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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军可不讲究什么裙带关系,大家都凭本事升官发财。

张少武一入军营就做小旗,手底下还点了十个兵,众人如何能服?

一个个找茬来挑衅,张少武懒得跟他们搞猫腻,勾勾手指,来打擂台呗。

谁厉害谁是老大!

一圈打下来,别说普通士兵小旗中旗了,几个百夫长在他手下都过不了十招。

不过半个月,张少武在军中混得风生水起。

这次往罗家村送东西,他挂念着牛嫂母子,跟林都督讨个情面,押车而来。

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杨木匠,带着几个徒弟。

老将军建这别院,要做不少木工活,林霄云问他愿不愿意来罗家村,干两个月活。

杨木匠正想跟周娘子讨教轮椅制作工艺呢,乐不颠地,收拾东西就来了。

张少武把药丸子交给周飒,忙不及地回家看老婆孩子去了。

走前交代一句,最迟三日,林都督会陪着老夫人一起到罗家村来。

让周飒等他们来了,再给老将军动手术。

正好,王柱儿和许四娘各自手头的事儿,也需要周飒拍板。

“行,那就等两天,正好我把手头的事情忙活完。”

王柱儿转了几个地方,最后跟周飒说,想把养猪场开在山崖下。

那地儿离他家也就数丈远,倒是离着村子远,又在下风口。

圈上两亩荒地,还能开荒种些红薯,红薯藤可是喂猪的好料。

且周家和老爹的田地都在山崖脚下,猪粪沤出来的肥料直接往地里送。

周飒不懂这些,王柱儿既如此说,她便去找村长,问去山崖下圈块地可行?

村长如今哪敢得罪她?笑呵呵地说行,问她是租还是买。

租就一亩地算一年两百文的管理费,买的话他得去衙门问问。

“按说你若是开荒,不用花银子,只要开出地来,三年后能纳税,官府就给办地契。可你这办养猪场……我去问问衙门吧。”

周飒摆手,“那么麻烦,我就租吧,往村里交管理费就是了。”

村长也乐意,一年两亩荒地白得四百文,虽然是小钱,攒多了也不少。

说起来这钱是归公账的,可账目归账目,钱还不都是在他手里。

圈好了地,王柱儿清理地块儿,请人帮忙砌猪栏。

又去各村里收猪仔,周飒怕他不熟悉业务,还请了钱屠夫陪同帮忙,一头猪仔给他十文钱的辛苦费。

钱屠夫笑得合不拢嘴,这钱来得倒是便宜。

“周娘子养猪场若是办成了,日后我也不用下乡走村收猪了!”

钱屠夫自家也养着几头猪,但是不够杀的,每个月都得走村下乡收好些。

幸好有他领着,王柱儿跑了好几个村,东家两头,西家三头的,才收到二十六头猪仔。

猪仔健康,价钱也公道。

钱屠夫又让他媳妇儿跑了一趟罗家村,给王柱儿讲猪怎么样才能养好。

“到了时候得煽猪,你们不会,让我家钱贵来,不收你们高价。”

钱嫂子也喜滋滋的,这回帮着买猪仔,得了二百六十文跑腿费。

日后煽一头猪最少得三十文,周家这有十几头公猪,就是几百文钱。

还不提这一年多来,周飒从她家买猪头下水挣的银子。

一年少说得挣七八两,钱嫂子看周飒,不得看财神娘娘一般?

养猪场的事儿妥了,许嫂子也去杨柳镇上看好了门面。

她怕亏本,坚持从小做大,租了个棚子,户主也是做吃食生意的。

主屋旁边搭个棚子,放了几张桌子,人多的时候也能坐着吃饭。

许嫂子进去跟店主说,想租这棚子摆摊,不管卖多卖少,一天给十文钱的租金。

店主是个精明人,认识周飒,更知道周家卤肉有多受欢迎。

有她家卤肉在门口一摆,那香气扑鼻,自家面条馄饨都能多卖几十碗。

一个月三百文的租金,白捡的一样!

店主笑眯眯地同意了,也不用请中人,找镇上代写书信的童生,拟了个条约。

周飒和黄老板签了字,先付了三个月的租金九百文。

第二日便是大集,周飒和王婶帮忙,做了一百斤的卤肉,许四娘和罗文林赶着骡车进了绿水镇。

许四娘的确是做生意的好苗子,嘴甜眼尖手快,不到半日便一售而空!

一百斤,除去成本,至少能挣八百文!

周飒看他们几个一回来,就围坐在厢房地上,数铜板,摇摇头大笑着去了赵家。

过两日林霄云和老夫人过来,老爹动了手术就不能喝酒了。

她与赵北辰和张少武约好,今夜陪老将军军痛饮一回。

“辰弟,你武艺高强,又正当青年时,没有家眷拖累,不如随我一起从军,博个前程不好吗?”

酒入三巡,张少武忍不住循循善诱。

以赵北辰的身手,在罗家村做个护卫,委实有些屈才。

老将军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赵北辰。

他一直摸不透这小子的底细,借着张少武的口,且再试探他一回。

赵北辰看了眼飒娘,重生归来,他心中只有两件事:

一照顾好家人,保护他们不受叛军所伤所累。二待李蛮子出世之日,找到他,杀了他。

如今又多了个飒娘,心心念念,辗转反侧,寤寐思服,只可惜,求之不得……

“我生性自由散漫,无意功名,如今银子够花,亲人常伴左右,有何不可?”

张少武摇头,只觉阿辰胸无大志,实在可惜。

周飒却觉得银子够花,亲人常伴八个字简直说到了她心坎里,举起酒杯要与北辰哥痛饮。

几人喝到酣畅处,筷子敲着杯盘,唱起歌来,周飒一转身,又飞到桃树上去了。

月明星稀,春风如醉,好不快意。

赵家灶间,罗香玲阴沉着脸,她怀里放着一包药,始终不敢拿出来。

菜品和酒水都上完了,她往正屋张望了几眼,起身悄悄从后院边门出去。

回家与罗四婶交代了一番,复又回来,闪身进了厢房。

赵北辰微醉之后,反而睡得沉,到半夜时,口渴难忍,起身喝水,手一摸,碰到个软软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