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徐妙锦的脸蛋圆得像刚出炉的肉包子,腮帮子鼓得像要炸开,杏眼瞪得溜圆,恨不得扑上去把朱允熥这没正形的家伙撕个粉碎。
这位大明朝的三皇孙殿下却笑得像个偷了鸡的黄鼠狼,乐得前仰后合,拍着大腿嚷嚷:“妙锦啊,你这模样,怕是能把十里八乡的媒婆吓得连夜逃跑!哈哈,胖点多喜庆,喜庆!”
他一边说,一边装模作样地摆摆手,像是真怕徐妙锦扑上来给他一拳,偏偏那脸上坏笑怎么藏都藏不住,活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市井泼皮,嘴角的弧度都快咧到耳根了。
徐妙锦气得牙根痒痒,恨不得甩开闺秀的矜持,当场给这皇孙一记粉拳,教他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可她毕竟是徐家的千金,身份摆在那儿,只能咬着下唇,狠狠地哼了一声,转身甩袖子去忙正事。
那背影,活像只被惹毛的小猫,气鼓鼓却又带着几分可爱,裙摆一晃,像是带着一团小火苗,踩得地面都隐隐作响。
朱允熥瞧着她的背影,笑得更欢了,嘴里还嘀咕:“啧啧,这小胖妞,生气都这么有劲儿!改天得再逗逗她!”
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眼神里满是戏谑,活像个等着看好戏的闲人。
屋外,蒋瓛站在廊下,皱着眉头盯着不远处的“应天银行”。
那地方寒酸得让人想哭,门匾上“应天银行”四个字歪歪扭扭,像是哪个半吊子秀才喝多了写的,风一吹,匾额还吱吱作响,随时要掉下来的架势。
别说跟锦衣卫的威武门脸比,连街头巷尾的当铺都比它气派。
蒋瓛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打量那破败的门脸,心里犯嘀咕:“就这地方,还能挣钱?老子瞧着连个像样的门房都没有!这要是锦衣卫的衙门,早被兄弟们笑话到明年去了!”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心想:“三殿下这脑子,怕是连玉皇大帝都得甘拜下风。”
可蒋瓛哪里知道,这不起眼的小衙门,日后会成为大明朝最有钱的所在!
六部也好,地方知府县令也罢,全得看它脸色行事。只要朱允熥还捏着这银行的命脉,他的地位就稳如泰山,想动他?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蒋瓛眯着眼睛,远远地瞧着银行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喃喃自语:“这世道,果然还是银子说了算……”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三殿下这手笔,啧啧,够狠!”那语气里,带着几分佩服,几分感慨,还有几分自嘲。
相比起那位还在宫里埋头啃书、满脑子仁义道德的朱允炆,朱允熥的手段可高明太多了。
他不跟你玩虚的,也不扯什么圣人之道,他直接抓钱!
这银行一开,简直就是把全天下的银子都往自己兜里划拉。
蒋瓛忍不住咧嘴一笑,心想:“三殿下这招,够绝!够有种!老子算是服了!”
他拍了拍腰间的绣春刀,眼神里多了几分敬佩,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得跟三殿下混,准没错!
他抬头望了望天,晨雾还未散尽,隐隐透着几分凉意,可他心里却热乎乎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未来。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应天银行的门才吱吱呀呀推开一半,门口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紧接着几辆大马车“哗啦啦”地停下,扬起一片呛人的尘土。
围观的百姓伸长了脖子,个个瞪大了眼睛,像是在看什么天大的热闹。
街边卖包子的小贩都忘了吆喝,提着蒸笼也凑过来瞧,嘴里还念叨:“这阵仗,怕是有大买卖!”
一个穿着青衫、斯斯文文的年轻人跳下马车,拍了拍手,笑眯眯地开口:“我叫唐杰,听说你们这儿回收旧宝钞?我来瞧瞧!”
他身后,几个壮汉吭哧吭哧地搬下几大箱子,箱盖一掀开,里头全是密密麻麻的宝钞,整整齐齐地码成一摞摞,看得人眼花缭乱。
阳光洒在宝钞上,泛着陈旧的黄光,像是堆了一座纸山,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儿。
围观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有人小声嘀咕:“这得有多少钱啊?俺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纸!”
还有人忍不住感叹:“这宝钞堆得跟小山似的,换成银子,得装几车啊?”
有个胆大的后生还挤到前头,伸长脖子想看个清楚,结果被壮汉一瞪,吓得赶紧缩了回去,嘴里还嘀咕:“这眼神,咋跟狼似的!”
杨士奇从银行里走了出来,面不改色地拱了拱手:“唐公子,兑换旧宝钞确有其事。请问您有多少?”
他声音平稳,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冷静,仿佛这堆得像山一样的宝钞在他眼里,不过是几张废纸。
杨士奇这人,平日里看着温文尔雅,斯斯文文像个书生,可骨子里那股子沉稳,愣是让人觉得他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孙猴子,啥阵仗都能稳得住。
他站在那儿,青衫飘飘,气度从容,硬是把这破败的银行门脸衬出了几分高深莫测的味道,像是庙里的老和尚,啥风浪都见过。
唐杰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指了指身后的箱子:“一摞一百张,一贯、十贯、百贯的都分好了,总共三千零六十万贯,换成金银就是三百零六万两。怎么样,够不够你们忙活一阵的?”
他这话说得轻飘飘,可语气里却带着几分挑衅,像是故意要给杨士奇下马威。
那眼神,分明在说:“小子,我看你怎么接这招!”
他双手叉腰,嘴角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活像个等着看戏的闲人,偏偏那斯文的外表又让人觉得有点儿违和。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彻底炸了锅。
有人掰着手指头算:“三百零六万两?那得多少银子啊!能把俺们村的锄头都镶上金边了吧?”
还有人一脸羡慕地感叹:“这就是富人的生活吧?啧啧,俺连三两银子都没见过!”
有个老汉更是激动得胡子直抖,拍着大腿喊:“三百万两!俺这辈子都没想过这么多钱!这要是给俺,俺得把家里的猪圈都砌成金的!”
他那夸张的模样,引得周围一阵哄笑,连路过的野狗都忍不住汪了两声,像是凑热闹。
杨士奇却不慌不忙,慢条斯理地说道:“唐公子,数目不小,咱们得清点清楚,不能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语气温和却带着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威严。
唐杰挑了挑眉,凑到杨士奇耳边,低声笑道:“杨大人,我也不怕你拖时间,今儿就跟你卯上了!”
那语气,活像个街头混混,偏偏他长得文质彬彬,斯文得像个读书人,瞧着就让人觉得有点儿违和,像是书生装了痞子的魂。
他那低语,像是在耳边吹了口凉风,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
杨士奇压根儿不吃这套,淡淡一笑:“这是规矩,唐公子请便。”
他转身吩咐手下开始清点宝钞,那动作不紧不慢,滴水不漏。
手下们训练有素,动作麻利得像是在绣花,宝钞一摞摞被搬进银行,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秋风扫落叶。
唐杰在旁边端了杯茶,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心想:“银行?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应付这三百万!”
他那模样,活像个等着看对手出丑的赌徒,偏偏还得装出一副斯文样,嘴角的笑都快咧到耳根了,茶盏在他手里晃悠,像是随时要洒出来。
银行里,徐妙锦站在隔间里,透过窗缝偷瞄着外头的热闹。
她那张胖乎乎的脸蛋上写满了担忧,忍不住拽了拽朱允熥的袖子:“殿下,这么多宝钞,咱们怎么办?万一兑不出银子,百姓不得把这银行给砸了?”
她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胖乎乎的手指还紧张地绞着帕子,活像个刚出嫁的小媳妇儿,慌得连额头都渗出了细汗。
那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像是两颗受了惊的小鹿,瞧着就让人有点儿想笑。
朱允熥却是一脸淡定,慢悠悠地啃了口手里的苹果,笑眯眯地说:“妙锦啊,你急什么?这事儿早在爷的算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