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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房间内灯光的莫名变化仅仅持续了两秒。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却清晰可闻的异响打破了夜的寂静。

那是一种难以辨认的声音,既像是远处传来的低语,又像是物体轻轻碰撞的细响,时隐时现,如同幽灵般在屋内游荡。

更多的,是痛苦的呻吟。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将这些隐匿在呼噜声之中。

“咔。”

床边的地砖突然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原本空无一物的床边,空气开始微微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另一个维度而来。

“啊——退退退退!”

床上的余贝弛忽然掀起被子坐起,紧闭双眼,对着床边疯狂地晃动着手腕上的朱砂。

另一只手防备地放在身前,喘着粗气,一脸的恐惧。

妈的,脚伸在外面被冻醒了,恰巧听到那死动静。

跟鬼叫似的,吓死人了。

余贝弛咽了下口水,强撑着胆子打量着四周,同时手迅速拍向床头的开关。

登时,屋内大亮,亮得刺眼。

他眯了眯眼睛,适应着屋内的光线,身体一软倒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喉咙有点发干。

“哎,自己吓自己。”

他搓了搓发凉的手,从床上爬起打算去倒水喝。

脚刚刚登上鞋子,忽地,只听“咔嗒”一声轻响,明明是最不经意的声响,却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激起了千层浪。

屋顶的灯,竟在这一刻毫无征兆地熄灭。

“我擦!”余贝弛被吓得大叫。

随着灯光的骤然消失,房间瞬间被一层厚重的黑暗所吞噬。

月光虽试图穿透窗帘的缝隙,却只能洒下斑驳而微弱的光点,不足以照亮整个空间。

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余贝弛原本就有点紧张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我去,不是吧......”

余贝弛急忙冲刺到开关旁,重复着拍打的动作,额头瞬间蒙上一层薄汗。

可无论他怎么使劲,头顶的灯都无法再次亮起。

这是跳闸了?还是......

“别、别、别搞我啊,这大晚上的,吓唬谁呢?”

他举起左手缠着的朱砂,微微弯腰,右手在身后一阵乱摸。

黑暗中,他的双眼努力睁大,试图捕捉哪怕是最微小的光线变化,但收获的只有更加深邃的漆黑。

四周的声音在此刻被无限放大,每一丝细微的响动都像是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在缓缓逼近。

“我擦,终于找到了。”

余贝弛着急忙慌地举起好不容易摸到的手机,按下解锁键,急忙打开手电筒。

“没事,我就是干这行的,有没有鬼我心里还不清楚吗。”

要是真有鬼,他还能混这么多年?

这不搞笑嘛。

他努力安慰着自己,看着眼前手机光照出来的一片黑疑惑地皱起眉头。

“嗯?为什么不亮呢?”

余贝弛将手机缓缓上移。

入目,是一口参差不齐的牙,有的已经断裂,有的则沾满不明液体。

“我......去......”

余贝弛迷蒙地眨了下眼睛,僵硬的手下意识接着上移。

随着手机灯光照亮范围的变大,眼前黑影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那笑容中既无喜悦,也无恶意。

只是让人脚底生寒。

脸颊瘦削,皮肤紧贴着骨骼,泛着不正常的白。

就像是......

“鬼......”

余贝弛愣了一秒,然而,就在这愣神的一秒之后,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如同汹涌的波涛,瞬间将他从那个静谧的空间中猛然拉回。

他的双眼猛地睁大,瞳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与惊恐交织的光芒。

“鬼啊!我擦!啊啊啊啊!”

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尖叫,余贝弛后退一大步,整个人的后背恨不得抵在床头柜上。

他的手下意识向后伸,手心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咔嗒。”

室内突然一片大亮。

原来是他不小心按到开关了。

吓死了,吓死了。

余贝弛触电般地收回手,魂惊胆颤地扫视着看起来一切正常的屋内装潢,眼球恨不得从眼睛里跳出来。

墙壁是柔和的米白色,既不刺眼也不单调,没问题。

地面铺设着淡色的木质地板,纹理清晰自然,脚感温润舒适,更没问题。

沙发简约而不失格调,以舒适的布艺材质和恰到好处的色彩搭配,十分彰显他的品位。

这绝对没问题。

那他总不至于是眼花了吧......

“我去,刚刚那是什么东西?真撞鬼了?”

他摸了摸手腕上的朱砂,冰凉的触感让他整个人安定不少。

他自己就是干这个生意的,这难道是碰上什么忌讳?惹到什么脏东西了?

什么玩意?世上真有鬼?

嘴唇因为惊惧还保持着开合的状态,余贝弛的大脑飞速运转,每一个神经元都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竞赛。

试图在有限的时间内,拼凑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与答案。

下一秒,他深吸一口气,咽下口腔中冰凉的口水,猛地一拍脑瓜。

喃喃自语道:“没错,肯定是起太猛了眼花了,哈哈,没错,没错......”

余贝弛努力劝说着自己,双手紧紧将手机握在胸前,缓缓后退到床边。

“我绝对是眼花了,我就是干这行的,有鬼我还能好好站在这儿?开玩笑......呵呵......”

话还没说完,头顶的灯突然快速闪烁两下。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余贝弛膝盖一软立马跪在地上,额头猛地磕向地面,发出“哐哐”的声响。

“啊啊啊啊,鬼神大人勿怪,我就是个半吊子,甚至都没入门,我也没干过什么坏事,顶多干点坑蒙拐骗的行当。”

语速飞快,生怕说满一秒他的小命就丢了,眼神中充满虔诚与惶恐。

周围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哐哐”的磕头声所掩盖。

不知过了多久,余贝弛畏畏缩缩地直起身子,只觉得脑袋发晕。

额头蒙上一层灰尘,甚至破了皮。

他快速地打量了一眼室内,重点关注着头顶上的灯。

上面那玩意,是不是没再闪了?

他使劲眨巴了一下眼睛,好像是没有闪烁的迹象。

没有闪!

没有闪了!

劫后余生般的深吸一口气,余贝弛跪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撑着床颤颤巍巍地站起。

妈的,吓得他腿都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