一看,这钱包夹层里面,是不是写着我宋招弟的名字!”
“你为什么要在我的钱包里面,写上你的名字!”李大妈仍然不肯就范。
见她恬不知耻的模样,众人都是义愤填膺地指责道。
“嘶……,见过不要脸的,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人赃俱获,竟然还不承认!”
“幸好我平时出门就锁门,不然住得这么近,她还不把我家搬空了。”
“警察同志,这种小偷小摸的人,欠你们把她就地枪毙!”
“对!再不济也要关她个十年八年的!”
常健悄悄对庄海,比了个大拇哥后,掏出随身带着的手铐将李大妈铐上,说道:“因为你涉嫌入室盗窃,现在请跟我们走一趟!”
直到两手戴上冰凉的手铐,还在无理取闹的李大妈,总算不再挣扎。
她披头散发,双手捂着脸,声嘶力竭地哭嚎起来。
押送着李大妈上了巡逻车后,常健仍然有种恍如梦中的不现实感。
岗桥派出所在北岸分局的十家派出所里,排名是常年倒数第一,所里都是老民警,唯一的中流砥柱郭亮,也只擅长办理治安案件,像这种侵财类案件,已经好几年没有侦破过一次了,往往都是交给刑警队处理。
今天总算是破了,而且破得干脆利落。
虽然这件事情,跟他关系不大,全程都是庄海主导着,可是他做师父的也是与有荣焉。
此时,北安分局,刑警大队的寝室内。
忙碌了一夜,刚合眼的潘伦,接到了一个电话。
挂完电话后,他叫醒了隔壁床,已经睡熟的驾驶员刘世伟。
“咋了?”刘世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潘伦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哎!走吧!辛苦一下,我们去一趟岗桥派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