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圣诞节到来之前回到了霍格沃兹。
不出意外的，以卢修斯为首的逃课四人组被布莱克教授惩罚去打扫作为黑魔法防御课道具的博格特们的住所。
卢修斯和雨果被那些爱吓人的小东西弄得心惊胆战。
好在凯瑟琳和伊奥兰蒂的胆子都不小，他们最后还是顺利完成了这项惩罚工作。
节日将近，这会儿霍格沃兹城堡被银霜与松香包裹，走廊间的盔甲们都戴上了红绿相间的圣诞帽，天花板垂下闪烁的冰晶灯笼。
礼堂中央的巨型冷杉树顶一只金色凤凰模型正振翅洒下细雪般的亮粉。
魔药课教室也被普威特女士用魔法点缀得温暖明亮——铜釜旁摆着几株槲寄生花环，墙角的小精灵雕像正哼着《铃儿响叮当》，滑稽的跑调声惹得学生们忍俊不禁。
三年级的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们正在一起上魔药课。
“孩子们，今天的课题是‘梦境安眠剂’。”普威特女士挥动魔杖，黑板上的配方文字如藤蔓般舒展，“它能帮助失眠者一夜无梦，但切记——过量会导致灵魂短暂游离于梦境与现实之间。”
她特意朝伊奥兰蒂的方向眨了眨眼，后者曾因误服提神药剂在魔法史课上酣睡整节。
伊奥兰蒂鼓了一下腮帮子，但还是点了点头。
凯瑟琳与波塞希娅被分到同一张石桌。
这位赫奇帕奇少女的卷发泛着水蓝光泽，发梢别着一枚珍珠发卡，还是那副完美模样。
她将材料盒推向凯瑟琳，不好意思的笑道：“凯瑟琳，要一起处理月光蝶鳞粉吗？我总弄不好剂量。”
凯瑟琳瞥见对方修剪完美的指甲——那是昨日《预言家日报》评选的“霍格沃兹最美指尖”榜首。
她默默接过研钵：“我来研磨，你控火。”
另一桌，雨果和伊奥兰蒂的铜釜已冒出淡紫色烟雾。
伊奥兰蒂正举着《神奇生物图鉴》抱怨：“书上说月光蝶的鳞粉必须用银刀刮取，可普威特女士给的明明是普通鳞片！”
“或许因为真正的月光蝶只存在于仙境？”波塞希娅忽然开口。
她舀起一勺鳞粉倒入凯瑟琳的研钵，“我读过一本游记，说仙境的月光蝶翅膀能映出人内心最渴望的梦境……凯瑟琳，你觉得呢？”
研杵在钵底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
凯瑟琳动作一顿，面上却波澜不惊：“麻瓜童话罢了。如果真有这种生物，魔法部早该列入保护名录了。”
波塞希娅歪头轻笑，耳坠上的小贝壳叮咚作响，“也对呢。不过——”
她突然贴近凯瑟琳耳畔，小声道：“你用来帮助我结束诅咒的匕首是用的仙尘蕈的孢子吧?霍格沃兹的草药田可种不出这个。
忽然，教室后方传来坩埚炸裂的闷响，大家都向那个方向看去。
那里有个赫奇帕奇男孩应声倒地，大声的打起了呼噜。
普威特女士见状，匆匆赶去救援。
这节课不得不因为这个事故而提前结束了。
“我得送这位马虎先生去校医室。”普威特女士一边说着，一边轻点魔杖将所有学生坩埚下的火焰都灭掉了，“大家放下手里的东西，去礼堂享用圣诞晚宴吧！家养小精灵们会过来收拾残局的。”
学生们听从教授的指示，纷纷放下材料，结伴离开了魔药教室。
波塞希娅很快就被她的赫奇帕奇同学们簇拥着出门，凯瑟琳也没有机会细问。
她只能先和伊奥兰蒂、雨果一起前往礼堂。
路上就能听见礼堂方向传来欢呼声，隐约还有合唱团排练《圣诞十二日》的走调高音。
伊奥兰蒂凑过来捅了捅凯瑟琳的咯吱窝：“明天就要放假了，我们去蜂蜜公爵逛逛，听说新出了辣椒味巧克力蛙！”
“我不喜欢辣椒。”雨果在另一边嘟囔，“不过其他味道的巧克力蛙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行，也是时候放松一下了，顺便再去我的店里喝杯月见草奶茶。”凯瑟琳同意道：“吃甜食总是能让人心情变好。”
......
圣诞清晨的霍格沃兹礼堂被雪光映得通明，长桌上堆满了包裹彩带的礼物盒。
凯瑟琳坐在斯莱特林长桌角落，除了来自亲人朋友们的礼物之外，她的面前还摆着一只缀满贝壳与珍珠的墨绿礼盒。
这是来自波塞希娅的圣诞礼物。
“快拆开看看！”伊奥兰蒂叼着姜饼人凑过来，“波塞希娅今年给我们斯莱特林的全部是贝壳铃铛，你这盒子怎么那么特殊？简直像来自亚特兰蒂斯人鱼宝库里的东西！”
凯瑟琳解开丝带，一本厚重的《童话生物图鉴》滑落出来。
封面烫金花纹勾勒出独角兽与狮鹫，乍看平平无奇，但当她翻开扉页时，瞳孔骤然紧缩——
月光蝶、小仙子、纸牌士兵……
书中插图竟然全是某个地区仙境生物的详细记录，甚至标注了它们的弱点与栖息地。
这不得不让凯瑟琳想到自己那本柳林笔记。
就在凯瑟琳认真翻看的时候，有一张泛黄的素描画从书页间飘落。
画中人戴着高耸礼帽，嘴角咧到耳根，面目是模糊不清的色彩团块。
正是疯帽子的模样！
凯瑟琳将那幅画捡起来，只见背面一行是娟秀字迹。
“——他无处不在。”
“这、这不是童话书吗？”雨果探头瞥见月光蝶插图，疑惑道，“怎么和魔药课上波塞希娅说的一样？”
凯瑟琳迅速合上书，指尖摩挲过书脊上的凸起纹路——那是一枚人身鱼尾的浮雕，人鱼的双手捧着一盏航海灯，尾部卷着三叉戟，和伦敦勒弗莱明酒庄花园中央那座雕像一模一样。
“可能是她自己心血来潮，将幻想给记叙了下来。”凯瑟琳含糊带过，将书塞进长袍内侧口袋。
礼堂另一侧适时的传来喧闹声。
波塞希娅被一群赫奇帕奇学生围在中间，她正将自制的手工海星胸针分发给同学们，那头水蓝色卷发在晨光中宛如流动的星河。
也许是察觉到凯瑟琳的目光，她转过头冲着这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