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温暖眼都不眨就把二百块钱塞到郝国庆手里,何萍厕所都顾不得上,就鸟悄跑回了房。
“当家的,当家的,你先别睡,我跟你说个大好事。”
“好事?啥好事?咋,娘打算把剩下的肉菜分给咱们吃了?”
不止老郝家大房,二房一脉刚刚在屋里也被院里的肉香馋的直流口水。
可惜没等他们腆着脸出去要,就看见李翠芬被压在了门板下。
这下子,众人哪怕再馋也只能歇了心思。
而郝国强馋得直闹心,也只好躺在炕上企图通过睡觉来抵抗源源不断传进屋里的肉香。
好不容易刚刚迷糊着,就又被何萍吵醒,顿时来了脾气,“磨磨唧唧的你倒是说啊。我告诉你,要净说些没屁搁楞嗓子的废话,看我不削死你。”
“削谁?就你这熊样的想削谁?我告诉你郝老二……”,想到二百块钱,何萍嗓音一顿,狠狠白了郝国强一眼,“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吵,还是先说正事要紧。”
接着,何萍就把她刚刚在院子里偷听到的话跟郝国庆叙述一遍。
“当家的,你说这小知青咋这么有钱啊?二十张大团结,还是崭新的。老天,这钱要是给我,我能当传家宝一直传下去!”
“呵,人家有钱跟你有啥关系。还给你?还没睡着呢就开始做梦了?”
听何萍跟自己说的只是这个,郝国强又重新躺回被窝,“行了,赶紧睡觉吧,梦里啥都有。到时别说给你二百,就是两千都有可能。”
见郝国强不上道,何萍对着他转过去的后背就是狠狠一巴掌,“你个完蛋玩意,我说了这么多,你就没啥想法?”
“想法?啥想法?咋,你还想让我跟三丫一样,趁人小姑娘睡着,去偷钱咋的?”
“你……郝国强我真是服了。你娘当初生你的时候怕不是把你脑子留在了胎盘里!”
又是狠狠一巴掌,“那小知青那么有钱,咱家明宇正好单身,要是能把他俩凑到一起,那她的钱不就都是咱家的了?”
“啥?你可真敢想。人家小姑娘长得好又有钱,你儿子称啥?人家眼睛也不瞎,能看得上?”
贵有自知之明的郝国强睨了何萍一眼,侧过身打算继续睡。
“你……郝国强你给我起来,你给我说清楚,咱儿子差啥啦。”
当亲爹的埋汰自己儿子,何萍也算开了眼,“咱家明宇初中毕业又是机械厂里的职工,有啥配不上她个城里来的知青!那周晓雅还是司令亲外孙女呢,不也得嫁给郝国梁那个太监!”
“嘘!你小声点!当心被二丫那个癫婆听见!”
郝国强特意朝窗外瞟了一眼,见没有郝玫的身影,才长舒一口气。
“周晓雅为啥得嫁给郝国梁,你不知道咋的?咋,你也想让你儿子去当强奸犯?”
“放屁!你儿子才是强奸犯呢!不对……妈的,老娘都被你气迷糊了。”
第三巴掌落下,何萍:“你就不会走迂回战术?就那小知青柔柔弱弱的样,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头。趁着过几天农忙明宇厂里放假,让他帮着多干点活再献献殷勤,就不信那初出茅庐的丫头不被感动!”
“这……貌似也行哈。”此时被洗脑的郝国强终于动了心。
“当然行了。我跟你说,像那种从城里来一看就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女孩子最好骗了。咱家明宇长得好,这几天学着再嘴甜点,就不信把人拿不下来!”
想到能娶个金娃娃当儿媳妇,何萍真是越想越兴奋,“当家的,你说咱家明宇要真跟那小知青结了婚,那咱是搬到城里去住还是把房子推了重建啊?
我倒是想去城里,可咱没户口,去城里没口粮……不过也无所谓,没有就没有,实在不行就花钱买高价粮吃呗,反正儿媳妇也有钱。”
“得啦吧,我可不去城里。进城没工作,我可怕被革委会的当成盲流子抓起来,要去你自己去吧。”
郝国强冷哼一声,“要我说,还是待在乡下好。家里不缺钱了,咱俩也不用卖力挣工分。年底分的口粮不够吃就花钱买呗,乡下粮食咋也比城里黑市卖的便宜。”
“你说的也有道理哈”,何萍一时有些纠结,到底是进城见世面好呢还是待在乡下享清福好呢。
“行了,天不早了,先睡吧。具体是进城还是留在乡下,等儿子后天回来再说。”
郝国强打了个哈欠,躺下不一会儿就发出鼾声。
郝国强睡得香,何萍兴奋的却是一点睡意也无。
一会儿联想到穿上温暖给她买的羊毛大衣在孙玉凤面前显摆,一会儿又想到不用下地干活每天却顿顿能吃上肉吃到撑,她不禁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跟何萍同样睡不着的,还有二房的郝明扬。
他刚刚出来倒洗脚水时刚巧听到老两口的对话。
想到自己亲弟弟不仅是工厂里的职工马上还要娶有钱漂亮知青当媳妇,而自己却要跟个连孩子都生不了的乡下女人过一辈子,他脸色阴沉如墨,无尽的恨摧枯拉朽,一点点将他吞噬……
第二天。
吃过早饭。
“大师兄,暖暖,今天你俩还不用上工,有啥打算没有?”
“没有,我好困,就想睡觉。”
在陌生的环境,对未来又充满迷茫,温暖昨晚失眠了。
“想睡觉啊?也行。那你上午就留在家里,正好我跟大师兄出去办点事。”
大师兄好不容易来了,怎么也得去拜见下师父嘛。
“行,你们去吧。我把碗洗了就去睡了。”
温暖随意的摆摆手,也没有多问,端起碗筷就进了厨房。
孙玉凤见她这么有眼色,更满意了。
“大师兄,那我们走吧。”
“嗯。”
两人通过小路偷偷来到山里。
没一会儿,凌萧就拎着镰刀背着背篓跟来了。
许斯年见状忙单膝跪在地上,“不孝徒许斯年拜见师父。”
郝玫:咩?大师兄你这样我站着会很尴尬啊。
不过郝玫脸大,跪是肯定不会跪的,却也恭恭敬敬给凌萧请了安。
“行了,起来吧。”
凌萧虚扶了许斯年一把又瞪了郝玫一眼,“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我跟你说……”
巴拉巴拉又巴拉巴拉,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郝玫才把她跟许斯年的人物关系以及家庭背景跟凌萧讲解清楚。
“师父,您不知道,书里的‘我’那么惨,都是被莫许两家害的。您可一定要帮您的亲亲小徒弟我报仇啊。”
自己最大的靠山来了,郝玫不遗余力给莫许两家上眼药。
“斯年,事情真像这臭丫头说的那样?”
“回师父,小师妹说的千真万确,没有夸张成分存在。”
听许斯年这么说,凌萧直接皱起眉头,“好,这件事为师知道了,会看着办的。”
“那个,师父,您下手可悠着点,这个世界有天地法则,我们不能对凡人轻易下死手的。”
郝玫虽想报仇,却也不敢用凌萧的命开玩笑。
毕竟他虽嘴毒了点,但对自己也是真的关爱有加,护短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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