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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虽然不是原主,但原主同母亲相处的点点滴滴,她都能在记忆里寻得。

前世,她的妈妈是烈士,在她很小的时候就殉职了,她没有感受过多少母爱,可从原主的记忆里,她读到了满溢的,独属于母亲的慈爱。

她替原主活在这个世界,原主的母亲,自然就是她的母亲。

那日为了救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使得哥哥伤了腿,或许母亲也不是生病,而是同哥哥一样,是受了什么外伤。

贺兰心里焦乱得很,不自主地抓住了慕阳的手臂,“不,母亲一定是受了重伤,是伤重,不是病重。”

“我长这么大,从未听说皇帝对承恩伯府有过什么特典,也从未见母亲和皇室中人有过亲近往来。”

“为什么皇帝会关心一个伯府夫人的伤情,降下这样的特旨,让我母亲去皇寺中修养?这不合常理。”

这个皇帝,可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随手便将战功卓着的慕家抄家流放的人,他能是个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呢?

她冷静地一字一句分析着,条理分明,逻辑清晰,虽面上不显,可慕阳却听得出,她气息里隐含的慌乱。

“你先别担心,看来岳母从未在你面前提及她的过往。”

贺兰疑惑地抬起眼,这话是什么意思?

“岳母曾是故太后亲选的女官,位至五品,后入先长公主府,随行左右,若岳母真如你所说,身受重伤,陛下念及旧情有此旨意,也不足为奇。”

这下贺兰是真的震惊了,母亲竟然还是个吃过皇粮的公务员。

有才有貌,有能力有手腕,当初怎么就瞎了眼,嫁给承恩伯那个破爹?

尽管慕阳如此安慰,贺兰仍旧忧心忡忡,可却又无能为力。

灼热的大手轻轻落在她头顶,拇指安抚地摩挲着她额角的碎发,慕阳低声提议:“你写封家书,我想办法送回去。”

贺兰挫败的小脸立时又有了光,拽着慕阳就往家奔。

小院里,慕悠早就备好了贺兰下午要用的货。

摘好的芽苗菜装了满满两筐,还不忘用滤布盖紧,香肠也按照不同口味分类捆扎完毕。

麦粒和黄豆都开始泡了,明天就能开始发下一批。

小院就这么大,一共也没多少活计,慕悠却自己个儿忙活得尤为开心,一会儿在仓房摆弄摆弄,一会儿又去厨房帮上两把手,像个停不下来的小陀螺。

四夫人很想说她两句,可她这小女儿如今跟贺氏亲近得很,她前脚开口,女儿后脚就能捅到贺氏耳朵里。

那贺氏又是个厉害的,四夫人可不想再闹出什么不安宁,既没脸,又不好收场,索性在东屋里一避,眼不见,心不烦。

三夫人心心念念贺兰跟她说的养肤皂,自贺兰出门开始,就一个劲朝外头张望,恨不得把贺兰压在家里,把东西都做好了再让她出门。

家里不缺水不缺柴,三爷四爷无事可做,也无甚消遣,三爷眼睛一转,想了个主意出来,眼下正拉着四爷在草棚里削木块,打算做一副木制围棋,还把儿子慕旭也拉上当个劳力。

贺兰和慕阳匆匆进了小院,慕悠见二堂嫂回来,高兴地迎上去,贺兰顺手将两小只往她手里一塞,转头直奔东屋。

“慕念,帮我写封家书。”

之前尚在役所时,贺兰的炭方便是由慕意代笔,此时让慕念替写家书,大家便也不奇怪了。

慕阳闻言却是微微一愣,旋即明了了什么,探手拿过桌上的墨笔,“我来。”

“你想同岳母说什么?”

贺兰两辈子加起来,一封信也没写过,她不知道该怎么写,但既然有人代笔,那就帮她润色润色吧。

“问母亲伤势如何?缘何受伤?在寺中一切可好?哥哥如今是否能自如行走?”

“还有,告诉她我很好,衣食无忧,无苦无累,让她不要挂怀,好好修养身体。”

慕阳听着贺兰的话,提笔写下数行,末了,落款上并排写了两个名字:女贺兰,婿慕阳敬代。

见儿子儿媳写完了家书,贾晚音这才开口,“怎么回事?亲家母受伤了?”

贺兰将她所知的情况悉数告知,贾晚音听后,沉吟片刻,点头道:“阳儿说得不错,皇元寺天家之地,守卫森严,的确最为安全,亲家母不会有事的,你也不要太过忧心。”

虽然婆母同慕阳是一样的说法,贺兰却莫名感觉不太好,她现在只想尽快把信送出去,等母亲的回信,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慕阳看出妻子的想法,细细将信折好,放进袖中。

“走吧,去送信。”

贺兰对上他的视线,神色感激,下意识点了头。

两人才回家不久,写了一封信的功夫,这便又要出门,贾晚音知道儿媳念母心切,便也没说用了午食再去的话。

贺兰虽然满心都是送信的事儿,但也没忘了同福英楼的约定,芽苗菜和香肠都是要顺便带走的。

刚进城,贺兰便一把拉住了慕阳,“你去送信,我在福英楼等你。”

说着,就要将他身上的筐子接到手里。

那些来找慕阳的人,应该是像前世电视剧里的内线暗线一类,匿于市井,隐姓埋名,伺机而动,不能轻易撞破。

贺兰这点自觉还是有的。

慕阳看出她的用意,无奈地拦下了她的小手,“一起送,走吧。”

真的假的?随随便便就把内线漏给她?

慕阳既然不怕人,那贺兰也没什么好躲的,而且她也确实更想亲眼看见信被送出去。

拐过两个街角,直行数百步,慕阳牵着贺兰径直进了福英楼。

直到小二眉开眼笑地接走筐子,将芽苗菜搬出来称重,又将筐子打扫干净还了回来,贺兰仍处在震惊之中。

慕阳绝对不会把她的家书放在最后,先来谈生意,虽然她没看出来什么,但她就是知道,慕阳的人,就在这座酒楼里。

王掌柜今天来得很快,贺兰如今说是他的财神爷都不为过了,便是有事,他也得撂下,先来见贺兰。

方才后厨卸下的那两筐芽苗菜,他都看过了,后厨大师傅也是看得一脸新奇,确实是水灵的不能再水灵的鲜货。

其中一筐芽苗菜顶层,还用滤布格外包了一捆东西,伙计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段段捆扎好的棍状物,想来这便是那所谓的香肠了。

大师傅上手一捏,又置于鼻下一嗅,便知这香肠是生食,需要蒸制,当即大手一挥,三十来根香肠全上了蒸锅。

安排好香肠,大师傅们又开始研究芽苗菜,已然开始起锅实验了。

后厨的事,王掌柜完全脱手,连忙来会客堂见贺兰。

“贺小娘子,可算是把你给盼来了。”

贺兰注意力一直关注着酒楼里的人,听见王掌柜的话,这才如梦初醒,迅速调整好表情,笑道:“王掌柜可看过样货了?品相如何?”

“芽苗菜新鲜水灵,香肠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王掌柜说着,从袖中拿出四份契书来,一份是芽苗菜培育方子契书,一份是香肠方子契书,皆一式两份,金额和分成的位置都空着,只等填上具体份额,签上名字按上手印,便能生效。

“按贺小娘子之前所言,这两个方子所得利润,与您两成,只是这首付的定金,您开个价,咱们好商量。”

贺兰将契书细细阅读一番,严谨明晰,毫无疏漏。

她有心和福英楼结长久的方子生意,便不能要价太高,但在商言商,也不能让他们低看了她的方子。

贺兰心思一转,笑着报了价格:

“两个方子,八十八两,两仪生财发发发,王掌柜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