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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下了早朝,皇后派人将永乐帝请到了自己的坤宁宫中。

皇后久居佛堂,除了重要的庆典,几乎不会出现在众人面前,也从未主动请过永乐帝。

是以,永乐帝端坐在殿中时,目光总是似有似无地落在身侧的皇后身上。

皇后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依旧是面容端庄,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几分算计。

她语气平和,就像是在说一件极其平常不过的事情,“陛下,姚家将皇儿教导得很好,臣妾想替姚家要个封赏。”

永乐帝挑了挑眉,露出一个颇具审视意味的表情,“哦?皇后想替姚家要一个什么样的封赏?”

皇后微微皱眉,对于永乐帝的态度十分的不悦,但被她很好的掩饰了下去,“姚家的三位将军已经封无可封了。所以,臣妾想让陛下收姚昭昭为义女,请陛下封她为公主。”

永乐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在皇后脸上扫来扫去,似乎在琢磨她真实的想法。

“皇后,朕将姚昭昭许配给咱们的皇儿如何。”

皇后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永乐帝是在试探她,“陛下不可,姚氏一门手握南辰大半兵权,陛下此举必然会让皇儿被人嫉妒。”

“皇后这话说得有几分道理……”

“臣妾想着,陛下收了姚昭昭为义女,既能抬举姚家,也能绝了一些人不该有的想法,还能试探姚家人是否居功自傲,岂不是一举三得。”

虽不能将姚昭昭收入皇儿囊中,却也能断了他那娶她为妻的妄念。毕竟皇儿在姚府住了十几年,总比旁人多了几分让姚家真心效忠的可能。

显然,只有用些想法与永乐帝不谋而合。

他点了点头,“皇后常年礼佛,难得向朕讨要一个赏赐,朕就依你直言,以义女之名封姚昭昭一个公主。”

皇后微微躬身,“陛下圣明。”

“起来吧。”

永乐帝脸挂着笑,眼神却落在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来人,传姚昭昭即刻进宫。”

一个时辰后,一个小宫女匆匆走进殿中。

“皇上,娘娘。”小宫女跪地行礼,“姚小姐到了。”

姚昭昭一进大殿,就看见永乐帝在和皇后下棋。她恭敬地跪到了地上行礼,直到一盘棋下完,永乐帝才看向她。

她抬头望向居高临下的帝后,心中不解永乐帝为何会突然宣她进宫。

永乐帝微微抬手,示意她起身,打量的眼神落在她身上,“朕今日召你入宫,乃是要将你收为义女,封作公主,以此嘉奖姚家多年戍守边疆的功绩。”

姚昭昭心中一惊,眼中错愕的神情很快掩饰下去,声音淡然,“陛下,姚家身为南辰子民,戍守边疆乃是应尽之责,本不敢奢求额外赏赐。再者,此次爹娘回京,陛下已然恩赏有加,姚家已是感激涕零,不敢再有他求。”

永乐帝不开口,观察着姚昭昭的神情,试图从中看出一丝恃宠而骄或者居功自傲的迹象,然而姚昭昭的言行举止却极为得体,没有丝毫逾矩之处。

皇后坐在一旁,眼神渐冷,“姚昭昭,陛下如此抬举你,你为何还要拒绝?难道是不满意吗?”

“皇后娘娘,臣女并非不领陛下恩情,只是臣女深知,臣女今日能有此荣幸,皆因陛下圣恩,而非臣女和姚家的功劳。臣女不敢居功,亦不敢自傲。”

皇后随即冷笑一声:“好一个不敢居功,不敢自傲。只怕你心中未必如此想吧。”

永乐帝微微皱眉,目光在皇后和姚昭昭之间扫过。不明白皇后刚为姚昭昭求了个恩典,眼下又为何充满了敌意。

忽又想起了步炎风的话,冲着皇后道:“皇后,这几日由你亲自教导她宫中的礼仪规矩。”

皇后一愣,随即明白封姚昭昭为公主这事,已经成了。

“陛下说的是,臣妾定会好好教导姚小姐。”

宫墙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雨滴淅淅沥沥地敲打着芭蕉,偶尔一声惊雷吓得小宫女低声惊呼。

姚昭昭站在坤宁宫偏殿的窗前。

“娇娇。”

身后传来了谢安澜的声音。

姚昭昭缓缓转身,目光与他对视,语气无奈,“皇后眼皮子底下,你还敢摸进来。”

谢安澜大步上前,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娇娇,永乐帝为难你了?圣旨还没下来,一切都有转圜的余地,我去替你拒绝。”

姚昭昭挣脱了他的手,摸了摸他的外衣并没有被雨水淋湿,才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你刚回京,不能事事都出头。陛下忌惮的是姚家,不是我。你若此时替我拒绝,只会让陛下更怀疑姚家,也会怀疑你。”

“那又如何?”谢安澜眼神狠厉,“我早晚……”

姚昭昭连忙捂上了他的嘴,“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当是我的清荷院呢?”

她拉着谢安澜往内室走,“我知道,但我也有自己的办法。进宫时,我便配好了你要的毒药,趁着面圣的时候已经下在他身上了。三日后,他便会发病。这几日我只要一直拖延时间,到时一切自有转机。”

“你怎么能自己动手?”谢安澜闻言,掐着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他身边也不全是废物,若被发现了我根本来不及救你。”

姚昭昭轻轻摇了摇头,“我想和你并肩前行,而不是躲在你的羽翼下。”

谢安澜沉默了,他早该知道姚昭昭的性格,深吸一口气,“三日后,我就要领兵去南疆。”

这是他夺嫡的关键一步,姚昭昭自然不会阻拦。

此去,外有南疆,内有三皇子,算得上是九死一生。

姚昭昭拉着谢安澜的手,“你既然能潜进我的房间,想必坤宁宫中也有你的人吧。今夜,你留在这里陪我可好。”

窗外,雨声愈发地急促。

殿内,雕花木床摇晃,花架上的瓷瓶不堪摧残掉落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音在殿内回响,却无一人敢进来打扰。

一道闪电猛地划破黑暗,姚昭昭望见了谢安澜眼底翻涌的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