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
尖锐的高喝声忽然响起:“公主殿下驾到!”
锦衣华服的楚执柔满头珠翠,通身的高贵和雍容,面若凝脂,秀丽的五官略施淡妆,眉宇间萦绕着高贵倨傲。
没多会儿,屋门被踹开。
“碰!”
和衣而睡的时子初翻了个身,睁开眼就见屋内冲进来几个持刀侍卫。
高大魁梧的侍卫十分吓人,他们盯着时子初,但却没有急着动手。
没一会儿,莲步款款的楚执柔由宫娥搀扶走进来。
宫娥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时子初,顿时狗仗人势的呵斥道:“你这贱民!见到公主殿下竟敢不行礼?!”
望着时子初那张干瘦又黄黑的脸,楚执柔心里的嫉妒荡然无存,她自视甚高,眼角眉梢满是轻蔑。
时子初坐起身,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高贵的公主殿下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啊?”
睡眼惺忪的声音响起,漫不经心的语调压根就没有将楚执柔放在眼里。
【看到她手上的细银戒指了吗?那就是本该属于你的芥子空间!】003的声音在楚执柔脑海中响起。
楚执柔定睛细看,这才注意到时子初左手无名指上有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细银戒指,朴实无华。
按照系统所言,这本该是她的!
楚执柔眼里闪过势在必得的神色,下一秒,倨傲的声音响起,“摁住她。”
话音未落,两个侍卫直接朝着床边走去。
注意到楚执柔眼神的时子初顺着侍卫的力道被拖下来摁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后,她的脑子转得飞快。
自己到京城不超过一天,楚执柔为什么会这么快就找来了?
就算是公主,找人也需要一点时间不是?
再则,她那眼神像是知道了银戒指就是芥子空间。
楚执柔这是又遇到了什么机遇?
在时子初低头垂眸时,楚执柔已经一步步走了过来。
楚执柔笑着,“把她的左手砍了。”
侍卫抽出佩刀朝着时子初的左手砍去。
千钧一发之际,停在时子初发间的金钩凤蝶扇动着翅膀。
“啊!!!”
一道又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
叶鹤栖快步进来时就见时子初跌坐在地上,可怜弱小又无助。
与之相反,那几个佩刀的侍卫惨叫着化作一摊血水,速度之快毫无挽救的可能。
整个屋子里面,除了时子初和楚执柔安然无恙,那几个侍卫、宫娥和太监全都化作了一摊血水。
瞥见楚执柔一脸惊恐却叫不出来的失声样子,时子初眼眸一转,可怜无助的看向叶鹤栖说:“夫君救我~”
?!
被吓到六神无主的楚执柔被这恶心的一声唤回神,猛地回头就见叶鹤栖在她身后。
兄长?!
兄长怎么会在这?!
看着泪眼盈盈的时子初,叶鹤栖有一种想掉头就走的冲动。
跟在叶鹤栖身后的几个侍卫吓得一个趔趄。
这农女什么时候和七皇子成亲了?
他们怎么不知道?
在时子初暗含威胁的目光下,叶鹤栖只能摆出一副心疼关切的模样,走上去将人给抱了起来。
时子初趴在叶鹤栖肩头,抽抽噎噎的害怕开口,“夫君,她杀人污蔑我呜呜呜……”
他为什么要来?
他到底为什么觉得时子初会吃亏?
叶鹤栖在心里第三次问自己。
但最后,他看向楚执柔,脸上神色儒雅,“九妹是个聪明人。”
丢下一句话,叶鹤栖抱着时子初走了。
楚执柔愣愣的看着他们离开,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
兄长竟然和时子初……怎么可能?!
003系统开口提醒楚执柔她现在该做什么,【你应该趁这个机会去宫里告状,七皇子如何大得过皇上。】
……
马车里。
时子初自觉的坐在一边,双手放在腿上,坐姿端正又乖巧。
“……”叶鹤栖看着她这幅乖巧又无辜的样子,半晌后收回目光摁了摁眉心。
她真得,死了也挺好。
时子初弯着眼睛说,“帮我个忙。”
“说。”
“化骨水,楚执柔。”时子初言简意赅。
叶鹤栖抬手敲了敲窗棂,外面的侍卫便开口询问,“主子有何吩咐?”
“去九妹府上放几瓶化骨水。”
侍卫应声离开。
吩咐完,叶鹤栖的目光落在时子初鬓发间。
金钩凤蝶停在她发丝上,像是一只蝶簪。
时子初无视叶鹤栖探究的眼神,自顾自的开口说道:“磷粉也落在你亲妹妹身上了,但她安然无恙。”
想到那些转瞬间化成血水的侍卫、宫娥,叶鹤栖眸光幽深一瞬。
三千世界内没有灵力,自然也就用不了法器,楚执柔粘上那种磷粉却安然无恙。
她身上的法宝真是不少啊!
时子初伸出手,“合作?”
叶鹤栖抬手与她击掌,“合作愉快,皇子妃。”
有时子初的帮助,他的任务会容易完成。
相互利用,彼此都得益,何乐而不为。
达成合作的俩人尚未回到皇子府就被皇上召见了。
御书房。
红肿着眼睛的楚执柔坐在凳子上,捏着帕子时不时抹一下眼泪。
龙椅上的皇帝心疼坏了。
是以,叶鹤栖和时子初进来时,迎接他们的是一个砚台。
俩人不约而同压着步伐,砚台砸在地面上发出闷声。
不等俩人跪下,皇帝怒声开口:“把这个贱民拉出去砍了!”
“父皇!”
叶鹤栖跪在地上,挺直背脊扬声道:“还请父皇听儿臣一言!”
没有帝王发话,门外的禁军也不敢贸然进来。
龙椅上的皇帝没有开口,像是无声默许了叶鹤栖开口阐述理由。
“儿臣当初在边关遇刺重伤濒死,是子初救了儿臣。”叶鹤栖俯身说道,“儿臣这才得以捡回一条命,带军大败楚国。”
皇帝看了眼瘦骨嶙峋的农女,脸上的怒意少了些。
楚执柔抹着眼泪,无比受伤难过的开口,“皇兄……”
“九妹,你怎能在父皇面前颠倒黑白呢。”叶鹤栖温和无奈的声音带着几分责备,“子初不过是一个孤女,如何能有化骨水。”
说罢,叶鹤栖看向皇帝,“父皇明鉴!”
“原是误会,罢了。”皇帝也不会为了一个农女就斥责自己喜爱的女儿,他大手一摆准备就此带过。
楚执柔满目不甘,可皇帝已经准备带过,她在多嘴只会适得其反。
叶鹤栖俯身开口说道:“父皇,儿臣想向父皇求一个恩典。”
皇帝摆手,“说罢。”
“儿臣要去子初为妻,求父皇成全。”
几乎是叶鹤栖的声音才落下,皇帝便怒声斥骂道:“荒唐!”
一个农女怎配为皇子妃!
“父皇容……”
“一介农女怎配为你的皇子妃?许她侧妃之位已经是顶天了!无需多言。”皇帝的语调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