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溜吸溜！”
老赵五人埋头在大碗内抬不起头。
“素素素素！啊！哈！嗝！”
“好吃！”老赵转头问欲言又止的秦峰，“我能再来三碗吗？”
秦峰瞪大眼睛，看着老赵那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哭笑不得地说：“行行行，你们救了我一命，想吃多少吃多少，这是我公司想吃什么随便点！”
“我就不用，我吃饱了。”白夜抹嘴放下筷子，指了指办公室门外。
“出去陪我抽根烟？”
秦峰愣了愣，随即点头：“好。”
两人来到走廊，白夜从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递给秦峰，自己也点上一根。
“白哥，你这次能出来，真是太好了。”秦峰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
白夜沉默不语，狠狠地吸着烟，盯着窗外下端枪巡逻的巡逻队。
中心陈也有异能巡逻队，但不是像眼里看的装备齐全高良什么都好，而是由一群看似普通的异能者组成，他们穿着便装，混在人群中，难以辨认。
他们的装备简陋，有的甚至只是拿着木棍和石块作为武器。。
白夜吐出一个烟圈侧头看他：“秦峰，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秦峰手一抖，眼神闪烁，避开白夜直视的目光，干笑两声：“白哥，你这是说的什么话呢？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啊？你也知道我心里藏不住事，你是我兄弟，什么时候我会瞒着你？”
白夜：“我你就不问问我怎么从监狱出来的？也不问问钱多多是不是我杀的？”
秦峰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猛地抬头看向白夜。
“人肯定不是你弄死的，你什么人兄弟我还不清楚？钱多多人肯定没死！就是死了也是和大哥你没关系啊！”
白夜走近秦峰，用烟头轻轻点了点对方的胸口：“你也知道我把你当兄弟，你猜我进第二区时看到了什么？”
秦峰喉结滚动，咽口唾沫，眼神飘忽不定，不敢与白夜对视。
“我......我怎会知道白哥你看到了什么？”
白夜冷笑一声，将烟头按灭在走廊的金属栏杆上，火星四溅。
“为什么要杀人？”
秦峰浑身一抖，险些握不住手里的烟，想解释但发现所有的言语都卡在喉咙里，他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声干涩的呜咽。
沉默已经代表了答案。
白夜闭眼，衣袖还飞溅几滴不知是谁的干涸血迹。奇怪的事，为什么事情比他相信的还要接受。
“普通人不是打了试剂吗？你还杀他们干什么？嗯？秦峰你抬头看我。”
秦峰颤抖着抬起头，又飞快低下头，干脆转身背对他看窗外。
白夜的眼中闪过痛楚：“告诉我，为什么？他们只是普通人，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秦峰终于开口，声音却如同蚊子一般细小：“我……我也是没办法，你得理解我。白哥。”
白夜冷笑，声音逐渐提高：“你没办法？你没有什么办法？你没有办法的结果就是对普通人痛下杀手？你是完全站在异能者？还是说你已经彻底被那些所谓的‘高等人类’思想给洗脑了？觉得没有异能的人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秦峰的身体微微颤抖，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白哥你不懂，我是真的想救第二区的人.......”
“秦峰！”
白夜忍不住拔高声音，凌子轩手一抖，无措看向门外。
“没事没事，乖乖吃，没吃饱还有嗷。”赵宇安慰三个小孩，担忧看向门外。
“老赵，白哥这是咋了？不会出啥事吧？”
老赵嚼嘴里的肉干，头也不抬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先吃饱再说！你想不想吃点西瓜甜点？我再要点西瓜和蛋糕。”
秦峰安慰自己没什么好心虚的，转身正面看向白夜。
“白哥，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觉得我丧心病狂，但你真的误会我了。”
秦峰的声音带着恳求解释自己的苦衷。
“我这么做，是为了整个第二区的未来。”
白夜又听这些堂皇的借口，他只觉得愤怒与失望交织在心头，几乎要将他淹没。
“未来？这就是你杀害无辜普通人的理由？秦峰我一次次说少爷，但不是让你真的成为高高在上不知人命的大少爷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
秦峰痛苦地闭上眼睛，双手掩面。
“我也不想这样，但我别无选择。白哥，你知道吗？那些普通人，他们打了试剂之后，是有了异能没错，很多都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四处伤人，我亲眼看到一个女人在大街上被自己的丈夫活活打死！现在所有人都不上班不工作，整个第二区乱成一锅粥，如果不采取措施，我们都会被拖下水！”
“可是你为什么非得走杀人这一步！天底下有那么多的办法你为什么非得杀人啊？！”
白夜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个所谓为了第二区未来好的理由。
“你是不是觉得把反抗的人杀了就行了吗？其余没死的人会一辈子乖乖听你的话？你觉得你这样的作为很伟大其他人会感激你？”
“他们只会越发疯狂地报复，会陷入无尽的仇恨循环，第二区，真的会如你所愿变好吗？”
白夜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刺穿了秦峰内心的防线。
“白哥，你以为我想这样吗？你以为我看到那些无辜的人变成怪物，看到他们自相残杀，我心里就好受吗？”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这样做，第二区会变成什么样？我们会变成什么样？我是没办法啊！白哥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我站在第二区区长的位置就得以大局为重！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白夜紧皱着眉头，他理解秦峰的痛苦和挣扎，但他无法接受这种以暴制暴的做法。
“你杀了多少？”
秦峰：“今天还是第一天，不到五百......”
“啪！”一耳光狠狠甩在秦峰的脸上，白夜眼中与失望。
这一刻他承认他做不到冷静。
五百，不是冷冰冰的数字，更是五百个家庭，五百个活生生的人命。
秦峰被这一耳光打得有些懵，呆呆地看着白夜。
“你......你居然打我？”
秦峰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万万没想到，一直以来视为兄弟的白夜，居然会对他动手。
“秦峰，我本以为你只是被形势所迫，做了一些违心的事。但我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中心城派来的人呢？！我要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