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是钱松的死跟孟长昭有关系,他介绍了在乌子巷特别有名的孟神医给钱松,结果那是个假的,把钱松给害死了。”
“真的?那钱之益带着人上门来杀人绝对是情有可原啊,换了我,我得灭他满门。”
“嗐,狗咬狗呗。这两家哪家全死绝了我都不心疼。”
“嘿嘿。”
你一言我一语,大家都不敢说的太大声,但处于后面,还是听了个满耳。
元夕弯着嘴角,这两家名声在城里臭的一致。
只不过,碍于他们的权利地位没人敢当面说罢了。
那边儿,听到消息的孟覃终于回来了。
而且,他还带回来一票人,这些人身着宫禁铁甲,是禁军。
只不过,这一伙禁军显然不同于元镇海手下的,是听从孟太妃的。
到底是禁军,哪里是钱之益带来的护卫可比的,三下五除二的就都给摔到了街道上。
围观的百姓都不由自主的退开,面对手持刀斧的禁军,他们也是害怕的。
“钱之益,老夫知你恰逢老父过世悲痛万分,但你带人来我成国公府闹事,且将钱老之死怪罪在阿昭头上,实在荒谬之极!
人人都知当时齐王与你钱府满城寻找孟神医,我家阿昭不过是被恶人哄骗,将人带到你府上。
用那恶人给钱老治病,分明是你钱家之人做了决定,与我阿昭何干?
你当下若不速速退走,老夫便要去求见圣上,请圣上为我成国公府做主。”
钱之益眼睛通红,面色狰狞。
当时确定用那个骗子的是萧遇廷!
可他不是不能去堵萧遇廷的门,喊打喊杀吗!
“老匹夫,杀父之仇我钱之益记下了,咱们走着瞧!”
禁军在这儿,他带着这些人即便是脑袋全掉了也打不过。
但怨恨却是层层叠叠,这个仇,他钱之益活一天,就会报复回来。
转身带着人退走,百姓也纷纷让开,谁想到就把站在后头围观的孟许给露出来了。
没错,孟许在乌子巷匆匆的给看病的人看诊完毕后就跑来了。
因‘他’而起,他又怎么可能不来看热闹呢?
看到他人,钱之益的眼睛迅速冷缩,他总觉着这个所谓的孟神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人,把他给我捆了!”
“是。”
几个狗腿子一拥而上,就准备要擒住孟许。
“慢着!”
清越的女声从后传来,闻声之人纷纷回头看过去。
只见一辆马车停在另一波百姓后,盛艳夺目的女子站在车辕上,星眸如炬散着寒光。
那边儿,原本要进府的孟覃也停下了脚步,府门打开,里面脸被臭鞋底子抽打过的元柠也探出头来。
她又看到了元夕,还是那么明艳亮丽,只是站在那里就耀眼的像是被度了一层光。
此时的自己跟她比起来,简直就像个跳梁小丑。
眼睛看向暴躁的钱之益,元柠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打她,用臭鞋底子打她。
“昱王妃,你是何意?”钱之益今日可谓是处处碰壁,怒火积聚始终没有发泄出来。
“何意?钱大公子不知道孟神医是我师父吗。你要抓我师父,你说我是何意啊?”
钱之益眉头一动,刹那间心思千回百转。
他觉着萧遇廷肯定知道这件事,他不但不说还弄了个假神医害父亲。
而昱王萧止衡明明知道那时钱家满城找大夫,甚至找孟神医动静闹得也挺大,他不止当时没主动的将孟神医送来,在假神医进了钱家给父亲治病时,他也没揭穿。
好啊,每一个都是害死父亲的凶手。
“那就要看昱王妃能不能拦住了。”
正好当下只元夕这一个女人,自己带着一大票,对付她跟一个糟老头子还不简单?
话落,他一挥手就示意狗腿子们上。
一半去抓孟神医,一半去对付昱王妃。
就在狗腿子们听令分别上前时,师徒二人远在两个方向,却同时的拿出一块儿银子来。
放在手里一捏,银子碎成均匀的黄豆大小,宛若银色的珠子散落在掌心。
随后抬眼一瞥,随意的确定了一下对手的方位,便扬手将手里的碎银子洒了出去。
“啊!”
“唔!”
钱府的护卫通呼声接二连三,痛苦的捂住头和脸弯下身子去,指缝之间开始往外渗血。
围观的百姓们发出惊呼声,这一切亲眼得见,操作简直太神了。
成国公府门口,孟覃也脸色更加严肃,元夕跟她这个师父……高手。
元柠则脸上的鞋底印子发紫了都,元夕这个贱人……真是好命,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一个师父,她什么时候拜得师?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呢。
元夕遥遥的看向孟许,“师父,您老当益壮啊!”
孟许双手往后一背,“杀鸡焉用牛刀。”
钱·鸡·之益:“……”
元夕莞尔一笑,复又看向钱之益,“钱大公子,冤有头债有主,劝你想明白了再报复。”
说着,她抬起右手动了动手指,便转身回了马车。
那边儿,孟许也转身走了。
非常好,他今日彻底扬名了。
各路人马陆续离开,成国公府大门口终于安静了。
孟长昭也在这时回来了。
实际上,他刚刚躲在远处都看到了。
连个日落西山的钱之益都敢上门来闹事,他自是越想越憋屈。
只是,目前还不到时候,他还得再忍忍才是。
但他能忍,不代表孟覃能忍。
见他回来,孟覃先朝他身上砸了一杯热茶。
“看看你干得好事,惹了一身腥臊,真正的小人却不声不吭。他钱之益没胆子去找正主,偏偏来找你麻烦。
我孟覃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
孟长昭双眼阴沉,被父亲骂,他也没还嘴。
只是任由父亲发泄了一番,见他沉下了气后,他才道:“父亲您放心,儿子迟早会将咱们孟家受到的所有耻辱都一一奉还给他们。
不管是齐王,还是昱王,亦或是不足为据的钱家,到时都叫他们跪地求饶。”
还有元夕,他得把她抓来,困于牢笼之中狠狠折磨。
看到她今日之耀目,真的刺伤了他的眼,比她揍他还要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