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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黑莲花换嫁,重生狂虐全家 > 第167章 侯爷不该困住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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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司延亮明身份后,行事便方便了许多。

那些原本驱散难民们的衙役,在郑平远的吩咐下,在一片哀痛的哭声中,开始处理城外的尸首。

一直忙活到午时,才稳住了城外躁动的难民们。

齐司延第十二遍看向领着“杏林春”药铺郎中给难民处理伤口的江元音,薄唇紧抿。

……阿音已经无视他一上午了。

便是之前误会闹得凶,她打算和他和离时,她也没有这样,一句话都不搭理他。

忙活了一上午,此时得了片刻的悠闲,曲休清了清嗓子,打算替其分忧地询问道:“侯爷为何同夫人吵架?”

“……我们没吵架。”齐司延否认。

曲休斟酌着换了说辞,“夫人为何不理侯爷了?”

齐司延蹙眉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曲休强忍着指一指自己眼睛的冲动,不厚道地含糊回道:“侯爷,大家都看出来了。”

嗯,看出来的不止是他。

侯爷可不能只生他气。

曲休又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侯爷说出来,我帮侯爷分析分析?我还能撺掇雪燕、清秋去劝劝夫人呢!”

齐司延沉默,目光追随江元音的背影。

在曲休以为他应当是不会再回答时,蓦地开了口:“我不同意她随我一道去抚州。”

“侯爷为何不同意?”曲休也一道望着江元音的背影,迷惑感慨道:“夫人多能干啊,昨夜组织大家熬药、熬粥,安排得仅仅有条,见着面目怖人,浑身溃烂的难民,也半点没露怯。”

“那些个难民现在看着夫人,就跟见着活菩萨了一样,个个感激得不行。”

“夫人若是和我们一道去了抚州,一定能……”

齐司延收回落在江元音身上的目光,一记眼刀朝曲休飞去,不悦道:“你这是要帮我劝她,还是要帮她劝我?”

曲休干笑了两声,意识到自己好像是站错了立场,找补道:“我只是觉得,夫人愿意同侯爷去抚州没甚不好,这不就如同先侯夫人随先侯南征北战?”

“这如何能一样?阿音又不会武。”

“夫人不会武,抚州也不是战场啊,”曲休心直口快道:“曲休认为,夫人的能力、胆识不输先侯夫人,侯爷不该困住夫人。”

“困住?”

曲休立即抬手,装模装样地拍了拍嘴巴,“曲休肚里没墨,嘴笨,侯爷肯定知道曲休是何意思……”

这时郑平远大步而来,躬身恭敬问道:“侯爷,已经是午时正点,不如先回城内就餐,稍作歇息?”

齐司延摇头,“我已备了干粮,郑知府不必费心。”

郑平远不敢再劝,继续问道:“不知侯爷今晚可否赏脸,下榻寒舍?下官也好将与抚州灾疫相关,详细禀告侯爷。”

齐司延还是拒了,“本侯一会便出发前往抚州。”

该了解的,他已从杏林春的掌柜、城外难民、和郑平远这了解了。

不将源头的问题解决,难民只会源源不断。

齐司延开口道:“郑知府,本侯有几件事要交予你去办。”

郑平远上前一步,“侯爷尽管吩咐,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负侯爷所托。”

另一边,江元音正在给一位浑身溃烂的大娘上药。

大娘悲苦的眼已挤不出眼泪,只是不住重复喃语着:“菩萨……活菩萨啊……”

“要是能早些遇着活菩萨你,他们……他们就不会死在临川了……”

江元音手中的动作没停,顺着大娘的话问道:“他们为什么死在了临川?”

她大抵能推测出,大娘口中的“他们”应当是她的亲人们。

而临川是抚州的府城,当是抚州物资、人力最集中的地方。

大娘的家人都死在了府城?

江元音紧声问道:“大娘是抚州临川人?”

抚州下辖六县,离源城最近的县城是“金溪”。

她一直以为这些难民都是从临近的金溪县逃荒过来的。

若是从府城临川逃过来的,那抚州岂不是人间炼狱?

大娘摇头,“我、我不是临川人,我是乐安县人……我家老三是最先得病的,他爹背着他去临川求医,却被活活打死了……消息传来,我家老大和小叔气不过,前去讨要说法,也被活活打死了……”

说道这,大娘那双凹陷干涸的眼,开始泛着泪光,“临川有那么多的郎中,却不管我们普通百姓的死活,我们才往周边逃命啊……”

“要是当初不去临川就好了,要是当初就逃出抚州就好了……”

“我儿,我儿……孩儿他爹啊……他小叔啊……”

大娘语无伦次地说着,江元音听得心情沉重,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一时间,只觉得言语如此匮乏。

任何安慰的辞藻都消弭不了真实的苦难。

抚州,或许已经是人间炼狱。

帷帽下,江元音神色凝重,下意识地侧目,去寻齐司延的动静,瞟见他正和郑平远单独谈话。

一想到她单方面冷落无视了他一整个上午,他都没有松口,让她随他去抚州,她沉重的心情多了些烦闷。

她越发想知道,齐司延同郑平远在聊些什么。

是以,在二人聊完后,江元音找了个郑平远同衙役交谈的时机,走了过去。

郑平远见她走来,屏退了衙役,朝她俯身行了个礼,“夫人有何吩咐?”

江元音试探出声:“郑知府可有什么需要我杏林春相助的?”

“夫人能无偿布药看诊,已是帮了大忙了,”郑平远道:“侯爷同夫人忙活一上午,下官连顿像样的午饭都未能招待,夫人便要同侯爷前往抚州了,下官羞愧啊。”

他拱手作揖,“侯爷不许下官张扬相送,下官只能遥祝侯爷与夫人,一路顺风,诸事顺利了。”

江元音克制着情绪,微微颔首:“……多谢郑知府。”

她冷冷看向远处的齐司延,气得不行。

连郑平远都知道,他马上要启程出发去抚州,她却不知道!

她如此坚决地表态了一上午,辛苦了一上午,他还是不打算让她随他去抚州?

等到给所有的难民们上过了药,已过了午时。

大家满身疲惫地回了杏林春。

一直守在药铺没去城门外施粥布药的王掌柜,一听到声响便立即端着托盘迎上来:“东家、姑爷,诸位,赶紧喝一碗藿香、佩兰等药材熬制的汤药。”

不待王掌柜开始分发,齐司延便伸手主动拿了一碗,递给江元音。

这是这一天,他数不清第多少次,单方面向她“示好”。

曲休等人看似都在端碗喝药,实则余光一直落在两人身上。

观察着江元音会不会第不知道多少次地无视拒绝齐司延。

然而江元音这次没有再无视,而是接过齐司延递过来的药碗。

齐司延和旁观的众人一起松了口气。

江元音喝了药,终于破冰对齐司延开了口:“我们何时出发?”

齐司延不语,兀自伸手接过她的空碗,自己又去接了碗药。

众人:……

刚才缓和的气氛,又跌落谷底了。

好在这时王掌柜开口缓和气氛道:“谨慎起见,我还备了热水药浴,东家、姑爷,诸位赶紧用了药浴,换身干净衣服,免得染上病气啊。”

他们今日可是在难民堆里待了大半天呢。

大家实在不堪忍受江元音、齐司延之间的沉闷气氛,纷纷应声放下药碗,前去沐浴更衣。

江元音沐浴时,脑子里反复回荡着郑平远的话,再联想自己刚刚没得到的回答,一颗心惴惴不安。

齐司延该不会,真打算丢下她,偷偷走掉吧?

……她真的会生气!

江元音越想越心慌,匆匆忙忙沐浴完,穿上衣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直接抬步朝齐司延的沐浴的房间而去。

推门而入的时候,齐司延刚好沐浴完毕,穿好了衣服,讶然唤道:“阿音?”

他的目光落在她湿漉漉的长发上,皱眉道:“怎地不将头发擦干?当心着凉。”

他说着转身去取巾帕。

江元音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一双杏眸,比长发更湿漉漉,小脸紧绷道:“侯爷可还记得那日,我们试婚服时,同我说过什么?”

齐司延长臂一伸,拿过干燥的巾帕,包裹住她湿漉漉的发,好声好气地问:“我说了什么?”

“侯爷说,我们也会同父亲、母亲一样,伉俪情深,是人人艳羡的神仙眷侣,”江元音一瞬不眨地望着他,“比起被侯爷护在身后,我更想站在侯爷身侧,同侯爷共进退。”

“一如母亲同父亲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