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泛流萤,明又灭。

剑光流离,如若一场绚烂的光雨淅淅沥沥的洒落。

毕行简对于姜阳仙基的诡异之能半点也不熟悉,猝不及防之下被自己的剑光当头罩下。

好在总算是他自己施展的剑招,其弱点他非常熟悉,此情此景只捻诀默诵道:

“碧髓生枝,断夷替死,心丹神元,令我通真。”

一声敕令,也不见有什么光彩,就见得毕行简的身形骤然消失,再次出现已然脱出了剑光包围,于原地留下一根碧绿木枝,被剑气绞的粉碎。

他竟凭空移出三丈远,使了仙基之能代他断夷受过。

乙木是养命延年的道统,虽然功伐之力不足,但有失必有得。

此道保命疗伤的功夫却是一等一的,哪怕是断手断脚的伤势,只要不伤及根本,毕行简也怡然不惧。

腾出口气,毕行简收了短剑,惊诧中带着好奇,忍不住问道:

“师弟你这是什么法术,我的剑招竟被你全数接下,这般突兀转移过来,差点叫为兄吃了大亏。”

两人只是切磋,又不是生死相搏,姜阳也就原地站定为他解释道:

“此乃我仙基所附带的移花接木之能,可收摄一应术法玄光、剑气剑芒,用以续接他人,算是一道守御反击的玄妙。”

姜阳话说的轻飘飘的,毕行简却是个识货的,他闻言不由苦笑道:

“好个赖皮的神妙,斗法之时你这收束之能一经展开,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根本令人根本无从下口嘛....”

说罢他摆摆手道:

“不打了,不打了,这还斗个什么。”

乙木功伐手段本就薄弱,他修了剑道总算补足了不少短板,可如今剑气剑芒都被姜阳所制,加上两人又不是非得分个胜负,自然是战意全无了。

姜阳一听忙不迭解释道:

“这移花接木固然巧妙,但哪有师兄说的这般厉害。”

“我这神妙是有形胜无形,死物胜活物,其中还独有雷霆金煞不能收,加上超出我真元承受的攻势也收不得。”

移花接木乍一听是很厉害,但姜阳却知道其中限制不止一星半点,可不是什么万全不破的防护。

其可收有形之物,如水淹火灼,刀劈斧凿,不可收无形之物,如雷光幻象,惑神玄音等等。

万一敌方再有什么以力破巧的法子,庞大的法力压上来,姜阳根本接不住,这神妙也就不攻自破了。

这边听着姜阳解释,毕行简心中倒是觉着合理多了,可嘴上仍是赞叹道:

“那也颇为不俗了,寻常修士手段不足的,可要被你给克制的死死的。”

而后他将碧莹短剑挂回腰间道:

“罢了罢了,师弟道统玄奇,为兄领教了。”

毕行简无奈摇头,他就是方才自己口中那被克制的修士,当然硬要斗起来别的手段他不是没有,但那也不是切磋的范畴了,故而便打算作罢。

“别呀师兄,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再来再来!”

姜阳闻言自然不允,立马出言劝道。

眼下正有个好对手,他还打算试一试自己那‘夭桃秾李’的天赋呢,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招,自家师兄就要放弃。

“攻之不破,久守必失,还有什么斗下去的必要,师弟,胜负早已分了。”

毕行简说着缓缓落入地面,并不执着于这一时的胜负,他对于争斗本来就不热衷,这也是他剑道境界迟迟难以向上攀登的原因,

他的心性有点类似于古修的心态,凡事并不以斗法杀伤为第一,反倒多喜草木,寄情于灵根灵植之间,平日里倒也怡然自得。

姜阳见了也不好强求,就跟着落下身形,与他一道往回走。

草木葳蕤,秋白凝露,肃风萧萧,卷起一地残叶。

毕行简指着珠白滴露饶有兴趣道:

“金虽主秋之肃杀,却也有一道丰收延绵之所在,秋金白露大利灵植孕养,我这段时间都在忙于奔走。”

“不管是【露华四时春】还是那【绛府云涡莲】只要得了这秋露滋润,来年灵机便会更胜往昔,可不容错过。”

谈起灵植毕行简明显活跃多了,四处挥手对着姜阳介绍着。

“哦?还有这种说法?”

姜阳跟着毕行简的手张望,同时有一搭没一搭的捧哏道。

“那是当然,岁以闰月定四时,诸道统皆有意象。”

毕行简点点头,而后又轻声叹道:

“古代木德兴盛,我『乙木』道统可是掌四时之气,定造化生灭,何等风光,只是如今孱弱,大部分意象缺失,只能守着春之生发度日了...”

‘可叹炎夏被『附火』所占,金秋亦为『庚金』所取,就连岁冬也有『寒炁』窃居,真是恼人....’

姜阳也曾修过《森语芊萰经》,知道乙木如今并不光明,归根结底还是头顶无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道统被外人今天搬一点,明天抢一点,渐渐被蚕食却无可奈何。

他被毕行简说的有感而发,不由叹道:

“也不知师尊....他有没有求金之望?”

“金位贵重,谁不渴求。”

毕行简闻言身形顿了顿,而后头也不回的走在前面,声音轻的像是散在风中:

“只是师尊他如今五法尚不能成就,只能于山中枯坐忍耐,大真人之身听着威风,却也有难言之所在。”

玄光曾对他说过自己搜寻功法一事,姜阳忍不住好奇问道:

“那这最后一法当真就寻不得?”

毕行简跟在玄光身边不短,故而知晓些隐秘,低眉道:

“寻?世上还有大真人寻不来的东西,只怕是有人不想他寻到,盼着他来求罢了。”

“求?”

姜阳抬眼看向毕行简。

“求!低眉顺眼,弓背折腰,俯首听命,此为求。”

毕行简的话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却逐渐走高:

“腰身可折,剑意却如何能折?!”

脑中回忆着那仙使的可恶嘴脸,他还有一句未曾说出口的是,求来的功法修在身,真的能证金么?

姜阳沉默不语,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不由对于自家师尊多了一层新的认识。

临近小院,天色已经蒙蒙亮,毕行简挣脱出低沉的情绪,转头对着姜阳道:

“你突破筑基这喜讯想来师尊已经知晓了,不过也要前往拜见一番才是。”

姜阳按下心思,闻言笑道:

“师兄说的是,我正要前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