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小丑咒灵胸前的死神镰刀终于刺穿了它的胸膛。
一声闷响过后，鲜血迸溅，小丑咒灵发出刺耳惨叫。
他身体挣扎的力度变得更大，身上的丝线也开始胡乱纷飞，再也没有可能回到他身上。
赵信没有心情欣赏对手的惨状，他手上再度发力，直接将死神镰刀从小丑咒灵的胸膛往下划了下去。
小丑咒灵虽然没有被分尸，却比分尸还要惨烈。
它的内脏流了一地，落地之后这些内脏竟然都变成了一团团丝线。
与此同时，小丑咒灵的身体开始快速腐化，很快就消失不见。
看到小丑咒灵的尸体消散，姬霓终于松了一口气，掌控这个战场的霸者咒灵终于死了。
但很快他就又警惕起来：“不对！”
霸者咒灵死亡为什么没有留下神咒碎片？
“赵……”
姬霓刚想开口提醒，却见死亡规则领域里的赵信忽然挥动死神镰刀插在地上。
“禁锢！”
随着他冰冷的声音响起，插在地面上的死神镰刀竟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旧日书安静地躺在地面上。
就在此时，满是腐败气息的死亡规则领域也忽然变了样。
领域之内充斥着温暖柔和的光芒，就好像有一轮太阳在里面照耀着一样。
光芒普照在领域之中，很快就照射出了一个阴影。
之所以说那是一个阴影，是因为那东西太小。
似乎就只是一个小虫子。
姬霓仔细观望之后，终于看出来那是一只人面蜘蛛，准确地说那应该是一只人面幻蛛。
人面幻蛛的那张脸正是刚才小丑咒灵的脸，只不过现在没有了浓妆艳抹，看起来也十分狼狈。
这是一种很常见的咒灵，并且人面幻蛛在咒灵阵营里也算是“混”的比较好的。
因为有着不属于人类的智慧，人面幻蛛经常可以成为一片区域内的霸者咒灵。
“原来是个伪装成人类咒灵的异兽咒灵。”
姬霓喃喃自语，看着人面幻蛛在赵信的规则领域里不断挣扎，心情却越来越复杂。
他看得出来，赵信的规则领域已经转变。
从刚才的死亡规则领域变成了空间规则领域，因此才能轻而易举地将人面幻蛛的隐匿咒术识破。
这不是一次寻常的抓捕，人面幻蛛身体缩小到这种程度时，隐匿咒术中甚至是夹杂着精神污染的。
若不是空间规则可以无视这一切因素，直接把空间内的异物“照射”出来，还真抓不到对方。
赵信慢慢走到人面幻蛛前面，不给对方开口的机会，直接抓起人面幻蛛，然后强行塞进了自己的旧日书里。
这个举动让姬霓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赵信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但他至少可以确认一点，化身小丑咒灵的人面幻蛛已经彻底死亡，周围再没有对方的神咒之力气息波动。
更直接的证明是赵信也收回了自己的空间规则领域，这意味着他已经确定在他的领域之中没有敌人。
做完这一切后，赵信没有抬头向周围看去，也没有得意扬扬地展示什么。
他只是默默地收起了旧日书，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看起来他这么做似乎更是在装腔作势，但姬霓却知道赵信现在肯定已经极度疲惫。
他已经疲惫到连头都抬不起来，更别说再去警惕周围的敌人。
姬霓快速来到赵信身边，很默契的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静静的守在他身旁。
其实就算姬霓不来守护，赵信也不会出任何问题。
当小丑咒灵——也就是那只人面幻蛛——死亡之后，这一战就已经逐渐平息了下来。
尽管堡垒之中还有大量人形咒灵存活，但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进攻宋兰等人的欲望。
在壮汉咒灵的号召下，他们慢慢汇聚到了壮汉咒灵的身旁，并且很明显地摆出了不想继续战斗的态度。
看到这一幕，姬霓不禁有低头看了一眼仿佛已经陷入沉睡的赵信。
“终究还是小瞧了你呀。”
其实自从姬霓现世以来，他对这个时代的神咒者多少带着几分轻视。
当然这不能怪他，赵信也跟他有同样的态度，只是一般时候并不会表现出来而已。
遇到赵信和司空贤者之后，姬霓对他们虽然没有轻视，但也仅此而已，并没有太过高看他们。
毕竟贤者们辉煌的时代，姬霓并没有实际收益，他很难做到像赵信那样对贤者无比尊敬和推崇。
至于对赵信的态度，姬霓其实始终是把对方当成一个“小辈”。
他很喜欢赵信的行事作风，也认可赵信有一定的实力，更重要的是赵信对咒灵有着无比坚定的杀戮之心。
所以他愿意跟着赵信一起征战，但打心底里觉得自己才是最大助力。
可是经过今日一战，姬霓才愕然发现自己之前确实坐井观天了。
能从众神之战时代活到现在的神咒者，身上确实藏着太多太多连他都看不懂的秘密。
今日一战，也许在宋兰等人眼里看来赵信确实执行了斩首行动，也绝对会认可赵信的功劳。
但他们并不会看出赵信到底有多恐怖。
最后击杀小丑咒灵的一战，姬霓几乎是全程旁观，也因此看清楚了赵信的手段有多夸张。
首先一点是他竟然有两个本源武器。
虽然神咒者可以有多个咒源，甚至可能存在四阶乃至五阶咒源的神咒者。
但是本源武器可不像咒源一样可以多次获得。
想要拥有两个本源武器，意味着赵信至少真的见过其中一位神明的真身！
甚至从赵信的表现来看，他很有可能时空神和死神的真身都见过。
除此之外，就是赵信对规则领域的掌握。
当他施展出死亡规则领域时姬霓只是震惊而已，而当他几乎是无缝衔接转换成空间领域后，姬霓只能想到神迹来形容。
姬霓身为规则化身，可以施展出不止一种规则领域。
但哪怕是在规则化身的状态下，姬霓也做不到像赵信那么丝滑地转换规则领域的状态。
姬霓的眼神竟然透出了几分茫然，他实在无法想象赵信到底是怎么成长起来的。
他经历过什么样的苦战，才能将这些战斗技巧修炼到如此恐怖的程度？
就在姬霓微微失神之际，赵信终于缓缓抬头。
可他的第一句话却让姬霓有些傻眼。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