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京都这里的部分还能勉强拿出钱来提高俸禄改善生活状况。
但大明各处还有无数受伤老兵。
总不能仅仅顾及这里而忽略其余的地方吧。
但如果都管的话,那得花天文数字的钱,国库承担不了。
更别说让他们自生自灭那是绝对不行的。
这些可都是跟随父皇南征北战一生的老兄弟,为咱朱家打下了这片江山立下无数汗马功劳,
若朝廷弃之不顾岂不让人心凉透?日后谁还愿意为咱们大明朝效死呢!
所以得想个长远的办法最好是两全其美的方案才行。”但这样的良方哪有那么容易想出?
“请父皇容儿臣一段时间,让儿臣回去召集群臣共同商议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妥善的解决方案。”
说到这里,朱标的声音稍作停顿,似是想起什么。
他心想,若父皇尚未找到解决办法,又怎会如此悠然自得的饮酒?只怕早已焦急万分了。
此时,他注视着朱元璋那从容自信的表情,心中惊讶不已,忍不住问道:“父皇可是已经有了什么高明之策?”
朱元璋轻轻捋着胡须,傲然一笑,仿佛胸有成竹:“这等小事,如何能难得住我?自然是有办法解决的。
不过嘛……我倒要先听听你的见解!”
朱标闻言,眉头微蹙,深思许久,最终苦笑着摇了摇头:“儿臣才疏学浅,请父皇指点迷津。”
听罢,朱元璋故作失望,连声叹息道:“都是出自我的教导,为何你们兄弟能力差距竟如此之大呢?”朱标一听这话,不禁疑惑:“父皇此言何意?”
朱元璋得意一笑,解释道:“你想不到,可你的弟弟朱政却已经想出了一个妙计!”接下来,朱元璋兴致勃勃地讲述起朱政提出的建立“缉捕治安司”方案,用来妥善安置伤残士兵与退役老卒。
说罢,不管朱标有何反应,他已惬意地拿起酒杯畅饮起来,边品味美酒,边看着愣神的朱标,脸上笑容满溢。
朱标则瞪大双眼,内心满是震撼。
他开始认真思考所谓的“退伍兵安臵制度”,越想越觉得精妙非凡。
这项策略既能抚慰老兵又能稳固军心;既可以平衡文官武将的关系,同时削弱将领对部属的实际掌控权……
这样深思熟虑的眼光、精密巧妙的战略布局,其中蕴含的政治智慧令人望尘莫及。
尤其让朱标感到欣赏的是,这一切源自朱政对退役老兵们的体恤之情。
他是真正站在普通民众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全心全意为他们谋求幸福。
这种以人为本的精神正是朱标所推崇并始终坚守践行的王道理念!
然而更让人惊叹的是,提出这番见解的竟然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其才能即便对比历史上以聪明绝伦着称的甘罗也丝毫不落下风。
毕竟过去朱政提出的底薪加绩效考核模式,更多的还是基于对人性本质的洞察,这在经过朱元璋悉心培养下还可接受理解。
而如今这个全新且影响深远的社会保障机制简直可以重塑明朝的治理体系!
想到这儿,朱标不禁感慨万千,“这才是治国安邦的大德之才啊!”
就在此刻,朱元璋眼神陡然一亮,狡黠一笑,放下手中酒杯,漫不经心地问起:“你觉得怎样?此人是否有辅佐之资?”
这一问使得原本刚有所领悟的朱标再次怔住……
他愣愣地望着前方洋溢着骄傲神情的朱元璋,脑子一时有些空白!**之才?这是什么概念?父皇这么一说,莫非是要废掉我?
可这念头刚升起,朱标便立刻否定了。
不对,应该只是自己想太多了。
父皇这话,不过是给我一种心理压力罢了。
估计是还在为前阵子我和他顶嘴的事生气,有意要吓唬我。
对,一定就是这样。
父皇脾气向来如此,类似的手段早就用过不止一次。
尽管朱标对太子的位置依然信心十足,但此刻也不免感受到一些沉重的压力。
毕竟,他的那个弟弟实在太出色,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是朱标有生以来头一回体会到“内卷”带来的冲击。
面对朱元璋略带戏谑地询问,朱标并没有表现得冲动幼稚或是消极逃避,而是异常坦率地回应道:“确实,此人颇有**的才华。”他又补充说:“尤其是在父皇的精心栽培下,完全能够担当大任。
如果好好培养,日后治理国家定会驾轻就熟!”说到这里,朱标还感叹了一声:“想不到儿子都活了这么久,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孩子厉害,真是惭愧!”
“咱也觉得啊!”朱元璋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是不是净忙着做些糊涂事去了?还真是辜负了我的教诲,让我好失望呀!”
听到这里,朱标的内心都有些动摇了,委屈地回答道:“父皇这话让儿臣无地自容。
儿臣平日里一心扑在国事上,连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哪还有什么心思干别的?”老朱微微挑眉,半信半疑地问道:“是吗?你就一点出格的事情、一点骄奢淫逸的行为都没做过?”
“出格?骄奢淫逸?”朱标双眼圆睁,急忙申辩道:“怎么会!儿臣虽然愚钝,但也从不敢懈怠,每日战战兢兢,兢兢业业。
对后宫妃子也是极少宠幸,全都把心思放在处理朝政上。
这一点天知地知,日月可以作证!”
一番表白之后,朱标的语气充满激情,希望父亲能够理解自己的辛苦付出。
不料,朱元璋听后不但没有感动,反而勃然大怒地训斥起来:“你还好意思说?”
“太子关乎国家根本,开枝散叶,延续祖宗基业,这是国家的大事啊!”“可是你看看自己——几个儿子而已,而且质量还不行,个个不如意!再看咱,咱怎么就抽出那么多时间,难道咱耽误了国事不成?过去没你帮忙时,咱哪一样不是亲自操持、样样不落?”朱元璋摇头叹息着说:“唉,你老子在这方面的能力,你是真的一点也没遗传下来啊!还跟咱提这些,都替你感到害臊啊!”
说到这里,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屑。
随后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仿佛是在掩饰心中的失落和失望。
“父皇……您……”朱标当场语塞,被父亲那满是轻蔑的态度弄得面红耳赤。
谁是男人谁又能甘心服输?
此时,他正准备开口反驳几句。
可话到嘴边,又发现自己似乎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应答。
毕竟,提到这方面的能力,老朱的表现实在是无人能及。
仅儿子就有二十六位,女儿也有二十多个,而他自己呢,无论是儿子还是女儿,总数都不足父亲的零头。
在这场数量上的比拼中,简直是被碾压至体无完肤!
关于品质方面,简直无需多言,差距实在太过悬殊。
一想到这里,朱标顿时觉得郁闷至极,满腹苦水却难以倾诉,憋屈得简直要窒息。
在他对面,老朱正自顾自在喝酒,同时侧目偷偷观察朱标的表情变化。
看到火候差不多了,他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标儿,咱问你个事儿,你要老实回答!”
被这一声惊醒的朱标连忙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沉稳说道:“父皇请讲。”
朱元璋试探问道:“要是有一天,你在外面有个不知道的私生子,你说你怎么处理这事?”
朱标一听大惊失色,忙摇头矢口否认说:“这断然不可能!儿臣一向谨守礼教,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老朱瞪圆双眼,几乎要斥骂出声。
心中愤愤不平:若非那次钟山偶遇,发现了朱政的存在,岂不是真叫朱标给蒙过去了!然而此刻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他硬生生忍住怒气低声训问道:“不是跟你说要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