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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穿成龙傲天女配后我开始发癫了 > 第123章 有待来年逢春时,风过云天山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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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有待来年逢春时,风过云天山海间

和平主义协会会长弥疆对拥有好战因子的谢白衣同志发出强烈的谴责!

把黄牌警告用他脸上!

当然,最后也没有真的打起来。

弥疆一口咬住谢白衣的衣角把人给拦住了,恶狠狠地瞪了那莲华座一眼:“戒空,你再给吾打太极试试?有什么说你直言不行?别道吾把你这无色界给掀了。”

谢白衣现在修为大成,弥疆差点没把人拦住,拽得它牙齿疼。

弥疆: 吾一个顶天绝世的混沌兽,到底为什么要接到一个这样的剧本?!

阿钗,加盒饭!!!

不过弥疆倒也不是毫无用处,有它这么一通又拦又警告之后,尊者都不玩“你猜猜”“我就爱说话留一半气死你”的那一套了。

“她的肉身已损毁太多,自当以佛生花塑其肉身损毁处,”尊者道,“然六瓣佛生花眼下仅开了五瓣,尚未完全绽放便是不得使用,便须得等上一等。”

“等?”谢白衣冷笑,虽说弥疆拉住了他但消减不了他想杀人的心,他冷然道:“虚伪的家伙,早前怎么不见你说要等?如今我们什么东西都寻来了你反倒又说不行了,你自己不觉得很可笑吗?”

尊者口吻始终是那般带着波澜不惊的浅笑意味:“不觉得。”

谢白衣:“令人作呕。”

尊者:“口下积德也。”

谢白衣:“惺惺作态。”

旁观的花卿玉和弥疆:“……”

让你气他,触发他的被动技能了吧?

眼看谢白衣的“四字词语骂人法”的被动技能有些消停不下来,一直坐在他肩头的地灵忽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耳垂。

因为楚知禅所留下的寻常情太多了,甚至影响到了它的行为思想。谢白衣的语戛然而止,他将话咽了又咽,在耳垂不受控制地蔓开一点浅红时,他伸手蹭了蹭地灵的脑袋。

“你信他?”谢白衣轻着声音问。

地灵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

这时弥疆趁热打铁地说道:“没时间犹豫太多了,寻常情到底是与人系在一 处的东西,主人身死后照理说这情也留不住什么了,是先前有她遗留的封印封住了所以才能保留到现在的。四脚兽,你再耽误下去这情就真的得散了嗷。”

谢白衣先是没吭声,指光轻触了一下地灵眉心的莲华纹,然后才道:“那我信你。”

地灵抱住了他的指尖。

这回终于是真的谈妥了。

尊者施法将地灵身上的寻常情取出,同时依着谢白衣所想的也将洗灵草与金乌血一并取走了。地灵晃了一下身形有些站不稳当,被谢白衣捧在手里后四仰八叉地倒下了。

“把它给吾把它给吾!”弥疆连忙说,“取寻常情会让它晕上个一时三刻,你将它结吾,吾看着它。”

谢白衣就把地灵递过去了。

尊者说,六瓣佛生花越往后就越难绽开,眼下虽然仅剩下最后一瓣了,但是到底是要花个五年六年,十年八年还是百年千年也说不准的——他给不了谢白衣他们准话,只说着造化。

然而“造化”一词,便是如同命运一般地最爱捉弄人。

临了一切安排都已经结束,谢白衣他们也是该离去了,尊者却忽然话锋一转询问起谢白衣是否有意修禅。

谢白衣嗤道:“凭你也配让我跪吗?”

尊者道:“你剑取‘禅心’。”

谢白衣说:“别自作多情了,我求的禅心可不是你们无色天海的禅心。”

他不跪所谓神佛,更不跪于禅间,他只跪一人。

也只求一人。

他所言至此,尊者亦不强求:“好罢。”

然而谢白衣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足下是静淌的水但其实他们触不到水面的。

正因早就消失,化作此间万千莲华中的一朵。

他忽然道:“我想见她。”

他怕待她日后醒了,他不敢见也不能见。

佛生花变作玉棺,一如上次谢白衣所见的模样。

谢白衣低眸瞧着她,指尖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压出一片堪比他衣袖的白来。他最后伸手,万分珍重地碰了碰她的脸颊,又往后挪了几寸,将那几缕发丝靠到耳后。

她只是睡着了。他忽然在心中这般想着。

谢白衣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话,最后也只喊了她一声:“……师姐。”

我知我没有资格再等你,但我想你醒来。”

然后我会……

会怎么样?

谢白衣压住眼底的情绪翻涌,收回了手。

“走吧。”他同弥疆说。

弥疆多看了两眼楚知禅,然后收回视线用脑袋撞了一下花卿玉的后背:“走了走了,这鬼地方待久了眼睛疼——你到底走不走!撞得吾脑袋疼!”

花卿玉:“……”

花卿玉一步三回头地被弥疆撞出去了。

无色天海的界门即将闭合,却在那闭合的瞬息间从外斩来一道无可匹敌的剑气,准确无误地在那万朵莲华中找出正因所化的那一朵,径自斩去!

尊者拦之却阻不了半分。

那朵莲华被碾碎,尊者低叹了一声。

尊者落下术法一道,拢着那一朵被碾碎的莲华不断变化,最后塑出一个孩童模样的正因——无色界以莲华回生,唯有从头再来。

正因向莲华座行礼:“多谢尊者。”

尊者道:“日后躲着他走罢。”

正因颔首。

从无色天海出来,离之最近的便是南溟之沧。

沧海翻浪望无际,惊涛拍岸也。

弥疆乐得悠闲去和地灵玩,谢白衣本来就看花卿玉各种不顺眼,如今二人同站一处,半天也没吭出一个字来。

浪声不歇,谢白衣盯着某处一点,片刻后才问:“她在皇城那头是如何的?”

花卿玉抿了抿唇,先是恨恨地瞪了一会儿谢白衣,不答反问:“那你和禅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忽然之间就那样了?”

谢白衣转眸看向他。

较之三年前所见,眼前的谢白衣乌沉着眸子着人时于无形之中让人感觉到压迫。

花卿玉定了定神,不肯退怯:“我……从始至终都只听禅姐的,你想要从我这里知晓她的事情,总得要我相信你,而且,”他顿了一下,声音低下去一点,“她在皇宫时时安慰她的是我,我就问问你,怎么了?不见得你问我什么我就必须得答你什么。”

谢白衣看他半晌,收回了视线。

“我用了禁术,将时季逆转了,”谢白衣的声音当中听不出波澜,“已死之人重活,所经之事遗忘, 我同她之问如何跟你没有关系,不该问的不该听的就老实闭嘴。”

花卿玉张了张口。

谢白衣说:“原本按照那些事的发展,我早将你杀死在合一宫了。”

花卿玉心下微骇,他看着谢白衣的侧脸,虽说此时的谢白衣像转述事情一般面无表情, 但他看得出来他说的就是事实。

谢白衣与楚知禅陡然间的转变就是证据。

没等花卿玉说话,谢白衣就看了过来:“所以我杀你也就是动动指头的工夫,别将她对你的那一点宽容搬到我面前来当作保护你的壳子。用她来镇住我,她自己可以,但你没资格。”

他压根就没有把花卿玉放在眼里,或者说,除了楚知禅外他谁都不放在眼里。早前他便如此,只是后来修为无上;他人难以匹敌,便更加狂妄。

花卿玉咬牙将想要后退的念头压下,才说道:“……禅姐回皇宫后四面明里暗里的都是设计她入局的人,就连那个太子,她的弟弟都在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算计她。”

“她本来不想久待,但临时又改了主意要扶太子顺利登基,那日宫变时,她去见了一趟刚才那个和尚,回来后便什么都变了。”

他将那几日在皇宫当中所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其中也包括后来他所打听到的从前楚知禅儿时在宫里的事情。

她是因为被人在蜜饯里掺着毒来下毒,所以才再也不吃甜食的。

她几乎一辈子都活在算计里。

谢白衣低垂眼帘,压住了心中暴虐的情绪。

“……谢白衣。”

花卿玉看着他说:“如果禅姐肯原谅你那我无话可说,但她若是不愿,你便别再让她难受了,行吗?”

“……”

谢白衣半个字也没有回答,甩出一张传送符就把花卿玉给送走了。是要两清还是相见,只能由她来同他说。

弥疆看见谢白衣要走,跟上去后就问:“你要干啥去?回血海里还是打算傻乎乎地在这里守着?”

谢白衣将剑抽出:“我在南溟之沧有东西要拿。”

弥疆看他一副即将杀人越货的模样:“什么东西?”

“沧海月明珠。”

——

道合宗。

沈献灵这段时日跟不要命似的练剑修行,最后是苏扶着不下去了拦下她,强行让她歇息一日后给她熬了一碗调养的药来。

沈献灵坐在床边端着碗,却半天也没喝下。

苏扶知道她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不上不下地堵着她难受。

分明那日她是看见楚知禅了的,倘若不是她修为太低处处无用,也不至于会被那魔修拦下,眼睁睁地看见血染般若河的那一幕。

沈献灵哽咽了几声,眼泪滚落入药汤之中。

苏扶心下微叹,摸了摸她的头:“灵儿,此事不能怪到你的身上来。”毕竟无论如何说离惘也是个三百年修为的大魔修,一举灭了清云派的门哪里是他们能拦得下的?

“不……不是的,”沈献灵哭着说,“都是我的错……我都看见了,是因为我的到来才让你们全都疏远师姐的……我,我害得她走到那一步的。”

她都记起来了。

苏扶他们都是因为她的到来才不再关注师姐的。

但是、但是——

沈献灵一连呜咽几声:“但是我、我没想要这样的……”

她记得她初来道合宗的那日闻见轻浅的檀香,抬头便见云梯之言楚知禅低眸看她,瞧着便是出尘卓绝,正如她心中所有的对仙君的幻想。

她没想过会因为她而将事情变到这般地步的。

听沈献灵断断续续地一边哭一边将话说完,眼泪都在药里边滚了几轮。

苏扶在那一刹那间想明白了什么。

控制吗?

苏扶后面将沈献灵哄着睡着了,他起身偏头看向外面的天光大亮,心中想起在血天禁制当中的控制以及更早之前大师姐来找他时那极为明显的暗示。

你并非是只有一个师妹。

是啊,他不是只有一个师妹,怎么偏偏就对所有师妹都熟视无睹,唯独只看见了那小师妹?

禅儿本性绝对不坏,分明在小师妹来的前一夜,他还会看着禅儿哪儿哪儿都是极 的。

他也有过片刻的挣扎,但很快便又忘了自己在挣扎什么。

就像是……

被一只手狠狠地掌控了思绪。

苏扶忽然迷茫了,自言自语地问:“我是谁……?”

在那一刻,苏扶的脑海里闪过仿佛是人物介绍一般刻板至极的几行字,在那一瞬间,苏扶的瞳孔骤缩。

“我……”苏扶看了两眼自己的手,随后便有几分狼狈地从屋子出去,往盈木居的方向走。

他要去找竹沥,小九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到了盈木居,红鸟站在屋檐上看了苏扶半晌,飞下来后落到正在晒药的竹沥的肩上,替她扶了下有点歪的素簪。

“小九。”

竹沥没有抬头,轻轻地将药拨开铺晒:“二师兄,看来你也发现了世间的本质如何,不过……”她抬头,眸中静静地看向他,“晚了。”

“此时明悟的你,救不回任何人。”

逐水居久无人住了。

慕长帆自那一次回家叫爹娘一通说教,在道合宗待三年已是极限,又见楚知禅身死,他哀悼一月后望向道合宗最高峰,随后匆匆赶回人间界南郡。

爹娘年事已高,他得回去顾家了。

于是文大豆孤寂一人望望天,每日除了修行练剑接民请外, 多了另一件事情——去给逐水居当中的植株浇水照顾。

这日他像往常一样浇好水,手轻轻地拍了下树干,四周依旧寂静无声。

他抬头看向天,蓦然之间发现已经枯了许多的树枝上,竟不知在何时悄然生出了极小一处的绿芽。

风在这时徐徐吹来,过云天,过山海,拂过一人手指间。

时年逢春,万物生也。