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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长孙、褚登善、杨烨三人依言行事,各自率领一万士卒,从东、南、北三方冲杀,成犄角之势,席卷四方。

一时间,西凉铁骑尽皆震恐,士气涣散,顾不得军令如山,各自奔逃。

赵元谦怅然一叹:“大势已去!”

眼见兵败如山倒,无法挽回,他当机立断:“传令,鸣金收兵,回返姑臧。”

“是!”万余残兵败将,尽皆松了口气,随他逃往都城。

高楷见状,下令聚拢兵卒,清理战场。

过不多时,医者匆匆前来,为夏侯敬德诊治一番。

“夏侯都尉并无大碍,周身皆为皮肉伤,只因失血过多,又精疲力竭,方才昏迷不醒。”

“所幸,不曾伤及五脏六腑,只需按方吃药,静养一段时日,便可痊愈。”

高楷松了口气,笑道:“谢医者,有劳您开方抓药,时时问诊。”

“无论何等药材,皆可尽取,务必上佳之物。”

“待敬德痊愈,我必重赏。”

“是!”医者依言而去。

高楷远眺天色,见斜阳西坠,暮色四合,正欲下令全军进城,蓦然神色一变。

只见昌松以西,柔和苍茫的夜色之中,一道宏大清光席卷而来,其中玄气四溢,弥漫八方。

似黄河之水倒流,四海海眼喷薄,裹挟无穷水气,遮天蔽日。

“且慢!”高楷沉声喝道,“勿要进城,速速往北,登上琵琶山。”

众人皆不明所以,面面相觑。

杨烨拱手道:“主上,敢问有何不妥之处?”

“不必多言。”高楷面色肃然,“传我军令,即刻起行,不得有误!”

“是……”见他神色凝重,众人不敢怠慢,当即起兵,奔赴城北。

高楷策马疾驰片刻,骤然停驻,沉声道:“长孙、登善听令!”

“你二人各领一千轻骑,奔赴昌松,传诵四方,言语洪水将至,若想活命,速出城门,登上琵琶山,不得迟疑!”

“得令!”狄长孙、褚登善二人心中一凛,即刻领命去了。

杨烨面露疑惑:“主上,这寒冬时节,已然月余无雨,何来洪水?”

众人亦百思不解。

高楷冷声道:“此水非天时所致,而是人为。”

“人为?”杨烨倏然一惊,脱口而出,“莫非是……修行中人,施展法术神通?”

高楷默然颔首,叹道:“尽人事、听天命,但愿多救一些百姓,不致生灵涂炭,哀鸿遍野。”

……

且说赵元谦率领残军,直奔姑臧,行不过五十里,忽见一支兵马逶迤而来。

为首者头戴金冠,身披蟒袍,胯下骏马鬃毛凌然,膘肥体壮。

“末将拜见大王!”赵元谦慌忙下马参拜。

这人正是凉帝张雍第三子,张仲琰,受封晋王。

“起来吧。”张仲琰微微颔首,“此战情形如何?”

赵元谦又羞又愧:“末将有负圣恩,未能攻取兰州,斩杀高楷。”

“反倒损兵折将,丢了昌松,狼狈而回。”

“请大王降罪!”

张仲琰蹙起眉头:“这高楷,竟如此诡计多端?”

须知,赵元谦引兵回返之时,衍一真人便已察觉,施法困住狄长孙、褚登善二人援军。

父皇又命他率领三万铁骑,前来助战,务必夺回昌松,剿灭高楷。

谁曾想,如此天衣无缝之局,竟功亏一篑。

赵元谦慨然长叹:“大王,高楷用兵之能,着实厉害,竟以区区三千兵马,硬抗末将数万铁骑。”

“麾下更有谋士如云、猛将如雨,实在不好对付。”

张仲琰闻言,嘴角掠过一抹冷笑:“既如此,正可以玉虚神通,将其等一网打尽。”

赵元谦既惊且疑:“大王,不知是何神通?”

张仲琰笑而不语,忽然拱手一拜:“请至宝现身!”

虚空之中,忽有一道道清光扰动,荡开一圈圈涟漪,现出一柄玉如意。

这玉如意洁白无瑕,浑然天成,上嵌玄、赤、青三颗明珠,下悬一根紫色丝绦,五色光华一一闪耀,照彻寰宇。

赵元谦又惊又喜:“竟是玉虚派至宝?”

他随侍张雍之时,曾有幸见闻此宝。

衍一真人以法力催动,轻轻一晃,一座城池眨眼间化为齑粉。

当真可怖!

“正是。”张仲琰笑道,“至宝在手,高楷必死无疑。”

赵元谦好奇道:“大王欲施展何等神通?”

“水火无情,正要高楷领教一番水淹全城的滋味。”张仲琰淡然一笑。

赵元谦思绪电转,猛然想起此前所见,不由脱口而出:“古浪河断流,莫非是此宝神通所为?”

张仲琰微微颔首:“若无此宝,怎能截断古浪河,掀起洪流?”

赵元谦面露敬畏,默然无言,心中却是感叹,高楷坚守昌松,怕是连人带城,一齐葬送了。

事不宜迟,张仲琰默念口诀,拱手道:“请至宝显灵!”

话音刚落,玉如意大放玄光,弥盖四野。

忽有一股股磅礴水流,自崇山峻岭之间席卷而来,一路摧枯拉朽,无物可挡,所过之处,尽成泽国。

惊起鸟雀高飞,走兽奔逃,稍慢一步,便卷入水中,化为一滩脓血。

这洪流迎面而来,声势震动九天十地,众人无不色变。

待至近前,忽又分为两部,绕开大军,于前方汇合,径直撞向昌松。

赵元谦惊魂未定,叹道:“此水一去,昌松数千军民,必无一人幸免。”

张仲琰淡声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

“若能以区区数千人之命,换取高楷身死,岂非大赚?”

赵元谦点头附和,心中却是不忍。

毕竟,城中军民,皆是大凉百姓,此神通一展,必然滥杀无辜,惨绝人寰。

何况,一旦传扬出去,怕是千夫所指,万众唾弃,无穷业力袭身,不得安宁。

张仲琰看穿他心中所想,摇头一笑:“不必多虑。”

“今日之后,世上再无昌松,也无高楷,又有谁,敢将此事谣传。”

“莫非,不怕我大凉铁骑兵临城下么?”

“是。”赵元谦唯唯诺诺。

张仲琰瞥他一眼,暗中摇头:“这赵元谦经此一败,竟似抽掉脊梁骨,毫无血勇之气,只知妇人之仁,不足谋大事。”

他勒马伫立,远眺昌松,嘴角掀开一抹弧度。

“虽不知狄长孙、褚登善二人,如何逃过真人法术,助你反败为胜。”

“却有这玄水洪流,送你入冥府,再不敢与我大凉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