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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侍郎徐磬奉命巡查,到卧龙县偶遇强盗,当场中剑死亡,随从死里逃生,到卧龙县告状,被告知知县中毒命悬一线,不受理此案。

事情传回京都,关之恒赶紧到慕府,求云岚出面,请青哥为女婿治病。

云岚听罢冷声拒绝。

“大人,兄长有皇命在身,恐怕去不了。”

“兄长跟随四皇子,去西域拯救苍生,大人不知道?”

关之恒拍脑门,对呀,他怎么把这茬忘了,皇帝宣布的时候,自己也在场,真是糊涂脑子。

无奈摊出手。“那……那怎么办,王妃有推荐人选吗?”

云岚思考片刻,想起一人,淡声。

“大人随我去书房。兄长的师父姬蜂道长,在为王爷治病,同去问问,道长可愿意为知县医治。”

关之恒大喜过望。

“那就多谢王妃,替卑职美言几句,务必让师父同去。”

到书房,慕靖刚做过肌肉训练,额头还有冷汗。

杜语禀报,说王妃和关之恒求见。

男人微冷,他听说朝堂之事,关之恒想必为寻医,才来王府。点头让二人进,姬蜂一身青色道袍,端坐在右侧客位。

云岚率先看到男人,压下憋屈微俯身,不等男人说话,径直站在一旁,看着关之恒行礼。

“卑职给王爷请安。”

慕靖淡嗯。“给关大人看坐。”

“谢王爷。”

起身仔细打量姬蜂,微笑示意,在右下首坐下。

云岚告辞。“妇人不能妄议朝政,妾身先行告退。”

“去吧。”

慕靖转眸对关之恒淡笑介绍。“这位是姬蜂道长,王妃兄长的师父。”

不容慕靖开口,他率先自我介绍。“卑职工部尚书,关之恒。”起身颔首,“见过道长。”

姬蜂还礼。“施主来意我已知晓,就随你走一趟吧。”

关之恒喜出望外。“那就多谢师傅。”

慕靖起身对他说道:“关大人,此去定要把,强盗之事查清楚。”

关之恒颔首。“卑职领命。”

…………卧龙县。

沈琮文满脸青紫,紧闭双唇,直挺挺躺在床上。

塌上关锦书拿过帕子,拧干擦拭脸上每处地方,交给春沅,默默坐回桌前,看着丈夫死人模样,心里难受想哭。

昨日累晕过去,唤来郎中瞧,说有了半月身孕,胎气不稳,需要静养调理,丈夫遭人陷害,自己又岂能坐视不理,爹爹请神医来瞧病,不知道何时能回转,心里焦急不安。

强盗案悬挂数日,线索无几,就连爹都没有头绪,此事来得蹊跷诡秘,头天晚上被下毒,第二日工部侍郎就死在强盗手中。

惊动了朝廷,皇上派大理寺立案审查,很快就能赶到这里,爹的担子也能轻点。

泼了火的晚霞斜挂天空,下人匆匆赶到内院禀报。

“禀夫人,关大人回衙,说带了神医,能救老爷。”

关锦书肃声。“快请。”

关之恒知道病情耽误不得,日夜兼程赶回,翌日大理寺的兵,也会到这里。

火急火燎带着姬蜂,往里走,免去闺女的礼,请姬蜂到床塌,为女婿治病。

黑紫面皮,就知道中的落雁沙的毒!

大庆境内,怎会频繁出现西域的奇毒!

淡然拿过佩戴的皮囊,从里面找到瓷瓶,打开瓶盖,一粒红色药丸落入掌心,吩咐人把药喂下,每隔半盏茶时间,喂杯温水排毒,明日这毒方能解除。

关锦书千恩万谢,要磕头行礼,姬蜂制止,笑道:“夫人不必客气,这都是天意。”

转头对关之恒开口。

“麻烦大人收拾间屋子,贫道要协助大理寺,追查强盗一案,要在这里住上时日。”

关之恒迟疑片刻,忙道:“道长心意本官心领,住上几日倒也无妨,若耽误王爷病情,我可吃罪不起,明日还是送道长回京都。”

姬蜂摆手。“哎,不妨事。关大人,去书房说话。”

下人领路去书房。

进去,姬蜂问:“卷宗在何处?”

…………

县外村子。

一名粗布男子,神秘兮兮进了座草院,迈过角门,径直到自家头儿身前跪倒。

“主子,那个关尚书带名道长,进了县衙,却没有出来,想必要住上日子。咱们这批货,明日还要不要出手?”

看出主子晦涩不明,继续:“小的到县里四处转转,发现城里检查严谨,有关家人镇县,作恶之辈也不好放肆。

耽搁时间长,迟早会查到县外,查到我们头上。”

领头男人点头。

“城里人心惶惶,我感觉还不够,可以做点动作,借刀杀人。”

男人愣怔。“主子,时间一长,匈奴那边可还等得,恐怕节外生枝呢。”

“那就尽快往外运出去。”

“是。”

男子退出房门,屋里突然冷静下来,扫视一圈发现,情况有点紧急,唐哲刚离京不久,中途如果遇到怎么办?

对旁边人吩咐:“联系匈奴那边,接货。”

“尚京那边递消息,暂停工期,放人回家探望,给几两银子封口。正风口浪尖上,别出什么岔子。”

“是,将军。”

经过一夜,沈琮文唇色恢复正常,呼吸变得均匀,毒是解了。

关锦书杏眼发黑,感谢姬蜂救命恩,吃过早膳匆匆去休息。

关之恒接替县官,把状告之人带上堂,姬蜂则在屏风后听风。

徐家家仆带上堂,跪倒痛哭流涕。

“奴才参拜大人。”

关之恒拍惊堂木“刷拉”一声,呵斥:“大胆,公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莫要哭了,把你家大人遇害经过,快快讲来。”

年轻人赶紧止住哭声,磕头诉说。

“大人,我家大人清正廉洁,是被太子害死的,请大人明察!”

“大胆,太子岂是你能议论的!来人呐,拉下去打十板子。”

年轻人身子僵住,磕头求饶。

“奴才说得是实话,是实话,我冤枉啊。”

衙役一边一个,堵住他的嘴。“冤枉什么,妄议太子,你犯得是死罪。”

关之恒吩咐退堂,二堂候审。带着姬蜂到花园小亭,等着那年轻人来。

喝口茶,问姬蜂的意见。

“师傅,你怎么看?”

姬蜂捋着胡须,思索片刻道:“年轻人所说,能信,徐大人得罪太子被灭口,背后肯定有秘密,这秘密跟那伙强盗有关系。”

关之恒点头。“对,山匪歼灭,卧龙县太平许久,这何时出得强盗,琮文从未提起,这突然降临的强盗,与太子有一定关系。”

片刻,衙役提溜着年轻人,到小亭,扔他在地上。

年轻人忍着疼,跪好呼冤。

“大人,奴才说得是实话。我们在卧龙县一个村子上休息,遇见一窝可疑人,他们蒙面在驿馆转悠,密谋什么。

我们跟随,在一家农户家中停留,院子有什么大箱子,小心看过是煤炭,偷运官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