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理一边跑一边看向天空,对着已经隐隐听到飞机轰鸣声的伍千里大声喊道:“连长!坦克上面的重机枪能够对他们飞机产生一定伤害。”
“5辆坦克,交叉火力,先把眼前这个赶跑。”
伍千里听了之后毫不犹豫的转身冲一辆坦克跑了过去。
一边跑一边喊:“余从容!何长贵,刘钊,上坦克。”
至于平河和谈子为都是已经抱着巴祖卡跑向山头了。
袁理一阵冲刺跑向了最近的巴顿坦克,靠近巴顿坦克之后,跳起来,双手勾住了炮管,然后身体一荡,荡到了坦克车顶。
抓起重机枪,见弹药很少了,连忙换了一个弹链。
枪口对准飞机来的方向,随时准备射击着。
其余人或多或少,着急忙慌的做着准备。
5秒钟之后,飞机来了,因为要投标识弹的原因,而且是低空飞行。
进入了射界之后,袁理预算了一下位置,将枪口对准飞机前方两个身位进行射击。
“哒哒哒哒哒……”
一连串的子弹有两发击中,吓得飞机驾驶员连忙升高飞机。
但可惜!来不及了,下方四五个火力点同时开火。
驾驶员惊恐的发现,从他的视线里,无数子弹从飞机身边划过。
而且时不时的就有子弹击中机身的声音。
“砰~砰~砰~”
驾驶员打起12分的精神,努力的控制着飞机,
什么投放标识弹?去死吧。
现在能不能逃过一命都是一个问题。
突然!
“砰!”
一个清晰的子弹碰到钢铁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面。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声音很清脆,而且还带着一些回响。
“完了!”
驾驶员愣了1秒。
随后飞机失去了控制。
……
袁理打完了一个弹链之后停了下来,看着冒着黑烟,摇摇晃晃的飞机,从东边高处滑行到西边低处,最终撞上一处山坡。
“轰!”
化为一团火球。
现场安静了片刻之后,
“哦~”
所有战士们喜笑颜开,把枪高高举过头顶,不停的欢呼着。
袁理跳出坦克舱,站在坦克之上,对着不远处的余从容竖了一个大拇指。
余从容很臭屁的耸了耸肩膀,一副我也没办法,都怪我太厉害的模样。
袁理跳下坦克,高声喊着:“这只是他们的前来探路,后面肯定有大批队,赶快搬上东西,开上车,赶快撤。”
谈子为扛着巴祖卡火箭筒站在山坡上,看了一眼抱着枪的平河,脸上带着笑意的问道:“他平时也这么牛逼吗?”
“不是!这场战争一开始就很牛逼。”
平河抿了抿嘴,看着从第七穿插连走出来的营长。
“真好啊!”
谈子为看着正在加紧卖力搬运物资的袁理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行了!你下去,把有巴祖卡火箭筒的人都叫上来,防备后面的飞机。”
平河刚想回一句,但是被谈子为安排了下去。
平河不由得心中腹诽道:“妈的,老东西不让我说话。”
……
果不其然,两分钟的时间都不到,即便是没有标识弹,大量的轰炸机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响彻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快撤!飞机来了!这里要被轰炸。”
“所有人快撤!”
所有的连队指挥官疯狂的嘶吼着催促着所有的战士们。
雷公骂骂咧咧,一边被炮排的战士推着走,一边扭头看向刚刚缴获的大炮。
妈的!这炮他可没见过,就让看半个小时啊。
雷公之前还检查了一顿,人家整理的大炮那叫一个讲究,炮管里面保养的让他大开眼界。
现在却只能抛弃掉他。
雷公眼中的不舍都快化成实质性的了。
“妈的!艹你奶奶的丑国鬼子,自己的东西不知道珍惜,轰你娘啊轰!”
“轰!”
“轰!”
“轰!”
会开车的士兵直接开着车,疯狂的踩着油门。
而其余战士则是散开,向四周散开,避免有大量伤亡。
在黑夜之中没有标识弹进行轰炸,目标并不怎么准确。
炮弹的落点很散。
同样给我军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而另一边的山坡上。
则突然一连串的巴祖卡火箭筒的火箭弹飞升上天。
谈子为射击完毕,火箭弹飞升上天命中一名轰炸机的尾翼。
其余人有的击中了,有的没有击中。
最终,7个巴祖卡火箭筒击落了三架飞机。
但是造成的效果却是,天上飞机齐齐的开始往上升高。
投放的炮弹则更加不准确了,炮弹也更加分散。
持续两轮的轰炸之后,飞机飞走了。
袁理从坦克底下爬了出来。
零零散散的战士们也从各个方向冒出了头,有的是从炮弹坑里面爬出来的。
有的跟他一样,好几个人是躲在坦克底下的。
还有的人是躲在山坡底下的斜坡,那里能把他们盖住,也能起到一点掩护作用。
有人躲在用沙袋垒起的掩体后面。
至于更外围的人则是散开,各找各的位置。
而那些会开车的则是带着车的物资尽量离开,避免大量物资被飞机给轰炸到。
有时候物资比人命重要,这一车的物资不知道能救多少人,能杀多少敌人呢。
刚从土里扒拉出一个战友的袁理正拍着对方身上的灰尘呢。
耳边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理哥!理哥!你在哪?”
这是丸子的声音。
袁理顺着声音来源小跑过去。
一辆被炸报废的运输车后面。
丸子坐在地上搂着没了一只手的班长,流着泪不停的哭喊着。
“理哥!你快看看咱们班长,你快看看!呜呜呜!班长是帮我挡了一个飞来的铁皮,手被削掉了。”
袁理赶紧上前看班长的伤口。
“理子~理子!你~你是有本事的人,我估计我要不行了。”
“不是!你先~”
“你听我说完。”
班长断断续续的说道:“我……我父母被脚盆鸡人杀害了,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丸子在咱们班里面是年龄最小的,我平时就拿他当儿子看的,到现在~到现在……我也打了5年仗了,估计要不行了,以后你帮我护着点他……行吗?”
袁理趁着班长说话的时间检查了一下班长的身体,随后脸色为难的说道:“班长!这恐怕不行。”
“连我这点要求都不答应吗?”
班长皱着眉,眼角流出一滴泪水。
袁理两手一摊:“你就手断了,又不是要死了,说个屁的遗言呐。”
“啊!可我胸口疼啊。”
“被震的呀,那么多炮弹砸下来能不疼吗?我还疼呢。”
袁理一边说着一边叫来了医护兵。
医护兵先是止血,随后用纱布包扎,然后注射刚刚缴获而来的吗啡。
“得赶快把他送到后方医院让外科医生进行手术。”
刚刚赶过来的伍千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