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薇心中猜测,怕是又有人在背后搞鬼。
她暂时把这个疑问压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处理好父亲的伤势。
“娘,家里有跌打酒吗?”
徐薇问道。
赵翠菊一听,立刻点头。
“有的有的,之前你二哥从镇上买了些药酒回来,我这就去拿!”
她匆匆跑出去。
徐薇继续检查父亲的伤势,发现虽然骨折,但没有移位,只要好好养着,问题应该不大。
没多久,赵翠菊拿着一瓶药酒回来了。
徐薇接过来,倒了一些在手心里,轻轻揉搓温热,然后开始给父亲按摩伤处,帮助血液循环,缓解肿胀。
虽然有些疼,但徐国强忍着没吭声。
“这药酒是活血化瘀的,先擦擦,等明天我去镇上看看能不能买点更好的药。”
徐薇一边涂抹,一边嘱咐。
“不用折腾那么远,镇上有就行,别浪费钱。”
徐国强淡淡道。
“爹,这不是浪费,是该花的,治病不能省!”
赵翠菊在一旁连连点头。
“薇薇说得对,你这伤可不能拖着,不然以后走路都成问题!”
徐国强被两人夹击,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不再反驳。
她知道,父亲一直以来为了家里操劳,想多挣点工分,是为了让全家人都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可是时代变了,她不能让父亲再像过去那样拼命。
“爹,你就放心养伤吧,家里的事情有我呢。”
徐国强愣了愣,看着眼前的女儿。
他忽然意识到,女儿真的长大了,不再是过去那个需要保护的小丫头,而是能扛起家里一片天的人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欣慰,嘴角微微上扬。
赵翠菊在一旁偷偷红了眼眶。
“咱们家薇薇,真是长大了……”
“爹,既然你伤得不轻,为什么不去县医院找我?”
徐薇语气带着几分不满。
“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跑那么远干嘛?你在县城好好学医,不用管家里这点小事。”
徐国强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叫小事?你以后走路怎么办?”
徐薇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里愈发不高兴。
赵翠菊在一旁连忙出来打圆场,叹了口气说道:“薇薇,你刚到县医院没多久,正是最难的时候,咱们哪里好意思去找你?你在外头一个人不容易,娘不想让你担心,也怕你为难。”
徐薇听到这话,心里一颤,手中的动作微微顿住。
一股说不出的心疼和酸涩瞬间涌上心头。
她抬头看着母亲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心中一阵难受。
原来他们不是不去医院,而是不想给自己添麻烦。
他们怕她刚到县医院,处境艰难,怕她被人看不起,怕她因为家里的事分心,怕她左右为难。
所以即便父亲受了伤,也选择默默忍受,而不是去找她这个学医的女儿求助。
他们是怕拖累她。
徐薇的鼻头微微发酸。
她压下心头的情绪。
“娘,爹,不管我在哪里,我都是你们的女儿,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以后不管发生什么,别再瞒着我了!”
赵翠菊看着女儿认真的模样,眼里满是欣慰和愧疚。
“娘知道了,娘以后不会瞒你了。”
徐薇接着又检查了一下,发现虽然擦了药酒,但是效果还是有些不佳。
“我会针灸,针灸可以缓解爹的血瘀,或许恢复得更快一些,我来试试吧。”
“你会针灸?”
徐国强惊讶地看着女儿。
赵翠菊也惊讶地问:“你啥时候学的这个?”
“我在县医院学的。”
徐薇随口说道。
“你行吗?”
徐国强仍有些犹豫。
“爹,县医院的院长都夸我医术好,你还不信我?”
徐薇哭笑不得。
徐国强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
“那你小心点,别把你爹扎坏了。”
“爹,你就放心吧。”
她立刻起身,从行李里拿出了自己的银针包。
她点燃酒精灯,仔细消毒针具,然后按照经验,精准地找准几个能够活血化瘀、缓解疼痛的穴位,手法稳健地施针。
银针扎入皮肤的瞬间,徐国强皱了皱眉,但并没有喊疼。
他反而觉得又胀又痛的小腿轻松了不少。
没过多久,小腿的肿胀感减轻了许多。
“爹,感觉怎么样?”
徐薇收回银针,仔细观察父亲的反应。
徐国强活动了一下脚踝,惊讶地说道:“咦?真的轻松了不少!好像没那么肿了?”
赵翠菊也赶紧凑上来看,发现小腿的颜色确实没刚才那么青紫了。
“薇薇,你这手艺可真行!”
“那当然!以后每天给爹扎一次,很快就能恢复了!”
徐薇自信地说道。
赵翠菊感看着她满眼骄傲,“还是咱闺女有本事,这下可放心了!”
徐国强也欣慰地点了点头。
“薇薇,你真的长大了,爹以前还担心你一个人在外头吃苦,现在看来,你比我们想象得更厉害。”
“爹,娘,你们就等着我考上医学院,给你们长脸吧!”
“对了,薇薇,你高考的事怎么样了?学习还顺利吗?”
徐国强忽然问道。
徐薇愣了一下,随即郑重地点了点头。
“爹,娘,你们放心吧,我一定会考上的!”
“那就好,那就好!”
“咱们家世世代代都没出过大学生,你要是真的能考上,那可是给我们徐家长脸了!”
赵翠菊也一脸骄傲地说道:“可不是嘛,咱们村里到现在都没出过一个大学生呢,要是咱闺女考上了,肯定让全村人都羡慕死!”
徐薇被他们逗得哭笑不得。
夜幕降临,院门嘎吱一声被推开。
“大哥!二哥!”
她惊喜地看向门口,只见徐飞海和徐飞云一起走进院子。
“薇薇!你回来啦!”
徐飞海看到妹妹,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一天的疲惫仿佛瞬间消失了大半。
“回来了怎么不早点说?我们还想着明天去县里看看你呢!”
徐飞云也是一脸欣喜,连忙走上前来,随手把肩上的扁担往院子角落一放。
徐薇刚想要说些什么,忽然发现二哥的脸上竟然有擦伤。
她立刻上前一步,皱着眉头盯着二哥的伤口。
“二哥,你脸上怎么回事?受伤了?”
“啊?这个?”
徐飞云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心虚地抬手摸了摸脸上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