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梅呆愣愣的看着棺材,娘之前来找过她一次,却什么话都没说,只给了她十两银子。
八百两,却只给了她十两。
想着就嚎了出来,“娘啊,我是你亲生女儿啊,你怎么这么狠的心啊。”
旁边的人听了,不由的想,崔河还是她亲儿子呢。
一家子在遭罪也没见她心疼的去把人赎出来。
崔梅在灵前哭了一通,转身就收拾东西走了,都不等第二天给李翠送葬了。
走的时候,连带过来的女儿都给忘了。
王菊一直在房间里睡觉,也不知道崔梅是故意忘的,还是无意忘了的。
要不是她出来,大家都没发现这孩子没走。
现在也没时间送她回去,就想着等她娘想起来了,来接她回去。
结果,等到李翠出殡,也没见崔梅回来接她。
三天的丧事崔福夏除了出钱守夜外,啥事都不用做。
村里人都知道她们的关系怎么样,所以她哭没哭的,也没人说什么。
中间还以为没人谁会来了,结果到出殡这天,李翠的哥哥李光耀闻讯赶了过来,一来就大闹了起来。
“我姐身体一直都很健康,怎么就突然死了,你们村是怎么照顾人的?”
“还有,我家阿珍呢,怎么没见到她?”
李光耀说着还找起人来了。
崔河的媳妇李珍,正是他的女儿。
这就是古时的亲上加亲。
崔福夏不相信他不知道李氏在哪,李家村离这虽说有点远,但也不至于一点消息都没收到。
崔长柱看向李光耀道:“大河他们家的事,我一早就送信告诉你了。”
“至于婶子的事,衙门已经备案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光耀叔,出殡的时辰快到了,还是让他们移棺吧。”
李光耀直接就叫了起来,“移什么棺,我不同意现在出殡,事情都还没弄明白,出什么殡。”
他对李翠的事知道七八分,知道她拿了崔河的八百两赎金逃了。
不过没几天就死在了庆山。
他来闹,就是想分上一笔钱。
也知道他就是想分,也不一定能分到,但最少要捞上一杯羹。
崔福夏也不跪着了,站起来走到一边。
果然,极品都是一窝生的。
崔长柱蹙眉看着他,“光耀叔,如若你还有什么问题,大可去县衙问问。”
“嫂子的尸身,当时也是县衙通知去领回来的,事情也是县衙在调查的。”
“三伯,他让停就让他停了吧,后面所需要的费用,找他要就行。”崔福夏说着走了出去。
李光耀看了她一眼,看向崔长柱问道:“这孩子是谁,怎么这么不懂礼数。”
“她是崔福夏,这场丧事就是她出钱办的。”崔长柱没好气的看着他。
“你若真不让出殡,那后面的费用你出吗?”
李光耀听了立即道:“凭什么我出,她夫家的人死光了吗?”
“那崔福夏不是她孙女么,她出点钱怎么了。”
崔长柱差点就要笑了,“她们写了断亲书的,婶子那八百两怎么来的,我相信你是知道的。”
“人家摆了三天,今天还准备了流水席,已经够仁义了。”
李光耀冷笑了下声,“仁义个屁,要是真仁义,还会跟我姐写断亲书?”
崔福夏在门外道:“对,我就不应该仁义。”
走到门口,看着李光耀那一副在理的样子笑道:“奶奶虽说是你姐,但嫁到我们崔家便是崔家的人了。”
“你一副要为她做主的样子,难道是想领奶奶回去?”
李光耀嘴角抽了抽,他脑子有病,领一具尸体回去。
“你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这没你的事。”
“小小年纪,什么话都说,有没有教养。”
崔福夏冷眼看着他,“你最好不要仗着自己年纪大就为老不尊。”
“虽说你是我名义上的舅公,但敢辱我父母者,不管你是谁,我揍到你爹娘都不认。”
李光耀瞪着眼道:“嘿,崔溪就是这么教孩子的?不知尊长,自私自利。”
崔福夏冷哼了声道:“我这是遗传了奶奶的优良品格啊,拿了八百两,亲儿子都不赎了,光想着自己享福去了。”
看向旁边的崔长柱道:“三伯,今天流水席的钱我照常给你,后面的事,我就不再管了。”
也不管出殡的事了,说走就走了。
出门刚好遇上过来的嵇衡。
“姐姐,不是要出殡了么?”
“舅公来了,不肯移棺,我们先回去吧。”说完拉着他就走。
李光耀看向崔长柱,又看向已经封棺了的棺材,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道:“那就出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