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爱民的车轱辘话持续了足足半个小时。
在车轱辘话说完后,他还不忘给李建成画了几张大饼。
只是他这画饼技术让前世见过无数张饼的李建成颇为不屑。
甚至于李怀德都有点看不下去了,假装咳嗽清嗓子。
也许是注意到李怀德这边的动静,杨爱民终究是消停了,让李建成离开。
走出厂长办公室,李建成顿时觉得外边的空气无比清新。
这时李怀德也走了出来,拍着他的肩膀:“来我办公室一趟。”
李建成跟着李怀德来到办公室。
李怀德从抽屉里拿出一些粮票和肉票递给他:“拿着。”
李建成连忙推拒:“李厂长,无功不受禄,这可使不得。”
李怀德笑了:“无功不受禄?谁说你没功。”
“你写的那份报告递上去让我在上级领导面前长脸了,这难道不算功吗?”
“像你这样的人才,仅仅是夸奖几句是不够的,该有的奖励还是要有的嘛!”
李怀德这话倒是出于真心。
方才杨爱民在给李建成画大斌的时候他就在场。
对于杨爱民这种套路,李怀德很是不齿。
他自问也算是个很小气的人。
甚至于吃相还比较难看,经常收受下属的贿赂。
但对于有用的人才,他从不吝啬。
在他看来,想让马儿跑得快,就得让马儿多吃草啊。
李建成还要再推辞。
李怀德佯装不悦:“怎么,你是看不起我李某人吗?”
李建成闻言一怔,随即恍然。
李怀德这是想把他发展为自己人啊。
想想自己在轧钢厂工作,又是在厂办这种部门,少不得要跟领导打交道。
如果说一定要选择一个领导作为自己的盟友,那李建成宁愿选择李怀德。
至少人家愿意给出实惠,而不是像杨爱民那样整天讲空话套话。
“真不好意思,累得李厂长你破费了。”
李建成双手接过那些票放进了衣兜里。
李怀德拍着他的肩膀道:“破费什么,这是你应得的。”
“以后一些工作可能需要你多费心了。”
“毕竟整个厂办,我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了。”
“至于其他人,唉你也懂得。”
一想到厂办其他那些来混日子的关系户,李怀德就忍不住多说了点。
真要说来,他也是关系户。
是靠着老丈人的关系当上这个副厂长。
但关系归关系,但起码事情也要做好吧。
要不是这次招来李建成这个大学生,上级部门里其中一个一向看他们不顺眼的领导又得拿他们的报告说他们思想觉悟不够了。
李建成在谢过李怀德后就回到了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后,原来的那个笔杆子老张就贼眉鼠眼地凑过来。
“小子,杨厂长叫你去办公室是为了什么事儿啊?”
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也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
李建成不禁哑然失笑。
这帮人,干活不咋样,一聊起八卦就来劲。
李建成当然不会实话实说,只是将杨爱民刚才说的车轱辘话复述出来。
众人一听,这尼玛不是杨爱民的腔调么。
他们瞬间觉得索然无味,摇摇头又忙自己的去了。
......
傍晚,下班铃声响起。
李建成走出了轧钢厂大门。
又是喝茶看报纸的一天。
虽然他取代老张成为厂办新的笔杆子。
但在没有撰写公文任务的时候,他的工作实在清闲。
也难怪厂办会成为关系户的重灾区。
就这工作强度,谁不想来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李建成估摸着,哪怕是易中海用八级钳工的工资跟他们换,他们也不换。
开玩笑,虽然这年头强调劳动最光荣,但不可否认的是,好逸恶劳是人的天性。
轻松工作带来的好心情让李建成一路吹着口哨往家里走。
走着走着,就来到一处小巷子。
这个小巷子位置有点偏,人流很少。
很多时候走进来,这一条道上就自己一个人。
但从这里上下班,要比走大路快上许多。
李建成从前身的记忆里得知,何雨柱、许大茂他们也经常走这条道。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距离他约莫两百米的一个拐角后面,何雨柱正虎视眈眈地等待着他的到来。
“构日的,你踏马还吹口哨。”
“看你那嘚瑟劲儿,今天老子扇死你!”
何雨柱看着远处的李建成,新仇加旧恨几乎让他整张脸都扭曲了。
作为院里的唯一的大学生,李建成一毕业就有四十五块钱的工资就足以让他嫉妒得发狂。
要知道这比他的厨师工资还多了差不多八块钱啊。
而且厂办那是什么地方他也知道。
平时上班了没啥事做,就光喝茶看报纸聊天了。
这么好的工作居然轮到李建成这个臭小子。
更甭说后来李建成报警坑了易中海,还在食堂狠揍了他一顿害得他被厂里处罚呢。
“来得好!”
“今儿个新账旧账一起算!”
“不把你这个构日的打成猪头,我就不叫何雨柱!”
眼见李建成越走越近,何雨柱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木棍和麻袋。
照这样发展下去,按说李建成被他套麻袋打闷棍是逃不了的了。
可当李建成走到距离何雨柱约莫百米的地方时,他就猛然感觉到不对劲。
“咦,这附近有人?”
李建成双眉微皱。
这倒不是他敏感,而是上次系统奖励给他的词条【侦测人型生物】是能够感知到百米范围内的一切人型生物。
哪怕是一个神农架野人在百米范围内也逃不过他的感知。
“有点意思,这货一动也不动,还躲在那种犄角旮旯的地方,莫不是想偷袭人吧?”
李建成瞬间就猜到了真相。
这也不怪他敏感。
这个年代的四九城,还是有着许多潜伏的敌特以及街溜子。
就算撇开这些敌特和街溜子不谈,许大茂还被何雨柱套过麻袋打过闷棍呢。
李建成又朝四周探查了一番,发现方圆百米范围内就只有他和这个人。
他再往前后一瞧,这条长道上也只有他一个人。
瞬间,他的双眼微眯了起来。
“好家伙,这是冲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