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谁放屁了？！”
赵宇迷糊地蹭从木桌上跳起来，一时没想起来是在哪，脚踩到老赵的屁股，杀猪般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废弃房屋。
老赵捂着屁股，龇牙咧嘴地骂道：“小兔崽子，你踩我干嘛！”
白夜跳下地走向门外，打开条细缝往外看。
四艘巨大的飞行船盘旋上空，每艘飞行船上都配备重型机枪，不断向下扫射，下方的建筑物在枪林弹雨中变得千疮百孔。
街道上路人惊慌失措，四处逃窜，哭喊声、爆炸声此起彼伏。
“枪声？怎么会有枪声？！外面的人在干啥打仗吗？”
白夜迅速锁紧门，将赵宇和老赵拉到墙角隐蔽处。
“第二区的人在杀人，先在这里躲着，别出声，看看情况。”
透过门缝，他们看见飞行船上重型机枪对准地面的人就是一顿扫射，铁锈味窜进鼻子，三人一扫食欲。
老赵：“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第二区怎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赵宇也是一脸茫然：“白哥，我们该怎么办？”
白夜低声咬牙骂：“你们问我我问谁去？！”第二区不归他管，他现在就算给秦峰打电话质问你在干鸡毛，秦峰给他骂一顿鸡婆也没错。
“白哥！”
“那不是昨天的三个小孩吗？他们怎么也在街道上？！
凌子轩三人惊慌失措猫腰躲避飞行船的扫射。
最小的孩子跑得慢，摔倒在地，哭喊着叫哥哥。
凌子轩立刻回头，想要扶起弟弟，被身边跑过的人推导踩在脚下，整个人趴在地上，手里的玩具枪也被甩出老远。
白夜想要冲出去，却被老赵拉住。
“白哥，不能出去，太危险了！”
白夜瞪老赵一眼：“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
猛地推开门冲了出去，赵宇二话不说也跟着冲出去，老赵欸欸两声拦不住，双腿直打颤，犹豫两秒，破口大骂：“tNN的！一个个都跑去送死干什么？！年轻人不要冲动啊！操啊！白哥等等我啊啊啊啊啊啊！”
老赵抄起角落的一口破锅钉在头上冲出门。
“哒哒哒哒哒哒！”一串子弹从三人头顶飞过，打在旁边的墙壁上，溅起一片火花。
白夜趴在地上，借着废弃物的掩护蠕动向前。
凌子轩三人趴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最小的孩子更是哭得撕心裂肺。
“爸爸！妈妈！我怕啊啊啊啊啊啊啊！”
飞行船的扫射暂时停止，凌子轩趁机扶起弟弟，两人刚要跑，又被一群疯狂逃窜的人撞倒，白夜甚至能听到清脆骨头断裂的声音。
“快快快！撤撤撤！”
运气好，最近的一艘飞船逐渐偏离，白夜瞄准机会，一个翻滚来到凌子轩三人身边，伸手将他们拽起，护在怀中怒喝：“都别慌！往这边跑！”
“白哥！我们这是往哪跑啊？！”老赵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找个掩体，先离开这片开阔地！”
白夜头也不回，可人流大得能把人挤成肉饼，他只能一边奋力推开周围的人，一边大声呼喊着让凌子轩三人跟上。
身后，飞行船的轰鸣声再次响起，伴随着更密集的枪声，尖叫声，子弹打进肉体的沉闷声。
白夜的头皮发疯地要炸开。
“快！那边有条河！那人少往那里跳！”老赵眼尖，一手拽着大锅一手拽着最后的小孩撒腿往左侧一公里外的河边狂奔。
一人拽个孩子不要命疾跑，河水湍急，但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白夜一脚踏进冰冷的河水中，示意凌子轩带着弟弟先过去。
凌子轩咬咬牙，拽着弟弟踉跄着往对岸游去，水流很急，但好在两人都会游泳，勉强能够支撑。
白夜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群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四处逃窜，而飞行船上的机枪依旧不断扫射。
这一幕深深刻进眼里。
“走！”
转头毫不留情扎进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包裹全身，奋力划动双臂，朝着对岸游去。
为何第二区会变成这般模样？
那些飞行船上的人到底是谁？
为何要如此残忍地对待无辜的平民？
思绪纷飞间，白夜已经游到了对岸。
他爬上岸，抖掉身上的水珠，回头看还在河中的老赵和最后一个孩子，拽领子往上扯上岸。
“哈！哈！哈！茶杯被淹死了！哈！哈！”老赵喘得像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老狗，但眼中的惊恐却未消散，被刚才的一幕给吓得不轻。
白夜没空搭理他的疯言疯语，转头看向凌子轩三人，他们瑟缩在一旁，最小的孩子还在抽泣，凌子轩强忍着泪水，紧紧拽着弟弟的手。
“谢谢你大哥哥，我身上没带东西......大哥哥我给你们磕两个！”
凌子轩自觉窘迫，跪地面对三人哐哐就要磕头，吓得白夜一激灵。
“别跪别跪！我还没死呢你给我跪啥？快起来快起来！”
白夜连忙扶起凌子轩，有些哭笑不得，“你们没事就好，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知道，我大人们说是世界末日到了，没有异能的人都是贱种，贱种没理由活在在世上，呜呜呜呜呜呜呜所以上面的人才想杀我们......呜呜呜呜呜。”
老赵脱下外套拧干水：“这tm谁说的？！这不是胡扯吗！咱们都是人，哪有贵贱之分！谁定的规矩说没异能就得死？这他娘的也太不是人了！”
白夜低垂脑袋，十指插进泥土，眼神中满是阴翳，肩头不断抖动，单手捂住嘴强忍咆哮。
老赵见白夜不说话，心里咯噔一下，小心翼翼地问：“白哥.......咱们还有必要再去找秦峰吗？”
白夜手插进河里捧起水洗了把脸，将脸上的泥土和血迹冲洗干净。
“去啊，怎么不去？”
“不去问问怎么知道这群傻逼到底想要干什么？”
......
秦峰坐在首位听着长桌会议底下吵得不可开交的白衣研究员们。
“大量实验体已经报废！我们现有的资源根本无法支持新的实验体补充！”
一位研究员拍案而起，满脸焦急。
坐对面的秃顶老头指着鼻头骂：“那还不是你们这群废物！整天就知道消耗资源，却拿不出一点实质性的成果！我们的研究已经陷入了僵局，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