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声音令时初蓦地转身,便看到,一袭黑衣,身形颀长的少年快步向她的位置走来。
看到她,少年俊秀昳丽的脸上,扬起灿若朝阳的笑。
时初惊喜地笑起来。
“夜夜!”
寂夜走到时初面前,望着她,狭长凤眸弯成了一道月牙:“嗯,是我,我来找你了。”
说罢,他自然而然地牵起时初的手,面向呆愣中的符渊谷谷主一群人,声音冷淡:“你们的‘好意’,我便替初初拒绝了。”
此时的云揽广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瞪大双眼望着寂夜,不可置信地眨了好几遍眼,寂夜的身影都没能从他们视野中消失。
他们“嘶”了一声,终于意识到,眼前看到的不是幻觉,祭灵神殿圣子寂夜当真从天枢州赛场跑到了观云州来。
可是,他不是刚结束初赛吗?
怎来得这么快?
终于,有人喃喃出声。
“我没看错吧,这是……寂夜殿下?”
“啊啊啊我的天啊,真的是寂夜殿下,寂夜殿下来观云州了!”
“我没听错吧?刚刚寂夜殿下说,他是时初的伴侣?寂夜殿下何时有伴侣了?!”
“时初怎么会和寂夜殿下认识?他们两个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呀!”
“我心碎了,我的梦中情人寂夜殿下竟然有伴侣了,呜呜呜呜……”
白浩雄、白优星、白洛舟、白景逸他们都是一副傻眼的模样,震惊得许久都没能回过神来,便这么呆呆地望着时初和寂夜。
白苍树激动得面红耳赤。
若时初与寂夜当真是伴侣,那他就是祭灵神殿圣子殿下的岳父了,这层身份,直接让他一步登天!
符渊谷谷主率先反应过来,他敛下惊讶,恭敬地对寂夜道:“见过圣子殿下,苗某才知时初小友与你竟是伴侣,先前是我唐突了,我向时初小友道歉,实在不好意思。”
他面上平静,心里却是惊涛骇浪。
也没听说祭灵神殿的圣子殿下有伴侣呀!
而且,时初与他,也没听说有过什么交集,怎么就成伴侣了?!
但他仍不死心,于是话音一转。
“不过,我还是不想断了与时初小友的缘分。”
听到这,苗予呈嘴角抽了抽。
爹啊,你也太执着了吧!
回过神来的叶倾歌他们也不禁向符渊谷谷主投去钦佩的目光。
有这份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难怪他能在一群与他同样优秀的兄弟里杀出重围,坐上符渊谷谷主的位置。
时初不解地望向符渊谷谷主。
就听符渊谷谷主道:“不知时初小友可愿做我符渊谷的客卿长老?”
此话一出,周围众人震惊的目光落到了符渊谷谷主身上。
客卿长老!
他竟然邀请时初做符渊谷的客卿长老!
符渊谷几位护法以及苗予呈也是一脸愕然地望向符渊谷谷主。
想做符渊谷的客卿长老,需在符术上有一定造诣才行。
可时初才十五岁。
即便她在符术上有着远超一般人的天赋,可论资质,怎么都没达到能成为符渊谷客卿长老的标准。
谷主为了留住她,竟破例想让她在十五岁的年纪,成为符渊谷客卿长老。
若她同意,不仅是符渊谷,也是整个三千州势力年纪最小的长老。
几人感到不可思议。
他们凝视着时初。
心里想,这下时初没有理由再拒绝了吧。
符渊谷已经拿出了最大的诚意。
观云州州主、白浩雄他们从惊讶中回过神后,面面相觑。
他们也没料到,符渊谷谷主为了让时初加入符渊谷,竟做到了这个地步。
可想而知,时初在符术上的天赋有多高。
白浩雄以及白家几位长老忍不住激动。
此刻,所有人都望着时初,等待她做决定。
然而时初却明白,符渊谷客卿长老,并非只是个挂名,若符渊谷需要,她得向符渊谷弟子传授符术。
但爹爹的符术,盖不外传。
于是,她一脸歉意地对符渊谷谷主道:“多谢苗伯伯重用,只是,我答应过师父,不加入任何一个符箓师势力,即便是做客卿长老也不行,所以很抱歉,我还是不能加入符渊谷。”
符渊谷谷主没想到自己都抛出“客卿长老”这个诱惑了,还会遭到拒绝,他忍不住叹气。
难不成,时初当真与他们符渊谷无缘?
“那时初小友,我可以问问你师父是谁吗?来自哪个符箓师势力?”符渊谷谷主再次问。
“我师父不属于任何一个符箓师势力,他是散修,名字的话,他说他不喜欢张扬,所以不让我往外透露。”时初乖乖答道。
得到这个回答,符渊谷谷主松了口气。
既然不属于任何一个符箓师势力,那么就没可能成为符渊谷的对立面。
若时初与她师父这样的符箓师奇才站到符渊谷的对立面,对符渊谷来说,绝不是什么好事。
若时初将她师父的话贯彻到底,不加入任何一个符箓师势力,那么符渊谷得不到的人,其他符箓师势力也得不到。
想到这里,符渊谷谷主的心稍微平衡了一点。
“既然时初小友师命在身,那我便也不为难你了,但我们符渊谷很乐意结交你这位朋友,所以符渊谷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若你有朝一日没有了去处,或者想来符渊谷做客,我们符渊谷随时欢迎。”
符渊谷谷主声音爽朗,时初不禁跟着笑起来。
她轻轻道了声“好”。
这个结局令白浩雄、二长老他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白优星、白洛舟、白景逸纷纷朝时初投去钦佩的眼神。
她面前站着的可是有着化圣境修为的大能,她不仅面不改色,还接二连三地拒绝他的邀请,换作一般人,哪怕心里不愿意,也因为忌惮圣尊的实力,而战战兢兢同意了。
符渊谷谷主没有在观云州久待,符渊谷还有大小许多事宜等着他处理,所以没能让时初改变主意加入符渊谷后,他就离开了。
但他让苗予呈留了下来。
让他这段时间就待在观云州,到时候与时初一起出发前往半决赛赛场,且无论如何都要在这段时间与时初成为朋友。
说罢,不等苗予呈说什么,就走了。
苗予呈呆呆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与寂夜待在一起的时初,有些欲哭无泪。
这也太为难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