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好？”林昊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怒极反笑，“你他妈跟我说是运气不好？！”
他猛地上前一步，揪住顾晨曦的衣领，“那些钱呢？我给你的那些好处费呢？你他妈是不是早就知道那资料是假的？！故意挖坑给我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晨曦还在嘴硬。
林昊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眼里迸发出狠厉的光芒，朝身后跟着的几个面色不善的人使了个眼色，“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
几个人立刻围了上去，拳头毫不留情地落在顾晨曦身上。
顾晨曦被打得蜷缩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他完全没想到林昊居然真的敢对他下这种黑手。
林昊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蜷缩成一团的顾晨曦，眼神冰冷，“把我之前给你的钱，一分不少地吐出来！不然，信不信我直接把你丢进海里喂鲨鱼？”
顾晨曦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听到这话，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脸上血色尽失。
他知道，林昊这次是真的被逼急了，什么事都可能做得出来。
顾晨曦蜷在地上，脸上火辣辣地疼，嘴角渗出血丝，身上更是没有一处好地方。
他强忍着痛楚和恐惧，抬起一张青紫交加的脸，声音因为疼痛有些嘶哑，却努力保持着镇定：“林总，你先别激动…这事有蹊跷，你给我点时间，我去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他看着林昊猩红的眼睛，知道光解释没用，必须拿出点实际的，“林氏的资金缺口…我会想办法。”
顾晨曦垂下眼帘，掩去里面一闪而过的阴鸷。
林昊喘着粗气，盯着他看了半晌，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就你？”
但眼下林氏集团的窟窿太大，他像个溺水的人，哪怕是根稻草也想抓住，“查？你怎么查？钱呢？我给你的钱先还回来！”
“钱…钱我确实用了一些打点关系，但大部分还在，”顾晨曦咬着牙，“你放心，一周，给我一周时间，我一定给你个交代，林氏的资金，我也一并想办法周转。”
他话说得恳切，姿态放得极低。
林昊将信将疑，但除了相信顾晨曦画的这张饼，他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现在最怕的，是回去面对林老爷子，他恶狠狠地指着顾晨曦：“一周！要是拿不出钱，顾晨曦，我他妈绝对让你生不如死！”
“一定一定。”顾晨曦连声应着，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林昊这才带着他的人，骂骂咧咧地上了车，扬长而去，留下漫天灰尘和蜷在地上的顾晨曦。
直到引擎声彻底消失，顾晨曦才撑着墙壁，龇牙咧嘴地慢慢站起来。
他每动一下，都牵扯着身上的伤口，疼得他倒吸冷气。
他踉跄着走到稍微干净点的地方，从被扯坏的西装口袋里摸出手机，屏幕上沾了点灰，甚至还有一丝血迹。
他擦了擦，拨出一个号码，眼神阴沉得可怕，声音低哑而冰冷：“有新活儿，老规矩，费用打之前账户。”
电话那头似乎应了声，他便挂断了。
另一边，林昊根本不敢回林家大宅。
林氏集团这次的损失，足以让林老爷子把他腿打断。
他心里又怕又怒，无处发泄，最后只能躲进一家喧闹的酒吧，一杯接一杯地灌着烈酒，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越来越清晰的恐惧。
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周围狂欢的人群，反而让他感觉更加孤单和绝望。
不知道喝了多久，林昊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他被酒保半劝半架地弄出了酒吧，深夜的街道空旷而清冷，他摇摇晃晃地走在马路上，嘴里还胡乱骂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辆小货车从拐角处驶来，速度不慢，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路中间那个踉跄的身影。
刺眼的灯光晃过，伴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和沉闷的撞击声。
林昊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撞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瞬间没了声息。
地面上，暗红的液体慢慢洇开，货车司机慌乱地下了车，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惨白。
翌日清晨，一则社会新闻占据了各大媒体的头条【林氏集团的独子林昊，深夜遭遇车祸，当场死亡。】
李森将显示着新闻的平板电脑轻轻放在顾辰东宽大的办公桌上，声音压得很低：“顾总，顾晨曦那边动手了，没想到这么快，手段也……够绝的。”
他确实没想到，顾晨曦会直接选择这种方式，干净利落，但也风险极大。
顾辰东的目光扫过屏幕上“车祸惨烈”之类的字眼，嘴角勾起一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带着几分嘲弄。
“他有什么不敢的。”声音平静无波，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之前想对我下手，不也一样？”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只有空调系统细微的送风声。
顾辰东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看向李森：“证据链都完整了？”
“通话记录，资金流向，还有那个货车司机的背景和异常账户，都指向了他安排的人。”李森回答得迅速而肯定，“已经整理好了。”
“嗯，”顾辰东应了一声，“交给警方吧，让他们按程序走。”
“是，顾总。”李森拿起平板，转身退了出去，心里却对顾晨曦的狠戾多了几分忌惮。
顾晨曦此刻正靠坐在自家别墅客厅的沙发上养伤。
林昊那一顿拳脚着实不轻，他浑身都疼，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着颇为狼狈。
他索性请了病假，没去公司，正好在家处理一些他自己名下公司的事情。
秦白薇端着一盅补汤走过来，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看着儿子脸上的伤，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冷硬的快意。
“林昊那小子总算解决了，省得以后碍事。”她坐下来，语气里带着几分满意，随即又变得严肃，“晨曦，林家现在肯定一团糟，正是我们彻底吞并林家的好时机。你在公司内部安排得怎么样了？”
他们早就想将自己的实力扩大，最少摆在明面上的，都是靠着顾晨曦自己的能力扩张势力，这样将来见到顾老爷子，肯定会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